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開的安靜砰地重重摔在了椅背上,她疼得倒吸了口氣,也有些酒醒地沒有再對他動手動腳,就這麼昏沉沉地靠在椅背一言不發。
微闔的纖長睫毛,覆蓋下來投下一片靜謐乖巧的陰影,像是漸漸睡着了。
陸瑾嚴輕飄飄地掃過她,深了深瀲灩的眸,不知道被誰帶去酒店喝得酩酊大醉,就算現在不是他,她隨便一個人男人都能主動獻身,這個……放蕩的女人!
半小時後,到了安宅。
陸瑾嚴看着還未醒過來的她,先給安宅打了個電話,所幸安御天在家,他簡單說明了下情況,隨即安宅的大門打開了。
他將車開了進去,停下車後,傭人走過來說,安御天在客廳等他們。
陸瑾嚴本想讓傭人帶她進去,然後抽身離開,可是那老狐狸言下之意很顯然要見他,他頓了頓腳步。
打開車門的一瞬間,一陣冷颼颼的寒氣灌了進來,凍醒了睡着的安靜,她不情不願地睜開了沉重的眼皮,醉意未褪。
「到安家了,下車。」陸瑾嚴低沉得有韻味的聲音傳來,放下了手中快到手的生意,送她回來已經仁至義盡,語氣自然沒那麼耐心。
聽罷,安靜哆哆嗦嗦從車內下來,可剛剛踏出車門,身體不穩了一下,就感覺被扶住了手臂。
下一刻,她被利落打橫抱起,安靜穩穩落入了一個令人心跳的懷中,她潛意識裏還以為是時暮,昏醉地伸手下意識配合地摟住了他的脖頸。
然後感覺被他抱進去了,在他穩健有安全感的懷抱中,她安心地靠着他,無意識地揚起了漂亮的唇角。
時暮什麼時候變得對她那麼好,那麼……溫柔了?
……
當安靜酒醒過來時,就發覺自己回到了安宅,正躺在自己的房間裏,她捂着頭疼欲裂的額頭,緩緩從床上起身。
「大小姐,你終於醒了,喝點薑糖醒醒酒,頭就不痛了。」傭人顯然在一旁守候了許久,然後端起了一旁的薑湯遞給她。
她抬眸瞥了一眼,抬手接過,順口問道:「時暮呢?」
「回來了,在老爺書房談事情。」傭人見她喝完,然後才收回整理好出去了。
安靜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扶着床沿起身,穿着睡衣就下了樓,都這麼晚了還談什麼事,好不容易她和時暮關係稍微好一點了,她當然要趁熱打鐵。
走到書房門口時,看見門虛掩着,安靜正要開口,就隱約聽到了他們之間的談話。
「要不是陸瑾嚴把安靜送回安宅,你打算怎麼跟我交代?」安御天背對着她,雖然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他的語氣很重,他從來沒用過這種語氣跟時暮說話。
而時暮面容冷清,一言不發地任由他訓斥。
「她是我唯一的寶貝女兒,也是你老婆,你竟然讓她去給客戶陪酒,把她灌得酩酊大醉一個人跑丟,要是她不是碰到陸瑾嚴,後果不堪設想。時暮,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安御天終於轉過身,眼裏是她從未見過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