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個香燭店老闆的宣傳視頻入睡, 方沐做夢了, 夢到了小時候。
小山村里, 兩個少年,一大一小。
小的大概五六歲,大的也十歲左右。
大的牽着小的,但看起來,小的卻比大的要沉穩很多。
眼神靜謐的五六歲小孩,眼睛不時看着周圍一些莫名的角落, 仿佛看着的是這個世界,又仿佛是另外一個。
大點的男孩,見弟弟的視線落處古怪,似乎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了, 熟悉地問:「弟弟, 你又看到什麼了嗎?」
小男孩搖頭, 不太想說, 只是道:「哥哥,我們回家吧。今天不太好。」
大男孩看了看周圍的天色, 很好呀, 陽光明媚,林子裏各種蟲鳥叫聲,熱鬧地很。
大男孩奇怪地問弟弟:「怎麼不好的?沒下雨沒陰天, 弟弟你是嫌太陽曬的慌嗎?那你走到哥哥胳膊下來, 我用衣服擋着你……不是?那是嫌走路累了嗎?嬌氣的弟弟,你到哥哥背上來, 哥哥來背着你……還不是?那到底是什麼?說好了要去逮蛐蛐給你玩。」。
小男孩搖了三次頭,見哥哥一臉執着問,指着周圍有些陰森的無人角落道:「那些人……有些看着我在哭,有些看着我在笑。我覺得,我可能要出事。」
男孩看了看周圍,什麼也看不到。
不過男孩一向知道弟弟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在村子裏也是神童一樣的存在,經常會有人來問弟弟一些事情,弟弟也大都會幫人排憂解難。
只是,也有很多人,明明不信,偏偏要用找茬的心態來問,經常挑着一些小錯誤上綱上線;
還有的人,問出了結果,若是不順,反而賴到了弟弟頭上,說他是鬼童,妖孽,害人的玩意兒。
久而久之,弟弟也不太和人說這些神神怪怪的事了,除非看到什麼很需要幫一把的人,或者非要來問他的,弟弟一般不會開口。
大男孩拍了拍弟弟的頭:「好吧,我們回家。你走得累不累,要不要哥哥背着你。」
小男孩看着哥哥,點點頭,毫不客氣地伸手。
「懶弟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累。」大男孩一邊抱怨,一邊彎下腰去,將弟弟背在了背上,一路說着話,下了山。
然而走到山下的時候,突然一個男的從旁邊沖了出來,一下子將兩人撞翻了。
大男孩被撞趴在地,感覺到背上的弟弟被人提了起來。
「你幹什麼?」大男孩站起來要把弟弟搶回來,卻被男人一腳踹了出去,踢到他的腰上,讓他半天沒能起來。
才10歲左右的他,當然不是一個一米八幾的男人的對手,算那男的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
「你這個妖怪!咳咳,我不會死的對不對!根本沒有什麼母子纏着我對不對!你說啊,你快說啊咳咳咳。」男人將五六歲大的小孩提了起來,勒着他的脖子,不停地逼問,似乎想讓他改口說一句自己的好話,然而情緒一激動,肺里竟然咳出了大片的黑血,那血似乎還沾着一些焦黑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小男孩臉憋得通紅,張了張嘴,但似乎是不想撒謊,沒有說話。
