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滬市的飛機是午十點二十五分的。!
早七點,張德民特意在酒店餐廳請大家吃了一頓早茶。早茶的時候,張德民又交代丁黑臉和段馨兒到了滬市之後,要先對深市這次招商推介工作進行一個總結,然後再按照分工開展滬市的工作。這樣做的目的是要大家意識到,雖然這次深市招商推介取得了很大的成績,但還是存在很多不足的地方,要大家抓緊時間把心態調整過來,從而在滬市的工作更好地規避深市工作的不足……張德民還從自己的角度談了一下這次深市招商工作存在的問題……
早八點,譚佑俊公司的車將丁黑臉,段馨兒等人送去機場。
等到車開走後,張德民看了看表。吃早茶的時候高桂芳打來電話說已經在羅湖區的一家酒店開好了房。
張德民攔了一輛出租直奔羅湖區的這家五星級酒店。
「德民。」門剛一打開,高桂芳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撲進了張德民的懷抱,還嬌嗔着讓張德民抱着她進了套房的臥室,一時間,臥房裏是一片春意,真箇是芙蓉帳里奈君何……
十點半,兩人才戀戀不捨地起了床。
稍事整理後,高桂芳才拿起房間裏的內部電話讓菲傭伊美達、利嘉雅把孩子抱過來。
「德民,我們家月月現在都會叫爺爺了。」高桂芳說話的時候眼睛裏充滿着喜悅和自豪,「你爸逗她的時候,她爺、爺地叫個不停,把你爸給樂得……」高桂芳拿起水給茶杯倒水。
「這大點的孩子,牙齒還沒開始長呢,哪能叫爺啊?」張德民靠在沙發笑着搖了搖頭,「叫,估計也是小孩子無意識的發音,對了,我爸我媽常來嗎?」張德民起身接過高桂芳端來的茶杯,喝了一口後問道。
「老人家也不常來,一月也來一次,每次來呆十天左右……」高桂芳說完捂着嘴笑了起來。
「這還不算常來啊?」張德民瞪大了眼睛笑道,「一個月三十天,他們三分之一的時間都泡這了,呵呵。」
「你哥你姐的孩子不都大了嗎?在老人家眼裏,孩子小的時候才最逗人愛了,呵呵。」高桂芳過來坐到張德民身邊。
「再說了,我們明明和月月是招人稀罕,馬董事長太太每次來都抱着不放,何況是爺爺奶奶呢!」高桂芳手梳理着張德民的頭髮,「德民,有一根白髮了?別動,我把它扯了。」高桂芳說着拔掉了那根白髮,「你看,這兩年你太操心了,都少年白了!」高桂芳拿着白髮給張德民看了一下,然後起身拿過手包,從包里拿出一個小本,將白髮夾到書頁里,「這是你操心的證據,呵呵。」
「對了,德民,個月你妹妹小芸和爸媽還有二姐一起來過。」高桂芳過來坐到張德民身邊。
「張小芸?」張德民抬頭看了一眼高桂芳。
高桂芳點頭後,聽到門鈴響了起來,「我們去客廳吧。」說着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拉着張德民的胳膊走出了房間。
開門後,伊美達抱着明明、利嘉雅抱着月月孩子走了進來。
張德民按照菲國習俗雙手合十禮貌地問候了一下後,從伊美達手裏接過了明明。
「兒子。」張德民親吻着明明的小臉,估計是鬍鬚扎着孩子了,明明大哭了起來。
「德民,他很少見你,你得跟他慢慢熟悉了才行。」高桂芳接過了孩子笑道。
「算了,明明不喜歡爸爸,爸爸抱妹妹去了。」張德民說着撥弄了一下明明的臉蛋,然後轉身從利嘉雅手裏抱過了月月。
「還是女兒跟我親啊,真是爸爸的小棉襖啊。」說來也怪,月月被張德民抱着,還下舉着,不但沒哭,還咯咯咯地直笑……
「還真是女兒和你親。」高桂芳抱着明明笑道。
「那天小芸帶了一個外國小伙子來,你爸媽好像挺不高興!」高桂芳說着將明明交給伊美達。
「外國佬?」張德民停住逗弄月月的動作看着高桂芳。
「是啊,高鼻子藍眼睛,是個美國人,個子和你差不多。」高桂芳過去拿了水過來給張德民杯里倒水後說道。
「這丫頭。」張德民抱着月月笑着搖了搖頭。
「你笑啥?」見張德民看着月月搖頭苦笑,高桂芳不解地問道,「是笑月月嗎?」
張德民搖了搖頭,「我們家這幾個孩子,小時候的理想都不一樣,我呢,是長大賣肉,小芸呢?她的理想是長大後當解放軍,打美國鬼子,哈哈。」說到這裏,張德民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沒想到,解放軍沒當成,倒去美國留了學,這還把美國鬼子給領回家來了,哈哈。」
