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簡單單的嘿嘿,分明大有含義。
我一下子也沒玩遊戲的心思了。我噌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第一反應是想給方皓鈺打電話,但我又往王半仙的床鋪看了看。
他今晚上沒犯邪,雖說呼呼睡着,但一沒鼾聲,二來呼吸的也不沉。
我怕打電話後,我和方皓鈺的通話內容別泄露了。
我又改了套路,給方皓鈺回了個短訊。我問他有啥結果了。
很快的,方皓鈺的新短訊又過來了。他說,一切準備就緒,送大眼泡一個大禮,黎明前,我帶人找你倆。
我知道大眼泡是對邊巴的嘲諷,尤其這麼形象,我看完的一瞬間,忍不住咧嘴笑了笑。
但我也有一個想不明白的地方。我心說為何約定在黎明前,要知道,黎明前的時間很短,我們一起去取寶藏,很可能剛取上時,天就亮了。
我帶着一腦袋的問號,起身向鬍子的床位湊去。
鬍子沒睡呢,我把短訊遞給他看。
給我猜的差不多,鬍子看完先是一喜,隨後也拿出一副犯懵的架勢。我沒急着說啥,反倒迅速把這兩條短訊刪了。
隨後鬍子問我,「黎明?」
我點點頭,也做了個手勢,那意思,我們這個三兄弟,做事往往出乎意料。
我倆又隨意聊了幾句,而且既然馬上有任務,我倆也不耽誤的各自躺到床上,這就準備睡覺。
我心裏壓着事呢,所以睡得不沉。
這樣一晃到了半夜,我聽到輕微的敲門聲。
我們這裏的宿舍,夜裏都關門,一來這裏是總督府,又不是啥公共旅店,沒啥偷盜之類的說法,二來天氣太熱,在這種鐵皮房內,如果不開門睡,會悶得要死。
我被敲門聲弄醒了,我也立刻抬頭往那邊看了看。
門口站着一個人,借着昏暗的光線,我認出來了,他是青臉漢,也是我們新上任的工頭。
他倒是挺有禮貌,沒直接走進來。
要在別的時間,他找我們的話,我還不會多想,但現在是午夜,我一下子敏感上了。
我問他,「什麼事?」
青臉漢對我一揮手,讓我接着睡,他又指了指王半仙,那意思,這次要找他。
這時鬍子也醒了,而且鬍子和王半仙的床位離得不遠。鬍子又特意去扒拉王半仙幾下。
王半仙嗯嗯啊啊幾聲,慢慢睜開了眼睛。
青臉漢拿出很反感的架勢,望着王半仙哼了一聲,隨後他說,「一號房的一個床位壞了,你身為木匠,現在幫着去修修床吧,而且修好後,也不用回來了,這樣不用來回折騰,你到時直接在一號房睡一晚吧。」
我細品着這話,怎麼聽怎麼覺得青臉漢的邏輯有問題。
我知道一號房在哪,說白了,我們的宿舍,都是分號的。一號房離我們最遠,是在整個院子的另一端。
我心說青臉漢剛剛的話,分明告訴我,一號房的床位並不緊張,既然如此,真要壞一個床又有什麼大不了的?湊合到明天白天再修,難道不行?
王半仙倒是很老實,他沒二話,一邊打着哈欠,一邊這就下床。
我喂了一聲,鬍子還主動湊過去,把王半仙拉住。
青臉漢的臉突然沉了下來。他問,「你們要做什麼?」隨後他還主動走到王半仙身前,把王半仙硬生生拽了過去。
這期間我也琢磨着。我倒不覺得王半仙會遇到啥危險,尤其他一沒惹人,二來他就是個老傢伙,對誰都沒啥威脅。
我隱隱冒出另一個念頭來。
鬍子本來拿出不依不饒的架勢,不想讓王半仙走,他還拿出跟青臉漢爭執的架勢。
青臉漢這人,說話也有些直。他被鬍子的舉動惹惱後,直接指着我倆嘖嘖幾聲說,「你們就慶幸吧,知道麼?你倆就是個偷懶的蛀蟲,每天除了做搬運工,還會個啥?這木匠活兒,你們根本幹不了,所以你們繼續偷懶,但也別攔着別人去表現。」
鬍子嗤了一聲,但沒等他反駁啥的,我咳嗽一聲。
鬍子看着我,我微微搖頭示意。鬍子有些詫異,不知道我為啥突然放棄了王半仙。
青臉漢看我倆也不鬧了,他哼了一聲,這就帶着王半仙離開了。
等宿舍就剩我倆後,鬍子問我想什麼呢?
