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癩頭和尚和跛足道人方前去警幻仙子處告知英蓮被拐,已度化甄士隱,絳珠仙草也已入賈府,好戲正上幕。書神屋 m.shushenwu.com
結果待領了仙命欲點化賈元春,開啟賈家富貴青雲路,卻不料世間陡然逆轉。
賈家二房被一網打盡,賈政夫婦入了牢房。非但如此,連賈史氏也深陷囹圄之中!要知道這賈史氏可是他們千挑萬選給歷劫的寶玉這濁物留下的富貴護身符。
然則,這一切都被毀了。
經過重重的調查,他們發覺這罪魁禍首乃是先前被他們安排替寶玉當劫的賈赦。
這便有些難辦起來了。
說句簡單的話,賈赦生來便是富貴命。這表字恩侯便是最好的證明,蔭蔽為侯。而賈政,表字卻被賈代善定為存周。堅守周朝之念,周朝尤其是西周,它開創禮樂教化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模板,簡而言之嫡長子繼承制的來源。存周內涵警告之意。
但對於他們來說,賈家身份地位以及內部家庭矛盾都不錯,正好被他們偷龍轉鳳,移花接木。
赤瑕宮神瑛侍者凡心偶熾預歷劫,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個好機會。宰相門前七品官,何談神瑛侍者乃萬石之祖靈虛真人的頗為喜愛的道童。其此事下凡歷劫,靈虛真人許了不少靈寶與警幻仙子。
警幻仙子一來想要佔據靈寶修煉,二來想為自己的姐妹謀劃一二福利,又恰逢有此算得上來歷-女媧補天剩下的頑石,故而設計一出李代桃僵之計。而他們,屆時若度化寶玉成功,對他們來說便算功德一件。
所以他們合謀算計,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最終終於成功,奪了賈赦機運,託夢入賈史氏,擴大人內心深處對保小的忌恨,讓人把賈寶玉捧在手心,能夠體驗溫柔富貴鄉。
可如今……
一看到戲台上彈得如痴如醉的賈赦,兩人牙齦都咬出血來。煞費苦心籌劃二十餘年,為眾人選擇投胎之地,小心翼翼讓當家做主的人死得合情合理,煞費苦心把失散在地的姑娘們串成一線與賈家都有關聯,也制定好了接下來的規劃,豈料全毀了。而且更為要命的是,賈赦身上,憑他們兩人的功力,居然看不出來是否有人做過法,幫人該過運的痕跡!
當真可恨!
再一次迎來死亡威脅的眼神,賈赦依舊沒注意到,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後,似沉浸在自己高超的手法中,眯着眼頗為愜意的享受了一番餘音繞樑之後,才起身道:「不行了,我被自己個給驚艷到了,我要給自己也拉票!快點,你們快去買燈籠支持我,投我的票!」
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厚臉皮的百姓們木然着臉,傻傻的看着賈赦,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另一邊早已深諳賈赦作風的網友們紛紛吐槽:「赦大大,我就只有金幣怎麼辦?」
「樓上好拽,小心赦大人爬網線來打你!」
「赦大大換個套路,這求票的套路都膩歪了!」
「我有獬豸幣哦,但是就不給你投哈哈哈哈!」
「…………」
賈赦生悶氣,臉上還得掛着燦爛的笑容對着百姓繼續求支持求買燈籠,而且還咬牙一口價就是二十兩不降價!
在賈赦帶着表演的花旦們拉票的時候,仇己忽地身形一僵,死死的盯着人群中的一僧一道,想要繼續往前,結果用盡了力氣卻不得前進一步,頓時手緊緊捏了捏拳頭,咬牙回到賈赦身邊,定定的看着人插在腰間的獬豸扇。
他能活動的範圍只有獬豸扇周圍二十米。而賈赦當鬼的時候卻能上天入地,這雙標的也太嚴重了吧?
