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訂過多的親被防d機制誤傷了,請看文案閱讀提示3,或清緩存 這麼一會兒,司機已經出了一身白毛汗,脊背都濕透了,貼着衣服涼絲絲的,仿佛什麼東西趴在背上一般。
「大兄弟,你說這可真夠邪門的。三更半夜的,那貓它不去抓耗子,逮着我們想當耗子抓啊?話說回來,遇見黑貓老不吉利,我好像聽誰說過黑貓是陰司使者,它剛剛一個勁沖你們叫,你們,你們……」說着說着司機沉默了,本來只是想和人聊聊舒緩舒緩情緒,結果越說越害怕了,尤其瞥到後座的斗笠人,他可不會忘記,剛剛那黑貓是盯着這位的。
更瘮人的是,剛剛氣氛那麼詭異,連那面具男都轉頭去看了黑貓幾眼,可這斗笠人卻始終保持他上車時的姿勢沒有絲毫動靜,不動不說話。
這真的是,活人嗎?
司機哆哆嗦嗦地把着方向盤,聲音抖抖顫顫都帶上哽咽了,「大兄弟,我上有老下有小啊!你可不能害我!要不,要不你們在這裏下車行不行?我把錢都退給你,哦不,我倒貼你錢,回家幾十萬幾百萬給您燒去,你要多少說。」
「你不要害怕,我是活人,青越觀的道士。我現在趕時間,你送我到地點後,我給你張護身符,保你平安回去。如果我現在下了車,你一個人……」方善水話到半茬閉了嘴,儼然是算我不說,後面你也能自行腦補了。
司機真哭了,儼然把方善水當成了威逼利誘的神棍:「到地點,怎麼到地點啊?我們已經第三次繞回來了,你沒發現這地方是剛剛我們撞車的地方嗎?大兄弟你真是道士,會法術的那種?不是神棍?」
「……」方善水停頓兩秒,看看周圍,才發現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悄然蒙蔽他的感知。
方善水從斜挎包里翻出了一張黃符紙,把符紙貼在掌心合掌一撮,頓時一抹火光冒出,將他掌心的紙符化為灰燼。
司機都快看傻眼了,眼瞧着方善水將燒過紙符的手在眼睛上一抹,手一指前方五米處的一顆道旁樹:「向那個方向開。」
司機張了張嘴,想問方善水是不是藏了火柴什麼的,但知道不是問的時候,望向方善水所指的方向,詫異道:「那邊……呃,那邊沒路啊!」
方善水:「那邊才是路。」
司機不信,堅定的搖頭:「不行,會出車禍的,我寧願在原地打轉,我不信等到天亮還這樣。」
「等不到天亮……」方善水幽幽說了句,司機似乎聽明白了方善水的意思,渾身抖得更厲害了。
方善水沒有和司機爭執,畢竟眼見為實,索性伸出剛剛燒符的右手,飛快地在司機眼皮上一抹而過。
司機嚇了一跳,陡然感到眼睛被方善水抹過的地方一陣火辣的痛,大叫道:「你幹啥?」
「你現在睜開眼可以看到路了,一直往前開,不要再回頭看了。」
方善水清冷的聲音從後傳來,司機依言張開眼睛,赫然的發現車前竟然出現了兩條路,其中一條,還真在方善水剛剛所指的方向!
簡直邪了門了!
雖然他不常來這裏,但他肯定這窮鄉僻壤的懷雲鎮,只有一條大路直通!
司機不敢置信,更離譜的是,那條似乎是多出來的公路,在他眨眼間晃晃忽忽時隱時現,慢慢變得看不見了!
方善水:「快走!」
司機渾身發抖,顫顫巍巍地調轉車頭,駛向符紙下多出來的那條路,深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要緊張,不要回頭看,很快到地方了。不用怕。」
司機聞聲一驚一乍,反應過來是後座的少年在說話,才緩了心跳。
漸漸的,不知怎麼被那少年清澈平靜的嗓音安撫了。
一路向前開,直到看到懷雲鎮的標識,竟再沒遇到稀奇古怪的事。
「懷雲鎮到了。」遠遠望到懷雲鎮夜間的零星燈火,司機總算是鬆了口氣。
司機仿佛煥發了新生,人也不哆嗦了,感興趣地問:「大兄弟你真是有真本事的人啊,剛剛你那一手是什麼名堂?還有那符,真是神奇啊。」
司機說話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瞄一眼後視鏡,這一瞄不打緊,他下意識想轉頭看看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回過頭的司機,和坐在車尾窗戶上兩個綠得發亮的黑眼珠子對上了眼。
「喵、嗷~」
司機一嚇,這不是前面路中撞到的那隻黑貓嘛!
