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因為棺材兩字不知所措的時候, 宋學真又對着碟子問道:「碟仙, 元武和瘋妮兒能活到多少歲?」
馮妮蕾本就被嚇到了, 聽宋學真的話又是一驚, 忍不住沖宋學真大叫:「喂!你問的什麼破問題!」
顧夢文安撫她:「碟仙又說章元武考不上大學, 又說你爸給你棺材做禮物,這不是說你們可能會死嗎?碟仙應該不會說謊,如果它沒有說謊的話,說不定你們會遇到什麼意外,現在問清楚說不定能避過呢?」
眾人頓時覺得有點道理。
而就在顧夢文說話的時候, 沙沙沙, 碟子又推着眾人的手指動了, 正好紙張上有個18的數字, 盤子轉了個圈, 底部的指針指向了18。
這下馮妮蕾和章元武的面色頓時變得極差, 嘴唇蠕動說不出話來。
他們現在就是18歲了, 馮妮蕾想要生日的時候爸爸送她果7, 那是她19歲的生日, 還有兩個月時間。如果她連19歲都活不到, 那說明她在這兩個月內就會死。
馮妮蕾顫着聲音為:「碟仙, 為什麼我們會死?是遇到什麼意外嗎?莫非是車禍?」
沙沙沙……碟子稍微一動,就停下了, 指着一個:
殺。
馮妮蕾不敢置信,頓時歇斯底里地大叫:「我會被人殺死!?怎麼會?是誰要殺我??」
眼見馮妮蕾情緒激動,臉色也很不好的章元武趕忙阻止她:「你別動, 萬一鬆了盤子,我們就不好問了,現在什麼都還沒發生,不要害怕。」
馮妮蕾被章元武的勸住,冷靜下來,然而這時,碟子卻忽然又動了,似乎在回答剛剛馮妮蕾的問題一樣,帶着五人抵着碟子底部的手指,滑向了一個『我』字。
「這是什麼意思?我是什麼?」眾人面面相覷,一時沒有意識到碟仙這麼個個體。
馮妮蕾卻倒抽口氣,渾身顫抖起來,不敢置信地看了周圍一圈同伴:「我問誰殺了我……碟仙說我,它是說它要殺我?」
眾人都害怕了起來,他們來鬼屋招鬼,莫非招來了一個厲鬼?想要害死他們?
眾人手指顫抖,連帶的指下碟子也抖了起來,眼見這種情況,所有人就更害怕了,章元武連忙喝道:「別松,都別鬆手,不要亂。」
章元武的喝聲,也讓眾人想起來了,他們玩得這個招鬼遊戲還在進行中,都說一旦招碟仙的過程中出現差錯,請來的碟仙就送不走了,尤其他們這次請來的東西似乎很不對,是個厲鬼。
眾人都咽了口口水點點頭,此時他們誰也不敢鬆開手。
顧夢文打着哆嗦道:「要麼,我們把碟仙送走吧,我們剛剛的過程都沒有出差錯,也許可以送走?」
宋學真等人也都點點頭:「試試看。」
在一旁看着的魏英韶腿哆嗦着,他比在座的任何一個人都害怕,想要離開,但是卻不敢動,他怕自己一動,就會被看見……
五人圍着桌子,瞪着自己指下的那個碟子,顫着聲音開始不停地說起送詞。
「碟仙碟仙,所有的問題都問完了,你可以下去了。」
「碟仙碟仙,所有的問題都問完了,你可以下去了。」
忽忽的冷風從一面破舊的窗戶處吹了過來。
眾人在冷風中打着寒顫,每個人都覺得仿佛有一雙冰冷的手抱着自己一樣,他們接連重複了幾遍送仙詞,但是碟子一直不動,所有人在想着把碟仙送走的時候,都有種把碟子推回紙張的中心,但是那剛剛還到處帶着他們手指滑動的碟子,這會兒卻仿佛黏在了那裏。
馮妮蕾用力按住碟子,臉都通紅了:「怎麼不動,快動啊!」
「別急,再念幾遍。」
眾人互看一眼,咽了口唾沫決定繼續,不然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只是沒想到剛要開始念,於是又開始念:「碟仙碟仙請回……」
「啊——!」紀小雨突然大叫了起來,聲音悽厲,驚得眾人斷了送詞,忙問怎麼了。
紀小雨哆嗦道:「手指,手指,六根,六根手指。」
顧夢文等人聞言一驚,也連忙看向碟子,數了一圈,五個方向五個人,碟子上卻是六根手指,眾人下意識地看向左右,似乎想看多出來的那個人在哪,但是他們好像被迷住一樣,來來回回只看得到五個人。
「冷靜冷靜,不要害怕,不要害怕,我們心裏要想着,」
「送不走了,這是惡鬼,它想要我們的命!嗚嗚,我不玩了,我要回家!我要走!」馮妮蕾說着痛哭起來,立刻就想撒手跑掉。
眾人大驚,還沒來得及喝止她,卻見她的手指好像被吸的盤子上一樣,抽不走了。這時,碟子突然大力地動了起來,忽地一下拉着眾人,它的速度極快,在白紙上飛快的滑動,每次對準一個字,停下不到兩秒就又滑向下一個,好像在和他們說話一樣。
「啊——!」幾乎快要嚇暈過去的幾人,一邊尖叫一邊記着碟仙所指的字。
我、是、誰?
