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敢打姐姐的主意,看我不收了你!」
小鬼頭惡狠狠的衝着那女鬼奔了過去,顯然,女鬼不是他的對手。
別看小鬼頭個頭但是動作卻很利索。
在女鬼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小鬼頭已經用手死死掐住了女鬼的脖子,力度很大。
女鬼還不知道小鬼頭的身份,可能是剛成為鬼的,還不太懂鬼界的規矩。
「你,你是什麼東西?」
女鬼瞪大了眼睛看着掐着她脖子的小鬼頭,眼底里滿是不置信。
「哼,你沒資格知道。」
小鬼頭冷哼了聲,隨後,我便聽見了那女鬼脖子給扭斷的聲音。
脖子雖然被扭斷了,但是女鬼依然沒有死,她只是聳拉着個腦袋,就這麼歪着頭看我,模樣很是怪異。
女鬼眼神中的幽怨讓我覺得,她絲毫沒有要悔改的意思。
相反,她還在沖我笑。
「不怕死的東西,殺了你不費吹灰之力,就憑你也敢傷害姐姐,我現在就讓你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話落,小鬼頭已經衝上前,張開嘴就要將女鬼給吃進去。
我慌忙上前阻止:「不要!」
但我的阻止已經遲了,小鬼頭已經將女鬼給吃了進去。
我這是第二次看到鬼吃鬼,哪怕是看多了,我也沒法兒接受這件事情。
「走吧。」
我被葉嚴生他們給扶着往外走,我也沒問他們是怎麼發現我的,就這樣跟着他們回到病房。
我躺在床上,腦海里滿是那女鬼的話:「外面有很多想要你的身體,你的身體,身體」
最後兩個字,就像是陰魂似的,一直徘徊在我的耳邊不肯散去。
我以為那些東西只是想要我的血而已,沒想到,現在他們居然盯上了我的身體!
只是想想就覺得可怕,讓我不禁懷疑到底是誰在背後操控着他們?如果沒有人,那麼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只是一般的小鬼,根本不敢有這樣的想法。我身邊至少還有葉嚴生和吳隊長他們,一般的鬼怪是不敢輕易接近我的。
「葉師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坐在床上,我愣了半晌後才開始問着葉嚴生。
葉嚴生皺了皺眉,卻沒有要回答我的意思。
我看着葉嚴生的模樣,就知道這件事一定不像我想像中那麼簡單。於是,我又將矛頭轉向了吳隊長,可吳隊長依然是沉默不語,似乎是有什麼話不想讓我知道。
接着,小鬼頭開口說話了,他說:「你肚子裏的寶寶是人和鬼的結合體,那就是說,你懷有鬼胎也就成了鬼母。」
鬼,鬼母?
聽到這個詞後,我徹底懵了!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表達我此刻的心情,總之,很混亂,很慌張。
鬼母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意味着我今後就要與鬼打交道了?還是說,我現在也是一個不人不鬼的東西了?
「菲菲,你別太緊張,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複雜。你只是鬼母,那些東西想要你的身體,主要還是因為你肚子裏的孩子。」
葉嚴生慌忙走到我面前安慰着我,但是他的安慰對我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但是,那些東西要我肚子裏的孩子做什麼?冥冥中,我好像覺得這個鬼母當得有些來之不易。
我甚至在懷疑,這個孩子在成型以後,會成為一個禍害。
「要知道鬼胎在成型之後,力量是非常強大的,再加上你的血有着特別的作用,導致你腹中的孩子可能在吸食了你的血之後會產生更大的力量。我想,這或許就是那些東西來抓你的原因。」
「只有鬼母,才有資格教育自己的孩子。如果你是善良的,那麼你的孩子自然也是善良的。反之,如果被壞人利用,這孩子出世以後就是個禍害。」
葉嚴生和吳隊長兩人都在說着這件事情,顯然他們都很了解。
我這才發現,原來我肚子裏懷着的是個寶!
我低頭,用手輕輕撫摸了下我的肚子,我發現,肚子裏的孩子在向我撒嬌。
我的心微微被牽動着,心裏暖暖的,有種說不出的幸福。
陸昊天消失了,葉嚴生說過,陸昊天只是靈散了,只要重新聚在一起就能夠復活。哪怕他是鬼,我也不在乎,只要這輩子能和陸昊天在一起,要我做什麼都值得。
其實我有想過要去找陸昊天散掉的靈,但是葉嚴生他們也查不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我一個凡人又有什麼樣的能耐?