送子天王:「宿主,你怎麼不說你與賈赦的權限完全不一樣?」
仇己:「…………」
仇己飄到賈赦身旁,道:「先別拉票,提醒眾人注意防火防盜防拐。尤其是元宵節,孩子走失很嚴重。」
「也是。」
「去台下,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深入百姓拉票,沒聽過嗎?」
賈赦:「…………」
賈赦見難得主動現身一回的仇己,也沒細究鬼話語中透着股急躁,走到台前,故作瀟灑的跳下台,揮揮手道:「在下一個節目開始的時候,我得先檢查檢查諸位。話說你們當爹的節目看的精彩,有沒有忘記自家孩子的?還記得前不久,我就因精神過於集中了,一不留神就把兒子給丟了。所幸他人大,起碼找得了回家路!」
在後台正皮笑肉不笑應對各色紈絝子弟的賈璉冷不防打個冷顫,緊接着眼皮一跳,有種熟悉又恐怖的感覺湧上心頭。
「父親,您放過兒子吧,不對!我爹好像還有一個兒子我還有一個弟弟?」
就在賈璉算計着小隱形人賈琮之際,賈赦在迎着一大漢爽朗笑聲:「大人還多虧了您的節目,若往年這熊孩子早就跑沒影了,得時時刻刻擔心!」的話語後,捏捏不存在的山羊鬍子,滿意的點點頭:「不錯檢查完兒女,你們在檢查檢查荷包!這麼多欣賞精彩節目,保不准有小偷小摸藉機生事!」
此話落下不久就響起接二連三的驚呼聲:「我的荷包漏了一口子!」、「該死的小賊!」
「各位不用怕!本官定然會為你們做主的!晚會後來找我!」賈赦胸脯拍的啪啪啪響,在仇己一句夠了的話語下,轉身手一指舞台,道:「下半場開始了,讓我們一起高興的看起來!」
聞言,眾人注意力紛紛被表演吸引。
賈赦卻是站定了一會,便腦袋左右的轉來轉去,想要看看鬼最終目的何在。
但是可恨的仇己又把自己透明度調低了不說,這邊倒是讓他不巧撞見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賈赦雙手捂臉,不敢看燈光下的美人兒。
美人皇帝卻是難得主動朝賈赦走近,讚譽道:「賈大人好一出晚會啊!」
「皇……皇老爺謬讚了!」賈赦瞧着人冷冰冰恍若冰雕一般毫無生氣的面色,當即腿抖了三抖。
「明天御史你自己掐!」當今從喉嚨里飄出話來:「別沒事找我爹。」
賈赦:「…………」
看着丟完狠話就跟沾了髒東西一般飛速離開的美人皇帝,賈赦覺得自己心在滴血,不滿對彈幕里刷刷叫囂:「美人皇帝的傲嬌臉由我守護」的網友們「發飆」:「沒看見他這麼欺負我嗎?到底是臉重要還是我重要?」
「可是皇帝吃醋的樣子挺可愛的。魅力上皇叔叔最重要!」
賈赦:「…………這個回答我給你們一百分,不,給你們一百個金幣,不怕你們打賞其他人去!」
眾網友:「我們也不差錢!能直播會打賞的定然有錢,像沒錢的都白、嫖,要不然看盜版!」
賈赦好奇:「你們都不是全民能上網能直播的嗎?」
「赦大大你是不是又沒看說明書啊!都說幾遍了,你的直播系統乃是政法院新推出的系統。剛推出來的東西嘛,除卻法學院那幫必須刷你的外,其他的吃瓜群眾都是憑自願的。」
「可我記得第一次直播的時候還有好多說誤入,壓根不知道這幹什麼用呢!」雖然他已經是套路老司機沒皮沒臉了,可對於第一次,還是印象很深刻的。
「你會不會進商店然後在商家推薦下買一堆不用的東西?」
賈赦:「好無反駁的理由。」
「我記得當時宇宙商店正主推呢,買三年遊戲會員送政法直播系統三百金幣!」
「我沖話費的時候手氣好,得了個二等獎!」
「你們誰有我厲害,我去超市買牛奶送的。說喝溫牛奶配合法律大講堂有助於治療失眠2333333。」
賈赦:「666666!」
賈赦跟網友閒聊了一會,又小心翼翼的扭頭四處轉溜了一會,在心裏連連發問,催促道:「仇己,你事情辦好了沒啊?我快要回去主持了!真的,我發覺自己真生錯了年代,我就該站在台上發光發熱,受萬人追捧的!」
見節目快接近尾聲,仇己眼眸閃了閃,居高臨下的看了看面露憂愁之色的賈赦,見人雙眸望着舞台,明亮至極,像是能容納浩瀚星辰一般,手不由的拂過自己的眼眸,緩緩的闔眼,靜默了半晌之後,最後看眼僧道,飄回了賈赦身邊,道:「我看到《紅樓夢》中的僧道了,他們貌似不懷好意。」