我、怎、麼、死、的?
眾人都知道碟仙的禁忌,不能問碟仙是誰,不能問碟仙怎麼死的,總之所有涉及亡靈的私人問題都不能問,問了就犯忌諱,但是卻沒有想到,這個碟仙竟然會問他們它是誰!
紀小雨哭了出來:「碟仙我們不知道你是誰,我們也不想問,你快走吧,求求你了。」
這次碟子很快給了紀小雨回應,
不。
「那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碟子在一堆人驚恐的哭喊中,突然轉了個圈停頓了下來。
一動不動了半天,一驚一乍的眾人淚眼朦朧地忍不住左右互看,馮妮蕾帶着哽咽問:「怎麼了?難道碟仙走了?」
站在一旁一動不敢動的魏英韶,這時猛地倒抽了一口氣,搖搖欲墜地捂住了嘴。
我、想、起、你、們、了。
眾人心中一涼,想起他們了?
難道這鬼是他們認識的人?
紀小雨猛地倒抽了一口氣,看向了宋學真和馮妮蕾章元武,那三人此時也面色慘白地看着他們,一旁的顧夢文快給嚇哭了,一臉莫名,完全不知道這個碟仙是怎麼回事,也沒注意到旁邊四人的臉色。
站在眾人身後捂着嘴的魏英韶,嚇得心臟砰砰直跳,忍不住後退一下,然後就看到。
碟子又開始動了,在原地轉了個圈,沒有了剛剛那次的遲疑,仿佛重複般又指了一遍。
我、找、到、你、們、了……
死。
最後,碟子的箭頭指住了白紙上的死字,碟子底部剛剛顧夢文的血液,不知是不是在碟子的滑動中被搖晃出來,順着碟子上畫着的鮮紅肩頭,滴在了箭頭所指的『死』字上,瞬間蔭透了那白紙黑字,仿佛變成了一個在笑着的鬼臉。
「啊——!」終於,紀小雨在碟子的反光中,看到了一個朦朧的鬼臉,血乎流啦看不清面目的人,就是坐在他們中間的第六個人,那人,正坐在她的左手邊!