男人看到那黑血,情緒更加激動了,伸手要去挖手中男孩的眼睛:「你這怪物,我要挖掉你的眼睛,你看不到的,你什麼都沒看到,你是騙我的。啊——!」男人手離的近了,卻突然看到男孩的眼睛倒影中,自己的脖子後頭露出了一張濕漉漉的女人臉,幾乎要從中爬出來的一對獰笑着的母子。
男人一把扔開小男孩,瘋了一樣地跑了。
大男孩看到弟弟被丟在地上,忍着腰疼想要爬過去:「弟弟,你怎麼樣?」
然而沒過多久,那男的居然舉着個燃燒的火把又回來了。
大男孩驚覺不妙,趕忙沖弟弟叫:「快跑,快起來跑,跑到有人的地方去!」
小男孩聽話地爬起來跑,然而路都走不太穩當的他,怎麼可能跑得過一個一米八的大漢。
男人仿佛瘋了,一邊咳着黑血,一邊語無倫次地追着小男孩道:「我要燒死你,燒死你這怪物,燒了你那雙妖怪眼睛,燒了沒有了,燒了什麼也看不到了!哈哈哈!」
大男孩終於費力爬了起來,他想要過去阻止那個追他弟弟的男人,但是根本來不及了,他只能眼睜睜看着那男人把他弟弟踢到在地,將手中的火把搗向了男孩的眼睛。
火油融在肉里,男人瘋狂猙獰的笑聲,和小男孩痛苦的叫聲。
「啊——」
方沐一頭冷汗地醒了過來,然而面部卻沒有絲毫表情。
「老闆,收集部的負責人來了,地域搜索系統最後整合已經完畢,等着你去檢查開啟了。」
方沐:「嗯好。」
方善水下車沒多久,看到了舉着青越觀牌子的女性,向着人走了過去。
熊新曼一開始一心等着青越觀的大師,沒有注意方善水,畢竟方善水太年輕了,仿佛一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一樣,還沒有她大,直到看着方善水直直朝自己走來,熊新曼才蒙了下。
方善水:「小窗外?」
「您是青越觀的大師!?啊你好你好,真沒想到你這麼年輕。」熊新曼回過神來。
方善水看了熊新曼一眼,他沒有元沛那看相的能力,不過也能感覺得出來熊新曼面色不好,有晦氣纏身之感。
可能是埋在他們家祖墳里的惡鬼們,已經開始影響到他們這輩人了。
比較容易倒霉,走背運,但是熊新曼本人的情況看來,還不算嚴重。
方善水問:「你家裏還好嗎?這段時間沒出事很麼事吧?」
熊新曼搖頭,一邊請方善水上車,一邊對方善水道:「我大叔已經下葬了,奶奶清醒過來後,也找人看了,說是沒事了。但是奶奶一直迷迷糊糊的,跟人說話,一說會說到我大叔,然後哭,還怨我爺爺,怨他一把土都抓不好,抓來一群惡鬼招進了家門。」
熊新曼開着車,帶方善水去了奶奶家。
**萍還沉浸在兒子去世的悲傷中,時而懊悔,時而憤恨,反反覆覆地提起一些已經無法改變的事。
熊新曼到的時候,**萍還在哭,熊新曼的爸媽反覆地勸着,**萍卻什麼也聽不進去,是反覆說着關於熊建林的事。
「我應該早點察覺的,怎麼沒想到早點帶他去醫院看看,不讓他來麻將,如果他身體好,我想那些惡鬼也不可能趁虛而入害了他,你看我那麼大年紀了,六天沒吃沒喝哭暈過去,他們也沒能帶走我,偏偏帶走了建林,我倒寧願他們帶走的是我!建林啊,我的兒子啊,嗚嗚嗚。」一提到傷心處,**萍又嚎啕着差點要哭暈過去。