早先不見了蹤影的它,卻不知什麼時候又跟了上來,或者它一直都在,靜靜地蹲伏在車後的玻璃窗上,盯着車裏的他們?
方善水突然出聲道:「你肩上的火熄了……告訴你不要回頭了。」
「什麼,什麼火?」正說着,司機突然感覺肩膀一重,低頭,竟看到一隻蒼白的手,不知從哪裏爬來,搭在了他肩上。那手,又沉重、又冰冷……「啊——!」
一陣兵荒馬亂,懷雲鎮外大路上的那條車,仿佛喝醉酒般左歪右倒,一會加油門,一會急剎車,好一陣終於消停下來,萬幸沒有出車禍。
方善水開門下車,繞經車後的時候,看了那用後腿悠閒搔下巴的黑貓一眼,揪住後頸皮一把拎起。
黑貓張牙舞爪:「喵嗷!!」
方善水打開駕駛座的車門,車裏貼着門縮成一團的司機差點栽出來,司機這五大三粗的壯漢此時如霜打的嬌花,他肩膀上那隻蒼白的手正向着他的脖子靠攏,還有一團團不成形地陰冷白霧,在往司機背心上蹭,似乎在從他身上吸取暖意。
司機簡直要淚流滿面:「我我……我想暈……」
方善水一把將司機拽出來,揮開他肩上的手,順手將他塞進了車後座。
「我來開車,你先歇會,注意別擠到我師父。」方善水利落地進車關門落座。
方善水懷中的黑貓還在喵嗷喵嗷地掙扎不休,方善水把黑貓放到腿上面對面,與黑貓溜圓的黑眼珠子對望,見黑貓稍稍安靜下來,方善水立時給出賄賂,「不要多事,明天給你兩條烤魚。」
黑貓輕蔑的喵嗷了一聲,傲慢地扭開頭。
方善水:「每天兩條?」
黑貓眼立刻瞪圓了,傲慢不見了,甚至諂媚地湊上來,用毛絨絨的腦袋,親切地蹭了蹭方善水的手。
很好。
方善水點頭,一踩油門,車子飛速地狂奔出去。
師父交待過方善水要在雞鳴前趕到道觀,懷雲鎮的公雞一般寅時剛至時叫第一聲,現在已經快兩點半了,方善水心裏有些焦急,車開得更快了。
·
「嗞——」車子拐上了山道。
方善水微鬆口氣,上了山不遠了。
方善水懷裏靜坐着的黑貓突然叫了一聲,黑貓跳上方向盤,望向右側山坳處,衝着方善水小聲喵嗚。
方善水心裏一緊,見那山坳處,驀然騰起一個白色身影,遙遙跳將出來。
那身影很高,頭上戴一頂高角白帽,腳下仿佛踩着高蹺,白色的褲腿晃晃蕩盪的足有兩米長,仿佛一個紙片人在夜風中晃蕩。
叮呤噹啷,鎖鏈交錯的響聲從那個方向傳來。
方善水想都沒想踩油門跑,雖然現在不是跑的好時機,但看時間已經點45了,隨時可能會有雞叫。
「嘩啦!」
一根黑鎖鐵鏈突然從虛空伸出,套在了車後座一條白影的脖子上。
鎖鏈一收緊,那被套住的白影發出一聲尖利的鬼嚎,然後不知被從後車廂拉了出去,消失了。
一直閉着眼睛的司機,被那近距離的鬼嚎吵得耳朵差點沒聾,他小心的睜眼去看,正好看見一團扒在他身上的人形白影,被鏈着拖出車外,發出被□□般的悽慘叫聲。
司機身邊那些剛剛還囂張地吹他冷氣的非法乘客們,此時都縮成一團團,畏畏縮縮模模糊糊好像隨時會散掉。
「那那那是!那是白無常啊!真有這東……這大爺啊!太神奇了!」司機仿佛看見偶像救星般,撲在後車窗上,眼見着剛剛把自己嚇得魂不附體的鬼魂,此時竟也被嚇得跟小鵪鶉似的,他心裏異常舒爽。
司機甚至用眼角幸災樂禍地鄙視着身旁一群小鵪鶉似的白影,似乎在說:看,叫你們嚇我,這會風水輪流轉了吧。
不過當那條鎖鏈突兀地出現在司機張的脖子上,並一點點開始收緊的時候,司機張傻眼了,「這這這……怎麼回事?」
司機感到自己正被往後拖,可他的身體卻明明沒有動,然後他發現他看到自己的後腦勺了!
