經過十幾分鐘的電擊搶救,安御天才從極度危險的生命體徵中,漸漸恢復了過來。
安靜站在重症監護室門外蒼白着小臉,一動不動的看着玻璃窗內的男人,身子到現在還是微抖的,她都不知道自己這十幾分鐘是怎麼度過的,有多恐懼,多難熬。
這一刻,就連時暮跟她說話,她也不搭理,就一瞬不瞬看着。
小手蒼白地搭在玻璃窗上,要是安御天有什麼意外,她覺得整個人都會奔潰,那是她唯一最親的人了。
不過最後還好搶救過來了,看着一動不動站在那兒的她,時暮緩緩走過去,褪下外套替她披上,然後修長蔥白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沒事了。」
這時才聽得見他的聲音的安靜,終於轉過頭正視了他一眼,突然問,「為什麼我爸見到你會是那種反應?」
聽罷,時暮沉默了一會兒,才低垂着睫毛,清冷的聲音傳來,「我也不知道,可能……他還神志不清。」
聽了這樣的解釋,安靜就沒再追問下去,轉過頭,一心只看着躺在那兒的安御天,看着心跳儀,深怕下一刻他會拋下自己永遠離開。
見她如此執着的模樣,時暮也就沒有勸她回去,只能在這裏陪着她。
……
快要天亮的時候,她還趴在玻璃窗前不眠不休地看着,因為剛剛的刺激,他們不被允許進入了,所以她只能守在這裏。
而一旁的時暮靠着牆壁,站在那兒看不清表情,他勸不了這個固執的女人,看來安御天在她心中比他還重要……
他一時離開了一會兒,去了醫院的吸煙區,直到一地的煙頭,解了心頭的煩躁,時暮才重新回來,只見安靜卻不見了。
他心下一亂,連忙到處尋找,還沒走幾步,身後就被一雙小手抱住了!
「你去哪裏了?」身後傳來安靜微顫的聲音,她剛剛累了回過神,卻不見了他的蹤影,她的臉色更加白了,連他都不在她身邊,她怎麼撐得下去?
時暮平復了慌亂的心,低下密長的睫毛,微涼的手指握住她的手臂,周身淡淡的煙草味,「我剛剛沒忍住去醫院的吸煙區了。」
聽罷,安靜更緊地抱住他的腰身,啞聲道:「我以為……連你都要拋下我?」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久,時暮才轉而鑲嵌入她的手心,低冷地吐着煙草氣息,神色莫測地說,「只要你不離開我,我怎麼會拋下你?」
這世上的東西他都可以拋棄,唯獨她不行,就怕……有一天她會先拋棄他,離開他。
聽了這話,安靜漸漸安心下來,放鬆下來後,因為疲累就沉沉地貼着他閉上眼睛半醒半睡了過去……
見狀,時暮掰開了她的手,轉過身將她抱起,離開了醫院……
安靜是在充着暖氣的車內醒過來的,她剛剛醒過來神智有些恍然,微微起身身上落下一塊毛毯,正要俯身去撿起來
就瞥見了車前站在那兒談話的時暮,以及和他糾纏不清的蘇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