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
安靜連早飯都沒吃就去了安氏,她眼下的黑眼圈證明她昨晚壓根沒睡,到了安氏,她直接去了總經理辦公室。
經過前台的時候,安靜聲音疲累而喑啞地問了句,「時暮還沒來對嗎,別告訴他,我在他辦公室等他。」
她怕,他不肯回安家,即使在安氏也不想見她。
從昨晚離開安宅後,她就一整晚輾轉反側,根本無法入睡,一想到他可能一整晚都跟蘇微然在一起,她的心就無比煎熬。
哪怕是來知道真相,她也不想再這麼被繼續折磨。
可是,前台的職員小林卻欲言又止,「時總很早就來了,好像……一整晚都在辦公室里工作通宵,我來的時候給他送了杯咖啡進去。」
她似乎良久沒有反應過來,然後漸漸握緊了手心,低得不能再低地回應了一句,「我知道了。」
話音剛落,她便推門走進了辦公室。
只見一桌子的文件散落在地,而他似乎喝了半杯咖啡趴着淺眠了,她輕聲走過去,拿過沙發上的毛毯,輕輕蓋在他身上。
安靜凝着他睡着依舊皺着的眉峰,心疼了一瞬,猶豫了好半響沒有吵醒他,而是蹲下身子,一張張文件整理撿起來。
等全部撿起放在桌上時,她的手腕驀然被他抓住,安靜愣了愣,抬眸瞥見他還未完全醒過來,似乎在說着什麼夢話。
她微微低下頭,然後聽到他低磁的聲音,似乎斷斷續續叫了一個人的名字,可是她聽不清。
安靜垂眸,心想能讓他做夢都想的人,除了蘇微然還有誰,便沒有再去聽了,免得克制不住自己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情緒。
這時,時暮不知道是不是被這觸覺驚醒,緩緩打開了黑眸,而此刻站在他眼前的女人,令他一時間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夢還未醒。
看着他難得一瞬不瞬看着自己的眼神,安靜不自覺移開了視線,輕聲地找了個話題,「我還以為你昨晚去蘇微然那裏了,小林說你一整晚都一個人在辦公室里,對不起,我不該誤會你的。」
聽罷,時暮眸光徹底清醒過來,這不是夢,他鬆開了她的手,瞥了一眼身上的毛毯,和整理好的一桌文件,半響,沒有起伏地說,「不差這一次。」
「什麼?」安靜似乎沒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他這語氣冷得也太快了。
也是,誰讓是她誤會他了,可是要不是他和蘇微然有前科,她怎麼會都誤會他?
「出去吧,我要工作了。」時暮沒有再理會她,繼續工作,剛剛實在太累小睡了一會兒,做了個很久沒做的噩夢了……
「可你工作了一個晚上了,不累嗎?」她似乎沒有出去的念頭,似乎想試探什麼似的賴着不肯走。
時暮放下手中的工作,冷漠瞥了她一眼,「昨晚凌晨的時候董事長給我打過電話,那件事過去了,我會繼續留在安氏工作,而離婚那件事我早就跟你說過,由你自己決定。」
聽罷,安靜眸子一亮,她擔心了一個晚上的事終於完美解決了,一切沒事了!
她一高興,沒克制住抱住了他的脖頸,親了一下他的側臉,「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