司機意識到可能不妙,頓時殺豬般沖方善水嗷嗷叫喚,「大兄弟,大師!快幫幫我,快幫幫我啊!要被拖出去了!!」
方善水快速拿出一張鎮魂符,伸手往司機張頭上一貼,司機快被拖出體外的魂魄一震,再回神已被吸回了身體裏,不過頸上的鎖鏈依舊在收緊,司機感覺很有些喘不過氣來。
方善水對司機張道:「你身上陰氣太重,被認錯了,衝着那鎖鏈哈氣,快,不然被拉走真回不來了。」
方善水雙掌一撮,一張紙符化作火光消失在他的掌心,「天晦地暗,陰陽翻覆。去!」
方善水掌中灰燼向後一灑,頓時如點點星光落在方元清的身上,做完這些,方善水迅速接住差點脫軌的方向盤,「吱嗞」一聲,用力擰過一個急彎的山道,繼續奔馳上山。
「沒被拉走你是陽壽未盡,被拉走了不陽壽盡了。」方善水涼涼回道,在彎曲的山道上死命踩着油門,有好幾次都差點衝出圍欄掉到山下去。
司機來不及為方善水的話淚流滿面,又被方善水飛揚跳脫的車技嚇得心臟爆炸,司機再不敢和方善水搭話了,生怕方善水一受啥刺激,他真要壽終正寢了。
「吱——嘎——」
「到了,下車。」方善水猛踩剎車,車子頓停之時,甚至還有時間回身給方元清扶住斗笠。
「我我也要下車?」司機張驚訝猶豫。
「你不想下可以自己回去,我趕時間。」方善水下了車來到後面接他師父方元清。
可能是因為感覺到了熟悉的環境,一直靜立不動的方元清,終於有了反應了——在方善水打開車門叫了聲師父之後,他仿佛聽見了一樣,姿勢僵硬地搭上了方善水的手。
方善水渾身一震,卻只能強自按耐,將師父扶下車來。
方善水聽從師父的吩咐,一直沒有刻意去看他,扶師父下車後甚至放開了他的手,並不離他太近,以防自身的生氣衝撞了他。
方善水拿出了手搖鈴,走在前頭準備給師父引路。
突然,剛剛那消失的鎖鏈突然出現了!直奔斗笠下的方元清。
方善水一驚,快速伸手去擋那條鎖鏈,「喀拉」,鎖鏈纏在了方善水的手臂上。
此時,方元清身上,驀然冒點綠火,那是剛剛被方善水灑上的符灰再次被點燃。
方善水心下微沉,暴露了。
十丈外,萬千黑暗中,那襲紙片似的白影,仿佛被風忽悠吹來,晃悠悠從黑暗的縫隙中擠出來。
不着地的無腳長腿,空蕩蕩仿佛只撐着竹竿的褲管,高得不協調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那不遠處,長長的黑髮蓋住頭臉,黑髮下似乎有眼睛在盯着方善水幾人打量。
「又,又出現了!他抓住你了。」還縮在車裏的司機張驚呼。
「咔、咔……」鎖鏈開始繃緊,把方善水衝着白影所在的方向拉,力道很大。
「你的手!」司機繼續驚呼,方善水手被鎖鏈拉的長了半截,一個手型的半透明影子正被從方善水身上往外拖,司機想到自己方才的經歷,連忙道:「快吹呀。」
方善水抓着車門定了定身,直接往自己手臂上貼了張符,然後掙着鎖鏈進車子把裏面的幾個非法乘客都揪了出來,包括正從副駕駛座上飄向司機的「一隻手」,都被方善水搓巴搓巴一起扔到鎖鏈上。
終於,勒在方善水手臂上的鎖鏈脫離了,改而纏住那些想要逃散的鬼影子,把那群掙扎欲逃的鬼影纏住,一點點拖進黑暗中。
一時間,鬼嚎遍野,讓人聞之欲狂,司機不禁滿臉受不了的表情。
只是拖走了鬼影子們,那高大的紙片人還是沒有離開,仍舊站在那裏,審視着方善水三人。
此時方善水三人都被陰氣糾纏,白影似乎有點分不清哪個是人哪個是鬼,他身邊的鎖鏈咔咔響動着。
司機冷汗直冒:「大師,他怎麼還不走啊?我們要怎麼辦?」
方善水:「他在考慮,要不要把我們三人一起拖走。」
司機抱屈:「怎麼這樣?我們是活人啊!」
方善水道:「沒關係,我有後招。」
司機雙目一亮,但很快傻了眼,張口結舌。
只見方善水從挎包里掏出一疊紙錢來,朝白影處拱了拱手:「離久回鄉,麻煩大哥行個方便。」
揚手揮灑,白花花的紙片頓時紛紛揚揚,漫天飛舞。
·
方善水的包並不很大,他們下了車一路走一路撒紙錢,紙錢一落地會燃起綠油油的火焰,然後消失不見。