同時,馮妮蕾宋學真等人也都驚聲尖叫,因為他們也在碟子的反光中,看到了和紀小雨同樣的畫面,每個人都看到,那倒影中披頭散髮一身紅衣的人,正坐在自己身邊。
後面的魏英韶也被嚇傻了,魏英韶看到了一個穿着紅裙的女鬼,碎了半邊的臉正在對着他笑,她的脖子好像斷掉了,腦袋險險掛在上頭,她脖子下頭的身體,仿佛八爪魚一樣裂開,連在了下頭的每一個人身上,那一絲絲的紅黑之氣,仿佛在每一個人身上又糾纏出一張張似笑非笑的臉。
就在眾人快要崩潰的時候,碟子忽然又動了,竟是帶着眾人的手指,回到了碟子一開始待着的那個圓圈裏,然後不動了。
顧夢文驚懼地問:「碟……碟仙這是要走了嗎?」
紀小雨驚恐地瞪着雙眼沒有說話,馮妮蕾已經開始小聲抽泣,宋學真和章元武臉色也都很不好。
沒有人回應自己,顧夢文着急,想讓嚇傻的眾人振作一點:「別愣着啊,快把碟子反過來,然後讓魏英韶把碟子帶到十字路口摔碎,這樣就能送走它了!」
嚇呆了的宋學真看向顧夢文:「真……真的能送走嗎?」
顧夢文差點哭了:「我怎麼知道啊,不送一直在這裏待着嗎?」
章元武當機立斷,快速地補了一句「碟仙請回去。」,然後就猙獰着臉沖發呆的幾人大喊,「都鬆手,我把碟子掀開!」
眾人連忙試着將手抽回來,喀拉,還真的成功了,章元武鬆了口氣,將碟子放在了那個紅圈上。
章元武看向站在眾人身後陰影中的魏英韶,叫道:「魏英韶,說好的,你去把碟子摔了,到十字路口去摔。」
「好……」
魏英韶不知道是不是嚇到了,聲音低沉而緩慢,在陰影中頭也不抬。
「等等,我們還是一起吧。」顧夢文可不敢再待在這個鬼屋裏了,眾人也都是如此,就讓魏英韶拿着碟子,一起離開了這間鬼屋。
鬼屋裏,方善水沒有隨着那幾個人離開,跟蹤劇情,而是在一個角落裏蹲下來,看着那裏嚇得哆哆嗦嗦的一團魂。
方善水戳戳他:「魏英韶?」
角落裏的魂魄差點蹦了起來,尖叫:「啊——!不要殺我,我沒有招鬼,不關我的事!」
方善水安撫他:「我不是剛剛那個女鬼。你被困在這裏,身體已經昏迷很久了,要離開嗎?」
魏英韶的魂魄一呆,看看左右,再看看方善水,「你是什麼人?」
方善水:「來救你的,走吧,你先跟着我。」
方善水沒有多說,話畢就拿出攝魂鈴搖了搖,魏英韶頓時忘記了疑問,搖搖晃晃地起身,跟在了方善水身後。
方善水已經知道了接下來的會發生的事,只是沒想到警察說在醫院昏迷不醒的人,靈魂居然會被拉在了惡靈的記憶中。
看樣子是當時被嚇得太狠,生魂被怨靈吸攝走了。
至於剛剛那幾個……
方善水帶着魏英韶出了鬼屋。
顧夢文幾人離開鬼屋後,倒是挺順利地,看着魏英韶到十字路口將那個招鬼的碟子摔碎,眾人都鬆了口氣,然後抖抖索索地結伴回家。
一路上紀小雨幾人心事重重,似乎知道這事不會就這麼過去。
顧夢文發現幾人的不對勁,也想起了剛剛碟仙的問話,雖然很想問問幾人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認識那個碟仙,但是剛剛做過招鬼遊戲,這黑更半夜的,她也不敢再提什麼鬼不鬼的事,甚至她現在連回頭都不敢。
一轉眼一周過去了,除了魏英韶據說回家後沒多久就病倒了,沒來上課,其他倒是都很平靜。
然而就在這平靜的時候,顧夢文在家整理東西的時候,忽然在自己的課本里,發現了那張玩碟仙時候的紙。
顧夢文嚇了一跳,明明記得摔了碟子之後,就把這紙燒掉了,為什麼這張紙會出現在自己這裏。
顧夢文發現那張紙上,被她的血染透的那個死字還是那麼鮮紅欲滴,看得她心驚膽顫,然而就在她目光凝視了那個字一會兒後,忽然發現那個死字上的血好像動了,漸漸分散開,然後去然後了其他幾個字。
顧夢文心中驚懼,知道當時玩碟仙時,她的那滴血招來了麻煩,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就在這時,那滴分散開的血液,在染紅幾個字後,就停了下來。
顧夢文看去,仿佛是下意識般,將那幾個字找了出來。
「雨……吊……眾……死……示……」