我沒回答,反倒跟鬍子說,「再等等看。」
鬍子更迷糊了,也不知道等個什麼,但我倆都躺在床上,這麼休息了半個多鐘頭。
我發現怪事來了,青臉漢把王半仙送到一號房後,他又去了幾個宿舍,硬是把那些沉睡的傭工都叫醒了。
這些醒來的傭工,要麼被安排了活兒,離開了宿舍園區,要麼就去別的房間了。
我和鬍子都把這些看在眼裏,最後我倆聚在我們的宿舍門口,鬍子看着外面,問我,「怎麼回事?難道今晚總督府出現啥事故了,要臨時搶修?」隨後他又吐槽說,「咱們這裏住的是傭工,又不是技工,總督府的人,腦子到底怎麼想的?」
我忍不住冷笑上了,我指着那幾個空着的宿舍,接話說,「看到沒?都是咱們周圍的宿舍!」
鬍子被我這麼一點話,他一下子反應過來了。
他先罵了句狗艹的,隨後說,「合着咱們周圍被清場了,難道今晚總督府要收拾咱倆?」
我點點頭,表示我也是這麼個猜測。我還補充說,「憋了三天了,看來邊巴還是不死心,想把咱倆除去。」
鬍子拿出想不明白的樣子,說奇怪了,竟然這麼巧合,今晚上「老三」要有動作,而這個邊巴,竟也在今晚安排了活動。
我特意看了看夜空,今晚雖然有月亮,但整體是陰天,顯得黑蒙蒙的。
我念叨句,月高風黑殺人夜!或許方皓鈺和邊巴是英雄所見略同吧。
但我說歸這麼說,其實打心裏覺得,這貌似不僅僅是巧合這麼簡單。
我拋開這些題外話,又跟鬍子商量起正事。既然邊巴今晚要有動作,我和鬍子總不能一直消極的等着吧。
我猜測邊巴會找人偷偷在夜裏過來,把我倆做掉!這也解釋了為啥青臉漢子要把周圍宿舍清場。
鬍子聽完根本不害怕,反倒不屑一顧的哼一聲說,「既然如此,咱倆先發制人,一會咱倆偷偷摸到青臉漢的宿舍,把他先給降服了,再逼他,套套話!」
我搖頭,說這個計劃不好,再換一個。
鬍子想了想,又建議說,「反正今晚要取寶藏,這才是重中之重,咱哥倆要不就提前退出去,找個地方躲一躲,一直等到跟方皓鈺匯合。」
我繼續搖了搖頭,那意思,這個計劃也不行。
鬍子沒招了,反問我,「你是啥打算,說出來聽聽。」
我指了指床,跟鬍子說,「燈下黑,咱們就在這兒等着。我猜邊巴今晚派人過來,但也不想弄出大動靜來,既然如此,咱倆來個反伏擊,把派來的人都解決了,然後就在這宿舍內,坐等方皓鈺的新消息。」
鬍子膽子大,對我的建議沒啥分歧,他還嘿嘿笑了,點頭同意了。
我倆立刻準備了一番。
也因為天熱,我們現在蓋得都是很簡單的白色被罩,說白了,就是兩層皮,裏面的棉花芯兒都被退掉了。
我倆先在各自的床上放一些雜物,最後再把被罩往上一蓋,乍一看,就跟裏面躺了個人一樣。
之後我和鬍子都鑽到床底下。
這床底下稍微有點髒,但都只是浮灰,我和鬍子不在乎,另外直接躺在地上,這也讓我倆都涼快了不少。
另外我是雙手空空的鑽到床下面的,鬍子原本翻着宿舍牆角里堆放的王半仙的傢伙事,他想拿一把石錘用來防身。
但我覺得,石錘的殺傷力太大,尤其真要掄起來打的人的話,保准個頂個的立刻斃命。
我和鬍子都是組織上的人,我不想我倆雙手再染上鮮血,沾上人命。
我就出言說了鬍子幾句,鬍子最後妥協了,他沒拿石錘,反倒找個鉗子,把它握到手裏了。
我倆一直在床底下躺了三個多鐘頭。這三個鐘頭,對我來說,顯得有些漫長。
我時而小憩,時而精神的。而且到最後,我都有些納悶上了,心說難道我倆想錯了?邊巴根本沒派人來的打算?
但突然間,我聽到了一陣很輕微的腳步聲。這腳步聲還越來越近,最後來到了門口。
我趴在地上,順着床底的空隙往外看。
我只能看到兩雙腳,這說明只來了兩個人。
我心說邊巴白長那麼大的眼珠子了,他倒是真挺有信心,只派兩個人就想搞定我倆?
我和鬍子都默不作聲,這倆人同樣,沉默的盯着宿舍內,他們一定是在觀察呢。
等他倆確定沒啥異常後,這倆人踮着腳,一起往裏走。
鬍子離門口進,他先有點小動作,他摸着兜,把小鏡子拿了出來。
他把小鏡子放在地上,還順着推出去一些。借着鏡子的反射,他能看到這兩個人的動作。
而我沒有小鏡子,這時這倆人也分開了,一個向我的床位走過來。
我稍微探了探頭,偷偷地打量着這兩個人。
我本以為看着這倆人會很面生呢,誰知道這麼一看之下,我心頭一緊,心說怎麼是他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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