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聽到他的聲音時怔了怔,抬眸就看到他連外套都沒脫就風塵僕僕走過來,心底是有些詫異他真的回來了,沒有跟蘇微然徹夜不歸。
可她又沒有期待他能夠回來,於是無所謂地轉了個身背對着他,閉眸佯作睡覺。
他也沒有打擾她休息,一句話沒再說,不一會兒,就聽到了浴室傳來的水聲,再緊接着出來就將燈光調暗,沒過一會兒他那邊也安靜了下來。
想必是也睡着了……
安靜緩緩睜開了眼睛,似乎感受到空氣中他的氣息,她覺得很安心,漸漸也睡着了,嘴角不由淺揚着。
他這是在蘇微然和她之間,選擇了她的意思嗎?
為了弄明白這件事,安靜又不好意思直接問出口,所以第二天傍晚下班後,她給時暮留了一張字條。
字條上面寫着:t.andy,五點半。
時暮低頭一瞬不瞬地凝着那紙條,連署名都沒有就讓別人送過來,可見有多迷糊,可是那字跡他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他漫不經心把玩着那紙條,不經意垂眸清冷一笑,那女人總是出乎意料地做這些事,比如上次和牛郎在他和蘇微然商議事情的套房內演了一場床戲,又比如替他擋酒,還有……
告訴他,她是她,他不能把安御天和她混為一談,那個男人所犯下的罪……其實和她無關。
時暮陷入了沉思,結婚一年來的冷落以及毫不掩飾地和蘇微然故意在她面前曖昧,這些他只因為她是安御天的女兒,所以控制不住遷怒她。
可是,現在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這時,總經理辦公室門響了幾聲,蘇微然拿着文件走了進來,就看見他那專注的神情,以及剛剛進來之前看到的從未有過的笑意,她心底一緊。
她將文件放在辦公桌上,瞥了一眼那張紙條,t.andy?一看就是約會,會是安靜約他嗎?
「還有什麼事?」時暮下意識看了下手錶,現在快五點了,再過十分鐘就可以下班了。
「沒事就不能和你多說幾句話,我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疏?」蘇微然垂着美眸,一副我見猶憐、楚楚可憐的模樣。
「你想說什麼說吧,正好我手頭上的事都弄好了。」時暮簽了那些文件後,闔上之後,抬眸掃了她一眼。
「我發現了一件事,時暮,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蘇微然似乎遲疑地瞥了他一眼,試探道,明顯是想說的。
時暮也沒讓她憋着,沒怎麼在意地隨意應了句,「說吧。」
「我查到了當時1208套房和安靜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蘇微然察言觀色地盯着他,見他不動聲色,不滿地繼續說,「並不是你調查的那樣她在跟你演戲,因為那個男人不是什麼牛郎,而是早就和安御天有交情的陸瑾嚴,我不信他們是沒有任何關係的,明明認識,明明都滾到一張床上了,見面的時候卻刻意裝作疏離,這不是背着你隱瞞了你,她也出軌的事實嗎?」
聽罷,時暮神色變化得幾不可見,他垂着眸遮蓋了情緒,然後起身取過了外套,和她擦肩而過地走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