說起來,他之前也只有在賈寶玉和王熙鳳中了馬道婆招藥石無效的情況下見過他們一面。當時這兩孩子已經到了最後的危急關頭,他們帶着神通而來,賈家上下都把人當做救苦救難的菩薩。
待他知曉了《紅樓》,再細細一咀嚼,仇己便發覺不對勁起來。僧道明明知曉寶玉與王熙鳳正遭受災難,卻要算準了到最後一刻出現。還有這兩人出現每一次都裝神弄鬼,要化人女兒出家,不同意就威脅,既然有神通,算到了未來之事,卻只假惺惺的留下批語。
所以,這兩人出現在他面前,他第一反應便是蛇打七寸,拿捏住賈寶玉,踹掉人子跟孫,免得所有姑娘還圍着他轉。
聽到一僧一道,在賈赦現有的印象中,對人沒什麼好印象,但也沒太多壞印象。畢竟對他來說一切都還是未來的事情,就算發生了也是與他千百里遠。
故而賈赦沒多說什麼,只道:「現在不是戒嚴了嗎?所有僧道都是要度牒的,若他們沒有便只有進牢房了。」
「也是。」仇己打定了主意,但也不想現在跟人討論,只對賈赦道:「你且回去忙晚會吧。事業比較重要。小心今晚血本無回。」
「放、屁!」賈赦一路擠回戲台下,看着圍着不少人的出售處,滿意的點點頭,清清嗓子,道:「多謝諸位支持!」
「赦叔客氣了。」剛拎着燈籠往外走的馮紫英笑着彎腰行了個玩晚輩禮,對賈赦熟稔道:「赦叔,您快說說咱璉二爺。都管他叫哥了,他也不賣我個面子,都買一盞都不行!」
「當然不行了。物以稀為貴!」賈赦見馮紫英如往常一般親昵姿態,眸子亮了亮,帶着點無奈回答,同時心裏忍不住點點頭:「賣賣賣!老子恨不得倉庫里幾百隻燈籠全部賣光呢!」一百五十盞,每盞二十兩,才3000兩銀子呢!
堪堪請個戲班子呢!
「赦叔啊!」
「叔保證,你買回去絕對不虧,就這燈籠放眼全京城都找不出有此寓意的!」賈赦拍拍人肩膀寬慰其一顆買不到的心。
「所以我這不想買回去倒賣賺些私房錢嘛!」馮紫英跟人相熟,說起話來也沒里外,頗為坦誠。
眾吃瓜群眾:「抓住那個黃牛黨!」
賈赦當即「奉命行事」,目光帶着抹欣喜之色看着人:「倒是沒想到大侄子你還有如此頭腦,不錯不錯!你跟我來!」
把馮紫英邀請到後台,賈赦揮來招來沈笑,道:「你去把你沈爺爺那些對倉庫里的燈籠全部毀了,然後毀掉的廢料買給他。」
「啥?」沈笑順着賈赦的手指看傻子一樣看着馮紫英。
馮紫英當即要跳起來給自己證明「不是個傻子。」
「你們兩孩子急啥啊?聽我說完!」賈赦臉一般,揮手讓其他人退遠點,一副要說小秘密的模樣,壓低了聲音道:「景德鎮碎瓷片聽過沒?除了上貢的瓷器,其他次品全部打碎!」
沈笑不知景德鎮,但是上貢一詞還是懂的,有些驚喜:「我們有這麼厲害嗎?」這邊馮紫英聞言當即倒抽口冷氣,結結巴巴道:「赦……赦叔,您的意思是?」
「你知道他爺爺是什麼人嗎?」賈赦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來:「我先前之所以輕飄飄帶過狀元郎,就是為了這!你回家自己查查!沈熙,狀元,此人的書畫當年一副百兩金難求!現在在我手下當個捕快,我是豁出去命來威脅,懂嗎?」
「真的?」
「騙你有什麼好處?本來璉兒找了薔兒蓉兒的,但是他們再怎麼樣都是姓賈。說真的,我賈家不缺錢,可是眼下卻缺一個在朝堂或者說一個能偶爾幫我們說句話的。當然,小馮,你別慫。知道你沒這個能耐。」看着馮紫英聞言面色一變,腳步往後退,賈赦急急道:「心裏承受能力好點,起碼聽我把話說完啊!」
馮紫英訕訕的笑了笑。
「放心,跟你這種紈絝也就只有金錢上有關係。別嫌叔說話難聽,你在家沒多少話語權。我找你不如找你哥,你爹。」
馮紫英:「…………」
賈赦壓下了心中的嘆惜,繼續以在商言商的口吻道:「你跟璉兒是朋友。我這不是讓你幫我看着點璉兒。叔想抱孫子很久了。我給你賺錢的方子。說實在的就一句話,幫我盯着璉兒,別讓他鶯鶯燕燕玩甚至走了旱路!別以為老子不清楚!」
原著里清清楚楚寫着他兒子雙、插、頭呢!而且性、癖還特奇葩,愛、撿、破、鞋!