「媽,你別哭了,誰都不想這樣的,但是事已至此,你再難受我哥他也不可能活過來了,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
**萍還是難受:「為什麼當初聽你們爹說起那件事,我卻沒有放在心上,我要是早點去找一些神婆道士的來看看,說不定不至於會這樣。」
在外間的熊建林,聽到老妻又說起這個,不禁嘆了口氣。
熊新曼帶着方善水進屋找到爺爺熊建林,介紹了下方善水的身份:「爺爺,這是我買的那念珠的大師,我已經將我們家的事告訴大師了,他是來幫我們解決問題的。」
熊建林聽了,態度嚴肅起來,站起身,和方善水握了下手,倒是沒有因為方善水的年紀小瞧他。
熊建林直接進入正題:「小師傅,那你覺得我們現在要怎麼辦?是要去我父母的墳地去看看嗎?」
「我妻子說我大兒不是突發意外,而是被那幾個惡鬼給害了。」
方善水聽着屋裏老人家痛失子的哭聲,搖頭道:「先不忙,我想知道老太太昨晚昏過去之後,夢中都發生了什麼,情況詳細一點。」
這個,熊建林和熊新曼還真說不上來,只得去問**萍。
還在哭着反覆絮叨着死去兒子的**萍,一聽孫女找了大師來,頓時壓下了悲傷,抱着大師能給自己兒子報仇的希望,方善水問什麼,她答什麼,甚至連一些她清醒後沒留意的小細節,也都慢慢記起來了。
**萍有點迷迷糊糊回憶:「我當時暈過去後,我感覺自己好像走出了身體,屋裏一大堆人圍着什麼在叫,我聽不清,嫌吵,走出門去,我當時似乎想着,要去找建林,結果我一走出門,被一個人截住了,那人拉着我要走……」
熊新曼熊建林等人,都圍在一邊,看着**萍和方善水,眼睛中儘是好奇,也有些不信。
雖然**萍和熊建林都說的玄玄乎乎,但是大部分熊家人,還是認為**萍是日有所思,才導致傷心過度犯了癔症時,情況看起來那麼詭異和巧合。
方善水看着**萍的眼睛,打斷道:「那攔着你的人,長得什麼樣子?」
**萍頓了下:「跟老頭子當初夢到的人一樣,小平頭,個子比我高一點,感覺有個一米七左右。」
方善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萍,一句一句仿佛有節奏地問:「你看到他穿着什麼樣的衣服,看到他的腳和鞋了嗎?他從哪個方向走來,有誰跟着他?」
**萍陷入回憶,影像中模糊不清的人,隨着方善水的問題,似乎一點點地清晰了起來。
夢境的記憶清晰了,眼前的景象似乎模糊了起來。
**萍眨了眨眼睛,所有人好像都恍恍惚惚的,面前的方善水也模糊了。
隱隱約約地,**萍覺得方善水的眼睛好像變了個顏色,那雙眼睛看着她,讓她覺得周圍的環境也跟着一起發生了變化,**萍一懵,好像又回到了昨晚哭暈過去的時候。
**萍並不知道自己昏了過去,只是一閉眼再睜開,站在了人群外,看着身後的子孫輩圍在棺材周圍,臉色着急,嘴巴張張合合似乎在叫,但是她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萍往人縫裏看了一眼,赫然發現,兒子孫子圍着的昏倒之人,居然是她自己!
那是她的身體?
她怎麼出來了?