聽到張德民這麼一說,高桂芳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妹妹啊,還真是、真不知道咋說她了,這估計是最葩的理想和現實吧,呵呵。」
張德民把月月交給了利嘉雅,坐到沙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我爸媽是老觀念,肯定見了人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也虧小芸敢帶回來。」
「那天,你媽還附帶把二姐說了一頓。」高桂芳把菲傭送出去關了門後過來說道。
「二姐?二姐咋啦?」張德民抬頭看着高桂芳。
「說二姐成天不知道忙些啥,自己的事一點都不急,再這樣下去,到時候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高桂芳靠在張德民身,「二姐當時差點和爸媽頂起來,你媽還指着你爸說,你們張家沒一個省心的……」
「我媽是刀子嘴豆腐心,打我懂事後,在我的印象里是我媽一不順心嘮叨我爸,也虧我爸這麼些年忍受下來了,呵呵。」張德民說完轉頭看着高桂芳,「我省心嗎?」
「你嗎?」高桂芳伸手按了一下張德民的鼻頭,「還算好吧,嘻嘻,」
「你剛才那樣評價你媽,不怕你媽嘮叨你啊,呵呵。」高桂芳轉身坐在張德民雙膝。
「我說的可是事實。」張德民伸手攬住高桂芳的腰,「桂芳,真是辛苦你了!」
「嘴巴說辛苦,行動沒表示嗎?」高桂芳雙瞳剪水看着張德民。
「想要什麼行動?」張德民微笑着看着高桂芳。
「我要……」高桂芳湊近張德民的耳邊……
哈哈……張德民抱起高桂芳朝臥室走去……
兩人又黏糊了兩個多小時,下午兩點鐘吃完午飯後,張德民將高桂芳母子送到羅湖口岸。
「桂芳,下次小芸來了,你讓她給我打個電話,這丫頭,現在對我這個哥哥是不聞不問了。」張德民搖了搖頭。
高桂芳含笑着點了點頭,站在那裏雙瞳剪水地看着張德民,直到兩個菲傭進了關,才不情願地轉身進了關口。
下午張德民也沒啥事,索性沿着街道溜達。
間接到陳雅琪的電話,陳雅琪問張德民啥時回洛東,張德民想了想估計要下個月1、2號去了。張德民以為陳雅琪有事,忙問有啥事?哪知道陳雅琪電話了沉吟了一下,才說道,沒啥事,然後掛了電話。
怎麼啦?話還沒說完掛了電話?張德民看着電話搖了搖頭。到這個時候張德民都還沒有意識到陳雅琪打來電話的意思,像岳紅那天說施躍東不會談戀愛一樣,張德民也不會談戀愛!
不知不覺,張德民溜達到了一個百貨市場,說是市場,只不過是很窄的街道兩邊擺滿了貨攤。
張德民眼睛無意識地掃着兩邊的貨攤,突然,右前方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帘,張德民以為自己看錯了,忙揉了揉眼睛。
前面右邊第三個攤位,一個背着孩子的年輕女人正向一個年婦女推銷着一件衣服,兩人11塊、12塊地討價還價。而這個背孩子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德民以前的學生、歐陽微微的表妹衛紅。
衛紅看去雖然之前在洛平的時候憔悴多了,但張德民還是認出了她。
衛紅怎麼在這裏?看着背着孩子臉色有些蠟黃穿得也很破舊的衛紅,張德民心裏一酸……
去年年底的一天,張德民到三鞭子村時,曾聽歐陽微微說起過衛紅。衛紅在離開春酒廠後到了廣省這邊。微微說衛紅媽媽去年十月份來看過衛紅。還說衛紅媽媽去了後才發現衛紅挺着個大肚子。她媽媽當時很生氣,質問孩子是誰的?還要衛紅把男朋友叫來。結果被衛紅推東推西的,搞得她媽媽一氣之下回了洛平。
「給我來幾件這個衣服!」張德民走到攤位邊拿起一件衣服遮住了自己的臉說道。
「先生,這是女士的衣服,請問您是買給誰穿?是年輕的還是了年紀的?多高?胖還是瘦?」衛紅絲毫沒有覺察到拿着衣服的這個男子曾經是她的老師。
「衛紅。」張德民放下手裏的衣服看着衛紅。
「張……」冷不丁看到張德民站在面前,衛紅驚訝得眼珠子都快掉到了地,「張老師,你、你怎麼來了?」衛紅一張臉通紅地看着張德民有些結巴。
「衛紅,怎麼你一個人?」張德民心情有些沉重。
「張老師,一個人挺好的。」衛紅右手在身後墊了一下背睡着了的孩子,苦笑了一下。
「一個人挺好?」張德民有些驚訝地看着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