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回到房間後,仿佛覺得房間裏空氣太悶,推開了陽台的門走了出去。
微涼的風,讓她的神智稍微清醒了一點。
如果那個衣衫襤褸的男人不止是頂替撞人的罪名,而是還參與了車禍,也不是說不通,或許更順理成章。
而車禍的時間太巧合了,巧合得她想為陸瑾嚴辯解都做不到,但如果想知道是不是他撞的時暮,很簡單。
她從口袋取出了手機,給蘇微然發了個短訊,很快,短訊回過來:
是一個男人的照片,和那個衣衫襤褸的男人一模一樣。
安靜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若無其事地刪除了照片,正要放進口袋,就聽到身後傳來男人微沉低醇的聲音,「這麼冷站在外面做什麼?」
聽到這個聲音,安靜轉過身手一顫,下意識手機從手中滑落。
陸瑾嚴緩緩彎下矜貴的腰,替她撿起了手機,沒有看一眼遞給她,「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先給我打電話,我讓林伯去接你。」
「剛剛回來,沒必要麻煩林伯。」安靜接過手機,半響才平靜下來,雖然她不確定他有沒有看到剛剛手機短訊。
「剛剛回來就在跟誰打電話?」還一副心虛的模樣,讓陸瑾嚴不想歪都難,他沒有看到她在跟誰打電話,只是看到她收起手機。
但百分之八十可以肯定她這個表情,是在和時暮或者他那邊的人打電話。
被他質問,安靜皺了眉,現在到底是誰做錯事,她只不過是不想讓他知道她已經知道了撞了時暮的人是他,她在替他隱瞞,他卻質問自己。
她怎麼樣也不好受,但隨即想到這兩天自己去了醫院,他心情難免不舒服,語氣這麼差也不是不能理解。
安靜耐着性子說,「我剛想打電話給你,你就回來了。」
她不想被他知道她找蘇微然確認過,他撞時暮這件事,戳穿了,對誰都不好,還不如就保持現狀。
她那明明是打完電話將手機收起來,而不是想給他打電話,這麼拙劣的謊言,令陸瑾嚴冷漠挑唇,「是嗎?那正巧我一回來你才給我打電話。」
「更巧的事都有,不論是在你身上還是我身上。」安靜一語雙關,他的車禍都撞上了時暮,怎麼不巧?
他不可能不是故意的,還買通那個衣衫襤褸的男人去撞時暮,她……確實看到了一個陸笙口中不一樣的陸瑾嚴。
真是,令她驚喜。
陸瑾嚴深深瞥過她,明顯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他緩緩垂下暗藏危險的眼睫,換了個話題,「浴室很濕,你洗了澡?」
而且她身上還有着迷人幽冷的體香,只不過她為什麼一回來就洗了澡,還是想遮蓋身上什麼人的味道?
「嗯,醫院的消毒味太濃了。」安靜沒有說實話,她剛剛其實是想穿那件睡衣討好他,可是現在她沒興趣了。
否則,誰一回來洗澡。
也正是因為如此,陸瑾嚴眸子更深,他嗤笑了一聲,「你現在說謊臉都不紅一下,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