反正,今晚他也不算沒收穫。起碼知曉馮家縱然沒攔着小輩交往,可是也把他徹底拉入黑名單之中了。
不過也情有可原。
「赦叔……」馮紫英面色輕輕紅紅面幻了一會,在人輕飄飄一句:「你們這些小紈絝玩的都是我們當年剩下的玩意。」中敗下陣來,只得聲若蚊蚋般問:「您真的保證那廢紙廢竹條能發財?」
「自然!愛信不信!」賈赦扭頭就走。
「哎……叔,別啊……」馮紫英看看戲台下售賣處越來越少的燈籠,咬牙應下:「好!那些要多少?」
「我也不吭你,這個數!」賈赦伸出兩手指頭,「你去數數,裏面起碼還有三四百隻燈籠!我要是擱外邊能賣出幾千兩呢!」
「那您要兩千?」
「都說你一小輩了,哪會為難你?拿個兩百兩來!」賈赦笑道:「你對外賣兩千!賣兩萬都沒事!」
馮紫英往荷包里掏銀票的手一頓。
賈赦直接自己伸手掏,又轉手把錢給沈笑:「這算你沈爺爺的私房錢。你藏着!」
「賈大人,你好厲害啊!」沈笑手握着銀票,崇拜道。
「不是我厲害,而是你沈爺爺厲害。否則我也忽悠不出去的。」賈赦笑着揉揉沈笑:「帶他去庫房把。」
聽到忽悠一詞的馮紫英:「赦叔,您可跑不了和尚跑不了廟的,可別干忽悠大侄子的事情。」
「放心,絕對不會!」賈赦一本正經道。待目送人遠去,偷偷比劃個勝利的手勢。
本來,他們營造限量這個覷頭,倉庫里那堆積如山的燈籠便要暗藏着見不到天日了。
現在可好,一個黃、牛、黨又喚起了網友們無數的鬼點子。
只要營銷得當,大神的邊角料也有人要的!
那些燈籠雖然不是漫畫圖,可是每一個昔年書畫一絕的狀元郎也寫個福字。只不過他針對的客戶群體不過是些販夫走卒,壓根沒人懂欣賞,只覺得便宜買個湊趣,亦或是半賣半送。畢竟一個燈籠,誰都會糊。
陰差陽錯解去庫存,賈赦很開心歡喜的上台又繼續客串主持,說得圍觀百姓齊齊喝彩才美滋滋的下台。
於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透着風月寶鑑看着元宵晚會熱鬧的史氏。
「史氏,看清楚了嗎?他壓根不是你兒子!」
「沒錯,壓根不是!」史氏咬牙切齒,兩眼發光的瞪着鏡中的賈赦,看着人在亮如白晝的燈光下面色紅潤,精神奕奕的不錯,干皺起皮的雙唇立即咬出血來。
「你若依命行事,相信本仙很快便可出去,到時候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再也沒有人敢對你不利!」
聽着耳畔響起的話語,史氏重重的點點頭,面色帶着些急切之色,道:「仙姑仙姑,信女該怎麼做?」
「會有僧道來尋你,到時候你只需顯出一滴心頭血,來查明這個佔據了你兒子之身的何方妖孽便可。」
「好!妖孽,這是妖孽!」史氏喃喃自語道,透着月光灑下看着坑坑窪窪的地面,鋪着素淨被子的木板床,哈哈哈大笑着:「到時候妖孽我也施捨你一床被子!」
那個妖孽最會收買人心!
把他們全部折騰進牢房裏了,還要惺惺作態。打點官員給他們開了三個小監。還特意拖人把她的牢房打掃的乾乾淨淨。
其心何其可誅!
這樣對比之下,其他囚犯對他們能友善?是不是噁心的唾沫液飛過來。而且老二他們心心念念她的待遇!
讓她在牢房中受盡磨難!