夫妻之間有種感情叫做心有靈犀,我曾經試過,但無論如何都感覺不到陸昊天的氣息。
葉嚴生也說過,靈散掉以後會隨風分佈到各地,有可能在外地也說不定。
我這麼一聽,頓時就覺得機會突然間變得好渺小。世界那麼大,我該到什麼地方去找他?
如果不是為了孩子,如果不是葉嚴生他們在勸我,我早就忍不住去找陸昊天散在各地的靈了。
很多時候,我都在和我肚子裏的孩子在說話,我希望他能夠感受到些什麼,哪怕是關於陸昊天一點的氣息也好。
只是一點。
「好了,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我們這幾天都不要離開了,留在這裏。」
吳隊長交代着大伙兒,但我覺得這根本沒有必要。
「不用麻煩了,你和葉師兄還要工作呢。而且醫院就在我家附近,走路也就兩三分鐘的事兒。」我乾笑着說。
其實,我是不想給大伙兒添麻煩,要知道我給他們添加的麻煩不是一兩件那麼簡單了。
「那好吧,那就讓小米和小鬼頭在這裏陪你,有他們在,我們也好放心點。」最終,吳隊長只好這麼安排了。
梁小米和小鬼頭也都同意吳隊長這麼做,這裏是婦科醫院,即便梁小米和小鬼頭是鬼,但我總覺得留他們在這裏不好。
但事成定局,哪怕我讓他們離開,他們也不會走的。
再加上這件事情的發生,他們更加不放心我一個人在醫院裏了。
可能是自從懷孕以後我就很討厭嘈雜的地方,婦科醫院裏每天都有女人痛苦的哀嚎聲充斥在我的耳邊,以及嬰兒的哭聲。
如果不是醫生不讓我出院,我也不會待在這個讓人心煩的地方了。
一個活人,有心跳才證明你還活着。
這段時間以來,如果不是我能夠感受到我自己的心跳,我早就以為我也死了。
好在,我和正常孕婦一樣。去醫院檢查的時候,儀器也很正常,並沒有發生什麼異樣。
有時候,我有些想不明白,因為我懷着的是一個鬼胎,可是他居然有心跳!
而且在很多時候,我還能夠感受到我肚子裏孩子的模樣,是個男孩兒。
他的一舉一動,我都能感受到。我想,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母子連心?
病房裏只有一張很小的單人沙發,很窄。
梁小米畢竟是個大人,她得讓着小鬼頭,於是將沙發讓給了小鬼頭。為了這件事,兩人沒少你推我讓的。
但最終,小鬼頭還是聽了梁小米的話。
梁小米也沒閒着,她從外面搬了張長椅進來,我想這應該是她從醫院外面的花園裏搬來的。
她的身體很輕,躺下的時候後背甚至沒挨到長椅,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漂在空中的一樣。
可能是我心裏想得事情太多了,導致我晚上做夢的時候也很累。
我夢到我走到一個很黑的地方,看不清四周的東西。
這裏伸手不見五指,我只能憑着我的直覺往前走,好像前面有什麼東西在吸引着我。
走了很久,我也沒覺得累。
後來,我推開一間小屋,這間屋子是騰空出現的。我也沒多想,就這麼推門走了進去。
而當時的我,是很清楚自己腹中是沒有孩子的。
這間屋子裏的家具齊全,從外面看上去就像是偏僻農村裏的石頭房子,就是我們奶奶年輕時候住的那種房子。
雖然外面看着破舊,但是裏面卻別具一格。
裏面的家具樣樣俱全,而且景物也慢慢開始發生了變化。到最後,我發現我居然是站在我家裏的玄關處!
客廳里,傳來梁小米的哭聲,我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便邁着腳走了過去。
然而等我走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客廳里除了家具以外,什麼人影都沒有。剛才梁小米的哭聲已經瞬間消失,整個家裏就只剩下了我一人。
當時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並沒有要走的意思,一直愣在那裏。
隱約間,我感覺到我的身側有着一抹亮光,正在不停的閃爍。
我轉頭看去,又極度往後退,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我嚇得渾身打了個冷顫,雙手按在我身後的沙發椅上。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自己的黑白遺照就放在相框裏,擺放在一個桌子上。而相片裏的我,正朝着我笑,帶着一股莫名的意味,那雙眼睛就好像活過來一樣,一直盯着我!
我頭皮差點沒炸開,通體發涼。自己還沒死呢,遺照竟然就出現在了我家裏,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我已經死了?
我一個激靈後想到,可之後我又不禁開始搖頭,肯定不是這樣的,一定有什麼東西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