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安靜讓陸笙和陸君晚先回去了,謊稱還有工作沒做完,可他們兩心知肚明,現在公司根本沒什麼案子值得忙,但沒有拆穿地先離開了。
安靜獨自坐在那裏,看着夜幕降臨,靜靜地看着不知道在想什麼,最終回過神才起身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
離開安氏的時候,她沒想到這麼晚,每天等在安氏樓下那隻『熊』還在晃蕩,她收了幾乎每天一封卡片。
上面似乎記錄了她的心情一樣,被人一眼看透,還有那些看似鼓勵安慰她的話。
雖然她沒去深究那個叫ten的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每天送卡片給她,她仿佛漸漸形成了習慣一樣。
沒等那隻熊過來,安靜就自主地頓了頓步伐。
那隻熊果不其然是等她等到了現在,真是敬業,見到她停在那裏,連忙走了過去,如常地將卡片遞給了她。
可是這次安靜卻沒有接過,只是抬眸瞥了他一眼,「誰讓你每天送這個給我,你不說,我就不收了。」
她這麼說,那隻熊仿佛急了,手舞足蹈就是不肯說話。
安靜只是靜靜盯着他,仿佛覺得他是一隻熊,可以隨便傾訴一樣,「你不想說話就算了,聽我說就夠了。我公司遇到危機了,我覺得快撐不下去了,可是沒辦法,只是硬着頭皮也得撐下去,做人不能那麼任性,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了,不想放棄的東西也太多了。可是世上哪有兩全其美的方法,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或許我應該學着放棄其中一樣……」
聽着聽着,那隻熊壓低了聲音,終於開口,「按你心裏最想做的方式去做,不要後悔就行。」
聽到他的話,安靜笑了下,「你倒挺會說話,為什麼之前一直不跟我說一句話就走了,也不肯告訴我誰送的卡片?」
他故意將聲音壓得很低,低得她分別不出來,仿佛老態龍鐘的聲音,「那人說不想告訴你,我不能說。」
「好,那我也不為難你了。」安靜緩緩接過了那張卡片,然後當着他的面打開了卡片,淡淡笑着說,「那你能告訴我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嗎?他怎麼知道我每天的心情,這些話不像是網上隨便抄下來送我的?」
「他是個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人,就像……空氣一樣。」他平靜地說,「雖然你感覺不到,但隨時隨地在你身邊,如果你真的覺得累,那安氏沒必要撐着,我想安先生如果在世的話,也不想看到你為了守着一家公司那麼辛苦。」
聽罷,安靜愣了愣,「你知道我是誰?」
「每天都在安氏樓下看到你,多少能猜到。」他努力壓抑住慌亂的心緒。
安靜倒沒有多懷疑,「替我謝謝那個天天給我送卡片的人,我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他聽得心跳劇烈,想說什麼,見她轉身就離開,驀然忍不住抬手拉住了她——
安靜回過頭疑惑地望着他,「怎麼了?」
「這個給你,安神的,你能睡個好覺。」他將手裏另一樣香薰遞給了她,雖然便宜,但卻是花了他全部的工資。
安靜還沒說什麼,他到轉身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