身後,那飄乎乎的白影始終不遠不近地綴在身後,咔咔的鎖鏈聲不時響起。
眼見着紙錢要燒完了,終於,方善水三人也進了道觀,白影停在了道觀外的牌坊前,沒有再跟進來,只是看着三人走遠。
司機張緊緊地跟着方善水,時不時左一回頭右一回頭,怕那亂抓活人的要命欽差再跟上來。
「你肩上頭上的三把火都熄了,先進廟裏拜拜吧。休息一會兒,等天亮再走。」方善水給司機張指了方向。
司機忙不跌答應:「好好好。……哎大師,你去哪?」
「我要先送師父去休息。」
眼見人要走遠,司機又喊:「我跟着你行嗎?我一個人害怕。」
「不行。」方善水頭也不回地拒絕。
司機哭喪着臉,想要跟上方善水,但是看着方善水師徒逐漸遠去的背影,司機突然又感覺恐懼起來,不敢再跟上去了。
從下車後,方善水手裏一直拿着個手搖鈴,司機本以為那是他對付剛剛那白無常的招數,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明明那白無常已經消失了,方善水還在搖鈴。
遠遠看去,方善水走一步,「叮噹……」一聲,他身後的斗笠人跟一步。
那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速度不快不慢,卻有種詭異的協調感。
只是方善水姿態還如常人,可他身後跟着的斗笠人,行走間仿佛是個生了鏽的機器,僵硬,不自然,渾身板直,似乎很多關節已經無法靈活轉動。
看那樣子,如果方善水再走得急些,那斗笠人可能會邁不開步子跟不上……或者,直接蹦起來?
司機心裏頓時冷汗逆流成河,頭皮幾乎要炸起來。
司機想起來了,這一幕,他似乎在一些靈異電影中也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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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噹……」
方善水帶着方元清走進了後山的琅琊洞,走到石洞深處,見到了方元清所說的棺木,立在八塊倒栽着的三角錐石正中。
方善水山前推開棺木蓋子,隨即退到一側,手伸到打開的棺材上,再次搖鈴。
方元清仿佛無意識般,向着鈴聲傳來的方向僵硬前進。
看着方元清一步步走向打開的棺材,方善水嘶啞着聲音,說出方元清早先交待他的話:「師父,到家了,小心門檻。」
聽到方善水的這句話,僵硬得似乎只會隨着鈴聲前行的方元清頓住,停在了離棺材半步之外,突然腳一掂,直稜稜地凌空而起,他一步越過了棺材沿,跳進了打開蓋的棺材裏。
當完全站進棺材之中後,方元清僵硬板直的身體忽而一軟,隨即整個人倒下去,正正好好地睡在了棺材裏。
倒下時,方元清頭上的斗笠已經掉到了一旁,此時棺材裏方元清的臉色,並沒有方善水想像中的冰冷死白,反而紅潤帶光,栩栩如生,連他僵硬的手臂也開始軟化,仿佛人真的只是睡着了一樣。
方善水不知道方元清是怎麼做到的,但他卻知道,此後窮他一生,可能也再難聽到師父對他說上一句話了。
山腳下的第一聲雞鳴響起,方善水不得不合上了棺木。
手臂擦淨眼眶,淚水還是會掉下來,方善水在方元清的棺木前嗚咽出聲,長跪不起。
李書岳看到這種情況,差點沒暈過去,老淚橫流地朝李雲言被壓扁的車子叫着:「雲言……」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看到文案上貼的師父的圖嗎,由花塵不是花生太太繪畫,敲可哦(*^__^*)頁看文和關注我微博的估計都已經看到了,其他有興趣的親,可以去微博看,花塵不是花生,因倪,微博里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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