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鬍子很有默契,你一眼我一語的跟方皓鈺聊起來。 壹 百~萬\小!說 書·1kanshu·
我倆的意圖也很明顯,跟方皓鈺套好近乎後,帶着他一起離開。
但不得不說,方皓鈺是異常的認真,我和鬍子巴拉巴拉說了一通,他竟然一句都不回我倆。
最後看我倆還堅持說着,他低聲噓了一聲,提醒一句,「蘑菇是不會說話的。」
鬍子拿出一副誰都不服就服你的樣子,他還立刻接話吐槽,「拜託,你只是假扮蘑菇,但又不是真的蘑菇。」
方皓鈺不再理會鬍子。而我在這期間留意到一件事。
方皓鈺說話時,眼神往旁邊瞥了瞥。他似乎很在乎我們身旁的那個老人。
我因此又仔細打量這個老人。
初步估計,這老人至少六十來歲了,他一臉的褶子,頭髮花白不說,光憑他的站姿,我就覺得這人以前參過軍,另外他偶爾流露出來的氣質更是告訴我,這人不像是個很普通的小兵,更不像是個一般的小市民。
我挺詫異,心說他這種人怎麼得了精神病?難道是受刺激了?另外這個老人舉着雨傘,乾巴巴站着的同時,他一直盯着天空。
他不在乎滿額頭的汗,甚至更不在乎我和鬍子說了什麼話。
在我印象里,方皓鈺是個心氣很高的人,他對一般人沒什麼興趣,這是烙在骨子裏的一種東西,不管方皓鈺是不是精神病,這性格都改變不了。
我綜合這麼些因素,越發覺得這老人不一般,但無奈我現在掌握的信息太少,沒法對這老人做進一步的分析。
就這樣又過了十分鐘吧,鬍子有些急了,也有些小暴躁,因為我倆還沒有辦法把方皓鈺連哄帶騙的弄走了。一看 書 ·1kanshu·
突然間,遠處傳來一個聲音,「老爹,我來看你了。」
我扭頭看了看,這是名中年男子。他帶着眼鏡,看着很斯斯文文的。
他正往我們這邊看着。我猜假裝蘑菇的那個老人,就是他爹了,而且細細辨認一番,這男子跟他爹的長相,有五六分相似。
另外讓我奇怪的是,這老人根本無動於衷,依舊專注的看着天空,甚至時不時的,他嘴裏還嘀嘀咕咕一番。
這斯文男並沒流露出詫異的表情,就好像說,他早就料到會這樣。
他又一抬手,拎着一個食品袋強調,「老爹,你最愛吃的菠蘿包,還熱乎的,快來嘗嘗吧。」
菠蘿包這三個詞刺激到老人了,他把一切都拋在腦後,還咧嘴笑了,猛地一轉身。
他拿出孩子一樣的架勢,搓着手,步伐矯健的往斯文男子那邊衝去,中途他還念叨,「菠蘿包啊?這次的脆不脆?」
我一直觀察着這一切。
等老人拿起一個菠蘿包,大口、大口的吃着時,這斯文男又轉移注意力,看着我們仨。
他原本就是一走一過的隨意瞎看,趕巧的是,方皓鈺趁空也回了下頭。
一定是因為老人離開了,方皓鈺心裏想着老人,所以他也不裝蘑菇了,反倒還特意找起老人。
但等他發現這個斯文男時,我發現他立刻低下頭,表情時而陰沉時而糾結的。
隨後突然地,方皓鈺又有動作了。
他伸開雙臂,平舉着胳膊。他還拿出一副三歲小孩才有的表情和智力,很大聲的嘁哩喀喳的叫了一頓。
他又說,「我是紅蜘蛛,飛機人!起飛!」
他撇下我和鬍子,嗖嗖的快跑上了。
我和鬍子全一愣,我心說好傢夥,剛剛這變態冒充蘑菇,現在卻又冒充起變形金剛了。
我和鬍子當然不想被他撇下了。我倆幾乎同時追了出去。
方皓鈺這人,別看個子不高,但兩條腿緊倒騰,跑的是真快。