顧夢文念着念着,驀地打了個寒顫,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這些不好的字眼,隱約讓她感覺到不妙,手忙將亂地將那張紙扔回了抽屜里,不敢再燒,也不敢再拿出來看。
然而就在第二天的時候,顧夢文知道了她在那張紙上看到的幾個字,是什麼意思。
「伸展運動,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清晨的校園裏,廣播體操的聲音,做到一半——「啊!!!」突然一聲悽厲地尖叫聲,打斷了眾人的動作。
這尖叫聲幾乎蓋過了廣播的聲音,讓眾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動作,然後接連不斷地有人發出了累死的尖叫。
抬頭看去,一個下半身赤、裸着的女孩,被繩子勒着脖子活活吊死在了升旗的旗杆上,那女孩明顯已經死了一會兒了,但是就在這人來人往的旗杆下,之前居然沒有什麼人看到她,她驚恐地瞪着雙眼,似乎在看着操場上的眾人,被勒斷的脖子歪在一邊,看起來隨時會掉下來的樣子,舌頭被勒出來一寸多長,看起來極其恐怖,死前似乎受到了極大的痛苦。
老師們急忙跑來維持秩序,報警的同時疏散了驚恐的同學,隨着人群被疏散的顧夢文,走了好遠都還在傻眼地看着旗杆上仿佛瞪視着她的紀小雨,看到這樣的紀小雨,顧夢文回想起了那張紙上的幾個雜亂無章的字,也終於弄懂了它的意思。
顧夢文驚恐地喃喃道:「紀小雨,吊死在旗杆上示眾?」
顧夢文連忙去找章元武幾人,想要和他們商量一下碟仙的事,然而找到人的時候,卻突然看到那三個人聚集在一起驚恐地說着話,沒有發現她的到來。
馮妮蕾哭着道:「我昨晚夢到了,夢到她殺死了小雨!小雨在學校到處跑,但是到處都是鬼影,她不停地沖我求救,我在夢中看着她活活被吊死在了旗杆上,那個頭朝下的鬼影在繩子下頭墜着她,她的脖子一點點被拉長,她痛苦地不停地掙扎,卻一直沒有死,直到她的腦袋斷掉,我被嚇醒,就看到那人在床頭對我笑,她的臉都裂開了,好可怕!怎麼辦?是不是她回來了?她要殺死我們!?嗚嗚,我不想死。」
宋學真煩躁地吼她:「別哭了!哪有什麼鬼不鬼的,她要是能殺我們,當初跳樓自殺的時候她為什麼不來殺我們?她就是個鬼,也是個無能的鬼!」
宋學真的聲音極大,但是其中的顫抖,卻能讓人聽出他的恐懼。
「……也許她當時的能力不夠,是我們的招鬼遊戲,把她給招回來了。」
章元武的聲音也很是不穩,似乎隨時要哭出來的樣子,他這話一出,門後頓時沉默了下來,只有馮妮蕾越發響亮地哭泣聲,嗚嗚嗚嗚,仿佛夜半的鬼哭一樣,聽得門後的顧夢文心裏瘮的慌。
他們知道那碟仙是什麼人。
他們甚至知道那碟仙和他們有仇,是來找他們報仇的。
顧夢文氣不打一處來,當初玩招鬼遊戲的五個人,四個人和惡鬼有仇,招來了惡鬼,就她一個傻了吧唧地湊上去,和他們一起被盯上了。
想到家中的那張紙,顧夢文簡直要氣哭了,她怎麼會這麼倒霉?為什麼那張紙會出現在她這裏。
宋學真發狠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我們要想辦法,她做人的時候都只有被我們欺負的份,做鬼了又如何!?當時她死都不敢對我們做什麼,我就不信她現在能有多大能耐!」
「她……當時可能是顧忌你家裏有個當警察的叔叔,會對她媽媽不利?你們還記得嗎?她跳樓的時候穿得一身紅衣,腦袋摔碎了半個,死前都還在瞪着我們,她一定是詛咒了我們……」馮妮蕾說着又痛哭了起來,心中說不出的後悔,她當時要是沒跟着人一起欺負卞春雙該多好。
宋學真更加煩躁了:「哭哭哭,哭有個毛用啊,直接哭死就不怕鬼找你了!」
馮妮蕾仍然眼淚不止。
章元武:「不能這麼下去,我們多花點錢,找些大師來,弄死她!」
幾人說話的聲音漸漸壓低了下來,聽不太清的顧夢文悄悄湊近,從門縫中看了過去,然而這時,顧夢文卻突然倒抽了一口涼氣。
馮妮蕾、宋學真、章元武,他們身邊的第四個人是誰?