**萍迷糊了會兒,突然想起來,她似乎是要出來找她的兒子的,她兒子不在這裏。
**萍想通後,下意識地嚮往門外走。
**萍剛跨過門檻,被一個陌生人攔了下來:「是你,正找着你呢。」
**萍奇怪,她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你找我做什麼?」
那矮平頭的男人不答反獰笑起來,看看**萍身後問:「怎麼你一個,你老公呢,我要找的是他和他弟弟。」
**萍見這人面相不善,不由警惕了起來:「你是誰?找他們幹啥?」
陌生男人冷笑道:「找不着他們,先找你也行,反正是早晚的事。」
說罷,男人的手一把抓住了**萍的胳膊,竟是要強拉着她走。
好冷的手。
冰冷粘膩,好像腐壞的臭肉一樣。
**萍恍惚了一下,立時掙紮起來,拽着門不願意走:「你到底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你。」
**萍雖然還有點迷糊,卻已經能隱隱感覺到不對勁,她站在屋子門邊,屋裏的人圍着她的身體吵吵,她雖然聽不清那些人在說什麼,但是卻好像從隔着老遠的地方,聽到了後頭有人在叫她。
像是她正在河底,而叫她的人正在河岸上,聲音隔水傳來,遙遠的有些失真。
**萍扒着門不走,她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正被兩邊拔河一樣,前頭有人拽着,後頭有人叫着,僵持在了正中間。
「你不認識我,我認識你,你老公他們要殺我呢,我先殺了你們!」那男的拉了一會兒拉不動**萍,這時,他身後不知怎麼突然又冒出來兩隻手。
一隻手細一點慘白一點,從左邊男人腰後伸了過來,一隻手粗一點焦黑一點,從右邊男人肩上伸過來,那兩隻手後冰冷僵硬,仿佛木頭一樣卡住了**萍的胳膊,**萍嚇了一跳,看到了男人身後突然冒出來的幾張臉。
**萍這才發現,來抓她的男的根本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後跟着三四個人。
那些人無聲無息的,好像不用走而是用飄的,跟在男人身後。
其中一個紅衣女人,面目最是嚇人,被她一拽,**萍感覺自己的身體一輕,一下子飛了出去。
被三五個怪人抓着,一下子遠離了她身體所在的地方,**萍只感覺那幾個怪人抓着她走,周圍的環境飛速地變化着,變得越來越陌生,**萍叫道:「放開我,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男人惡狠狠地道:「幹什麼?自然是搞得你家雞犬不寧!你兒子是第一個,你是第二個,讓你們通通下去作伴。」
等他說完,**萍突然感到他們把自己一拋,**萍覺得自己好像落進了水裏。
岸上幾個人站在那冷冷地看着她,**萍忽然莫名想起來一句話,去看這些人都穿着什麼衣服,看看他們的腳,腳上都穿着什麼鞋。
熊新曼幾人一臉莫名,不知道為何方善水問了幾句話後,**萍仿佛被催眠一樣閉上了眼,口中卻慢慢地開始講起胡話來。
在這時,熊新曼看到方善水從包袱里拿出了一些白米,似乎是糯米,在奶奶鞋子邊灑下,然後一路灑到門邊,有些不明所以。
方善水突然又對沉睡着的**萍道:「你看到他們站在哪裏了嗎?看到他們的腳了嗎?他們腳上穿的是什麼鞋?」
閉着眼的**萍突然開口:「看到了,但是……他們都沒有腳。」
熊新曼幾人聽得寒毛直豎,連熊建林都忍不住搓了搓手,似乎覺得房間裏很冷一樣。
方善水又道:「有的,他們有腳,你再看一眼,他們落在地上了。「
**萍停頓了一會兒,終於道:「看到了,他們有腳,只是踮着腳後跟,沒有完全踩在地上。」
「簌簌……」**萍話音剛落,在旁邊看着的熊新曼幾人,忽然發現方善水撒了糯米的一條米道上,忽然出現幾個黑黑的腳印來。
那腳印像是,**萍所說的那種,有人墊着腳後跟,站在上頭踩出來的一樣。
熊新曼嚇得捂住嘴。
熊家幾個不怎麼相信這些事的叔伯,也不禁駭然退開,遠離那被方善水撒出的米道。
這時,方善水忽地往那米道出現的黑鞋印上,撒了一把仿佛香灰一樣的東西。