他一直從精神病院的後院跑到前院,我和鬍子竟然都沒追上。最後他在一片灌木叢前減速。
他舉着胳膊,原地轉圈。我能感覺出來,他正模仿着飛機降落。
我和鬍子都稍微有點喘粗氣,鬍子還吐槽說,「真他娘的,咱哥倆快被這變態搞死了!」
我打心裏很贊同。而且等方皓鈺看着我倆時,他又拿出完全陌生的架勢,反問,「你們是誰啊?」
我心頭一緊。鬍子一愣之餘,指着自己的臉問,「你不認識老子了?」
方皓鈺鄙視的對鬍子做了個鬼臉,他接話說,「我才是老子!」
鬍子又試着跟方皓鈺溝通,尤其他還提了提果敢和鄧武斌,他試圖喚起方皓鈺的回憶。
但我不想多費這個力氣。
我突然大聲的嘁哩喀喳一番,也舉起了兩隻胳膊,這引起他倆的注意了。
我跟方皓鈺說,「我是混天豹!」
方皓鈺突然流露出怪表情,但他也點點頭,表示認識我了。隨後他又盯着鬍子。
我趁空對鬍子使了使眼色,尤其我還做了個充滿力量的手勢。
我的意思很明顯,變形金剛中,有個叫大力神的,是很經典的形象,我想提示鬍子,讓他說自己是大力神。
但這個笨傢伙,也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他哇哈哈幾聲,還打了幾拳,補充說,「我是斯雷德。」
我差點腿一軟來一個踉蹌,我心說斯雷德不是忍者神龜里的反派麼?他這麼形容自己,豈不走串場了?
方皓鈺悶頭想了想。讓我意外的是,他竟然接受了鬍子的身份。
他因此也不追問那些用不着得了。我趁機又和鬍子一起,跟他聊了幾句。
鬍子還偷偷附耳跟我說,「方皓鈺這可憐蛋,他腦子越來越糟糕了。」
我默默想着,沒急着回應鬍子。
等我覺得氣氛差不多了,我又一轉話題問,「紅蜘蛛,最近有沒有人找你?還問你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比如寶藏、寶貝之類的?」
方皓鈺想了想,尤其他一邊想還一邊很白痴的翻着眼睛。
我和鬍子耐着性子等着。最後方皓鈺點了點頭,他還高興上了,跟我倆說,「那幾個朋友不僅給我買好吃的,還跟我玩遊戲呢。」
他還拍着手,興趣更濃的跟我說,「來來,咱們也玩這個遊戲吧。」
他蹲了下來,正巧他腳下有一個小樹枝。他拿着小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一尺來長的方框。
他又撿起一塊小碎玻璃碴子。
我跟鬍子趁空也都蹲了下來。方皓鈺舉着玻璃碴子,跟我倆強調,「咱們玩一個挖寶的遊戲,你們一會捂上眼睛,我偷偷把寶埋在這方框內,然後給你倆三次機會,你們每次只能在方框內畫這麼大的一個圈,如果這寶貝被你們圈到了,就算你們贏,否則是你們輸。」
方皓鈺還做例子的畫了一個圈。
要我說,這圈也就雞蛋那麼大吧。
鬍子念叨一句,說在這麼大的框裏,只畫這么小的三個圈,贏面很小!
這話也被方皓鈺聽到了,他搖搖頭,補充說,「贏面很大才對,你們知道麼?前天來的那幾個朋友,他們跟我玩了三次挖寶的遊戲,他們圈、我埋,但我都輸了!」
鬍子呵呵一聲,反倒損着方皓鈺,「是你蠢吧?你埋寶的時候,那些人肯定都偷看了。」
而我想的是另一個方面。我心裏還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