似乎是感覺到了顧夢文的窺探,宋學真身側,那張被血污的頭髮蓋住的臉轉了過來,稀碎的半張臉,忽然對着顧夢文一笑,仿佛要裂開一樣,無數血液噴濺了出來,濺在了身旁的宋學真幾人身上,幾人卻猶自未覺,討論着如何對付惡鬼的方法。
顧夢文嚇得半死,再也不敢往前湊了,後退了幾步,二話不說就飛奔離開。
顧夢文甚至都不敢在學校待着,一路跑回了家,卻發現那張被她壓在抽屜里的白紙,無緣無故地又出現在了桌子上。
顧夢文心中恐慌,仿佛有種預感,知道那張紙上又會有新的提示了,她不敢靠近,怕在上頭看到關於自己的預言,雙腿卻似乎被什麼催促着一般往前走,顧夢文又拿起了那張紙。
「宋……削……臉……碎……骨……,宋學真。」顧夢文瞬間被嚇哭了,不止是因為和這些人的交情,更是因為她知道,每死一個人,就說明那隻惡鬼離她更近一點。
顧夢文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不像另外四人一樣和惡鬼有仇,她就會放過自己,這張紙會出現在她手裏,就已經預示了這一點。
顧夢文再去學校的時候,果然學校已經被封閉了,學生們都暫時被放假回家。
據說宋學真在一間廢棄教學樓的廁所里被發現,臉頰上的肉一點點被削掉了,直接露出了頰肉下的臉骨和牙齒,外表皮膚上處處青紫淤血,仿佛被很多人毆打了,全身的骨頭幾乎都碎完了,仿佛被人用小錘子一點點砸碎的,宋學真整個仿佛爛泥一樣癱在衛生間裏,眼睛裏都是驚懼和懊悔。
顧夢文渾渾噩噩,手指顫抖着查了本地的廟宇,看着地圖的時候,卻發現地圖上突然有血,一滴滴地落在目的地上頭,一隻血淋淋地手慢慢地從中出現,似乎要從地圖標出的那點撕裂屏幕鑽出來。
顧夢文嚇得差點把手機摔了,扔掉手機後坐在床上,卻發現那張紙又出現在了她的桌子上。
顧夢文恐懼得半死,她知道那張紙一出現,就代表着有人要死了,但是顧夢文還是仿佛被控制住一般過去拿起了紙張。
「馮……肚……爛……腸……穿……」
顧夢文念着紙張上的字,覺得口中的聲音簡直不像是自己的一樣,她甚至覺得自己在念那幾個字的時候,嘴角還掛起了笑。
顧夢文心中驚恐,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她倒退着走進了洗手間,看向了鏡子中的自己,鏡子中還是自己的臉,這讓顧夢文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口袋裏的手機忽然叮鈴鈴地叫了起來,拿起一看,竟是章元武的來電。
顧夢文有些害怕,但還是接起了電話。
章元武聲音帶着哽咽:
「我知道。」顧夢文覺得自己的聲音非常冷漠,似乎又帶上了些微的笑音。
章元武說着說着哭了起來,哽咽着不停道,
「嗯,我知道。」顧夢文聽到自己的喉嚨里,繼續發出不像自己的聲音,拿着電話的手完全地抖了起來,她看到自己放在洗手台上的白紙上,那幾滴紅色的血液在遊動。
章……死……不……見……屍……
「嗯,你去吧……」那邊的電話很快掛斷了,沒有聽到顧夢文下面的一句話,「不過,你找不到的。」
顧夢文心中驚恐越盛,聽着自己口中那古怪的聲音,發覺鏡子裏自己的臉,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而是一個自己沒見過的女孩……不,她見過的,門後那碎掉的半張臉!
鏡子中恐怖的鬼臉在對顧夢文笑。
顧夢文驚駭欲絕,想要跑,卻動不了,她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似乎變成了血一樣的紅色,和鏡子裏女孩身上的一模一樣!
她這是怎麼了??
「所以,你是想用顧夢文的身體復活嗎?」
誰在說話?
顧夢文看到鏡子裏女鬼的影子轉過頭去,她自己的身體也仿佛遲緩地被控制着一般轉了過去。
那是一個青年,他的身後跟着應該在醫院裏頭的魏英韶,在這種恐怖的環境中,他仿佛閒庭信步般跳窗進來,並不斷靠近。
顧夢文覺得自己的心中在恐懼,這次的恐懼卻似乎不是她的。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抱歉,沒想到回來晚了,遲了半個小時xd對不起大家,撲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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