她一定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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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史氏如此輕而易舉便被控制住,警幻旋即飛離了牢房千米遠。若非她恐怕使用寶物會引得上方關注,否則才不願親自去那骯髒之地。
待施法給自己換了聲乾淨的衣裳,警幻喚來僧道尋問了現狀。待聽完人不確切的回答,嗤笑:「你們法力低微,瞧不出一二來,也別疑神疑鬼此間有大能!」若真有高手坐鎮,她每年元宵七夕何來能輕輕鬆鬆引出那麼多痴男怨女,風流孽債?藉助他們的恩恩怨怨斷舍來給自己增加修為?
坡足道人看了眼賴頭和尚,示意其不要在此糾纏,低頭道:「仙子說的是。接下來我們會努力去試探的。」
「等你們試探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這打壓賈赦扭轉命運的事情就我來出手,你們且去金陵,看看某人而且寶釵也該入京了!」
「好!」
坡足道人和賴頭和尚聽到人壓低了嗓音的話語,眼眸閃過一絲懼色,當即道。的確對於他們三人來說,保證某人安穩才是他們能夠繼續偷天換日的資本。
見僧道施法離開,警幻順着人、流來到廟會,眼含鄙夷的看着一路被他迷得神魂顛倒的男人,看着不少氣的面紅耳赤的少女,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睥睨看了眼戲台上恍若小丑的賈赦,警幻緩步走到正解釋的口乾舌燥的賈璉面前,朱唇輕啟,宛若黃鸝般悅耳動人的音調便緩緩流出:「小女子慕名而來。這燈籠是否還有?」邊說眼眸微轉,顧盼間帶着撩人的美意,看着賈璉手上唯一的一個燈籠。
正跟一對兄妹解釋的快要煩躁的賈璉抬頭撞見警幻,當即身形一僵,面色帶着些緋紅。
賈家在京城也算出了名的貌美家族,男俊女靚。據聞當初他爹的婚事能成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臉!就這樣美人堆里出來,他……他還是沒見過這般天仙人物。
賈璉只覺得自己心跳得有些快。
如斯之美也!真可謂傾國傾城!
頭一次覺得自己腹內無杜墨的賈璉深深嘆口氣。
還是頭一次見人失神後是嘆氣的警幻:「…………」
警幻向來自詡美貌,當無往不勝,於是又細聲問了一遍。
「沒了,你沒聽見啊!」在攤位前預夠買卻沒買到的二公主顧耿瞥了眼警幻,又看看愣神的賈璉以及自己失魂落魄的三哥,不滿哼了一聲:「你哪家的?」出門遊玩竟然盛裝,腦子沒毛病?
「你……」警幻本不欲理會嫉妒他美貌的女子,但見攔着她的男人身上竟隱隱的有一絲龍氣,當即笑意連連,斂袖行禮,道:「妾不過尋常人家女子,當不得貴人如此看重。」
「誰……」顧耿剛想說話,這邊三皇子早已拉着人袖子勸道:「父親還在樓上呢。你可別闖禍,否則沒人護着你!」
「三哥,我只是覺得人姑娘家……」顧耿手指指腦袋,壓低了聲音道:「她若是尋常女子,這衣服早就越了規矩好嗎!」
三皇子視線飛快的掠了警幻一眼,一望着人那美若天仙的臉,一瞬間便忘了其他,只訕訕點點頭。
一見打小與他玩得好的三哥這般模樣,顧耿當即沒了好感,又掃眼賈璉,道:「只剩下一個就一個,給我。付錢走人!」
最後一句卻是對着跟着他們的護衛道的。
護衛也驚與美色中,被人連喚了兩下,才紅着臉遞過荷包。
顧耿氣的想捏拳揍人,斜眸瞪向賈璉:「做生意先來後到你總懂吧?」
「懂,可是……」賈璉忍不住視線望了眼警幻,低聲道:「這位小姐真是……」
「看來妾真的於此無緣了。」
「不,不!」看着美人哀嘆,賈璉手不由往回一拿,道:「要不然……」
「你好大的膽子!」顧耿氣的咬牙,又瞪了眼警幻,「美人勝骨不勝皮,我全家,我父……我父親都比你好看!一個揚州瘦馬也值得你失神?三哥,我回家告訴父親去!到時候求他多給你賜些上不得台面的東西!」
「顧耿,你胡說八道什麼!」三皇子間警幻雙眸含淚,當即面色含怒瞪着顧耿:「向這位姑娘道歉!」
「我不!」
「放肆,你竟敢……」三皇子面色帶着火氣,剛想揮手便忽地聽得前方傳來一聲怒火:「誰敢在大老爺的地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