細細的灰粉一灑落,那幾個踮腳的鞋印突然落了下來,好像踮腳站着的人落下了腳後跟一樣,地面上的鞋印也變成了完整的腳印。
只是那些黑黑的腳印一落地,頓時仿佛見光的老鼠一樣,在糯米道上快速地胡亂游躥了起來,好像是有幾個看不見的人,在糯米道上亂跑一樣。
熊新曼幾個不相信封建迷信的長輩,一臉世界觀被震碎的懵逼感,看看左右和自己一樣懵逼的親友們,似乎張口欲言想問你也看見了嗎?但是又怕驚擾了什麼,都擺擺手安靜了下來。
方善水問**萍:「他們是怎麼站着的?你有看到他們穿什麼鞋嗎?」
「看到一個,穿棕色的布鞋……唔,他們都跑了,我要看不清了。」**萍閉着眼伸出了手,她身前的米道上,那些亂竄的黑色鞋印,似乎找到了籠子的出口一樣,一步步地往外印着。
熊家的幾人全都往後貼牆而站,要不是二老和大師都還在屋裏,說不定要忍不住拔腿跑掉了。
雖然屋裏看起來安安靜靜地沒有什麼,但是眼見那黑色的腳印,正一步步地往自己的方向印來,真心是恐懼。
方善水聽了**萍的話,立刻掏出一面小八卦鏡,往地面的糯米過道上一照。
鏡子上好像有一抹光出現,掃在了米道上,將一個想要離開米道的黑色的鞋印,定在了地上,而其他的黑腳印,則似乎沒有定住,呼啦啦地一鬨而散。
熊新曼忍不住伸頭,看了眼方善水手中的鏡子,鏡中一閃而逝的反光,讓她霎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沒等熊新曼多看,方善水已經用包着鏡子的紅布,將其重新裹了起來。
這時,**萍已經醒了過來,似乎有點迷糊自己在哪裏,熊建林趕忙上去扶住老妻,一邊看向方善水:「大師,怎麼樣了?是不是抓住那幾個惡鬼了?」
方善水:「抓住了一個。現在你們帶我去你們的祖墳處吧,待我路上問明他們情況,好解決了。」
「謝謝大師。」
「大師你真有本事。」
熊家的人一臉驚嘆,紛紛道起謝來。
熊建林讓幾個兒媳照顧着老妻,要親自帶方善水去墳地,恭敬地領着方善水當先出去了。
因為方善水是熊新曼找來的,熊新曼自然也想要跟着過去,在熊新曼要走的時候,她媽媽突然扯了扯熊新曼,好奇地悄聲問:「曼曼,你剛剛在鏡子裏看到什麼了,嚇得臉都青了?」
熊新曼搖搖頭,小聲回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剛看到鏡子裏對照着的米道上,照着的並不是一個單調的黑鞋印,而是奶奶口中的棕色布鞋,以及……一雙人腳。」
媽媽一聽,用力握了握熊新曼的手,似乎在讓她不要害怕,又似乎是自己害怕。
熊新曼:「媽我出去了,你和嬸嬸在這看着奶奶。」
熊建林帶着方善水去了鄉下祖墳的地方,他的小兒子開着車,三兒子和熊新曼也跟着來了。
到了地里,熊建林發現,他弟熊國也在。
熊國正帶着一個看起來不太像普通人的人,在祖墳邊轉悠。
見到熊建林,熊國立刻高聲呼喊地打招呼:「大哥,我正想聯繫你呢,這是我請來看我們家祖墳的大師,他已經看出問題來了。」
一聽到熊國這話,熊建林熊新曼幾人,臉色頓時古怪了起來。
不禁看向了方善水,害怕方善水會介意,畢竟很多行業都有些同行相忌,對這種一件事請兩個人來看的,都很是忌諱。
方善水錶情沒有什麼變化,看不出他有在意的樣子。
但是熊新曼還是有些忐忑不安,擔心地解釋道:「大師,那是我二爺,我真不知道他也請人了,你不要生氣啊。」
熊建林:「大師。我也是更相信你的本事,如果知道我弟弟邀請了其他人,我一定攔着他,等你看過再說。」
方善水看了他們一眼,見他們一臉擔心,安撫道:「沒關係的,事有輕重緩急,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不用在意。」
熊新曼頓時感動的不行,心說大師果然是大師,人美厲害氣度也好。
「怎麼了?」熊國遠遠見熊建林幾人面色不對,不禁有些奇怪,然後目光落在了方善水身上,問道,「這個孩子是誰?長得怪周正的。」(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