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話問的沒毛病,但高騰聽出歧義來了。他再次很認真的比劃着,還強調說,「那spa會所確實是這麼要求的,男技師的棒子要六寸以上,也就是恩……十五厘米加。」
鬍子聽的直嘖嘖。高騰又一轉精力,跟鬍子解釋,「幫主要調查的蟈蟈,他最大特徵是大肚子。而我是這麼理解的,如果把棒子比作樹根的話,根越大越需要肥沃的土壤,不然怎麼保證養分,所以蟈蟈的大肚子,就是土壤,就是保證那六寸神器的最關鍵所在。」
鬍子把眼睛瞪得溜圓,最後忍不住嘆道,「大冬瓜啊,高騰啊!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你真的改變了我傳統的世界觀、價值觀和人生觀。」
我心說扯吧,光一個棒子的話題,咋還讓鬍子這麼多的重要觀點都生改變了?
我又打斷高騰,特意強調,讓他聽清楚,我想搞懂的,不是棒子,而是蟈蟈到底在不在許州。
高騰呆呆的聽着,之後跟我連連保證,說絕對差不了。
我問高騰,「那spa會所的名字叫什麼?」
高騰想了想,竟回答說他忘了,而且他還反強調,說幫主你當時只讓我查蟈蟈,也沒提出把他準確地址也反饋回來吧?
我不有苦嘆,心說這或許就是呆瓜這類人的缺陷吧,我交代什麼,他就做什麼,也絕不多想。
鬍子突然間來了恨意,沒等我說啥,他催促高騰,那意思,必須要查到那會所的具體位置所在,因為他跟蟈蟈的梁子太大了,這次有機會了,他正好跟蟈蟈新仇舊恨一起算。
我細品鬍子這話,要說舊恨的話,這絕對屬實,但新仇嘛,我覺得還談不上,難不成因為蟈蟈長個大棒子,鬍子就因此跟他結怨了?
高騰沒立刻答應鬍子這要求,反倒看着我。
我沒急着表態,甚至也對鬍子示意,讓他別多話,容我想一想。
我從多方面考慮,先既然知道蟈蟈在許州,接下來我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是聯繫警方,讓他們出面,把蟈蟈挖到。
但我對這條路的興趣不大,因為阿虎剛剛離開,也接手別的「案子」去了。沒他在,我在許州也不認識人,真要這麼查下去,很容易出岔子或者辦砸了。而且說到這兒,我也承認,自己一直隱隱有個直覺,警方這次面上積極,私下卻不知為何,一直在偷懶呢。
我又想到了第二條路。我既然身為野狗幫老大,也蠻可以藉助這個幫派的勢力,讓他們出頭出人,跟我一起抓蟈蟈,尤其眼前這個呆瓜,就是很好的一個人選。
我還時不時看高騰一眼。高騰有些納悶,甚至還撓撓頭。
我突然笑了,拿出很哥們的架勢,湊到高騰身邊不說,還跟他勾肩搭背的。
我問高騰,「你對我這個幫主,認可不?」
高騰連連點頭,還說那是必須的。我滿意的嗯了一聲,隨後又問,「拋開幫主的身份,從私下來看,你把我當兄弟還是當一般人?」
高騰很肯定的回答,「兄弟!」
我暗贊這小子,心說他倒是挺會拍馬屁的。
我也覺得有這兩個問題鋪路,我能繼續往下問了。
我索性很直接,那意思,我想讓高騰聯繫傭兵,我們這就去許州,把蟈蟈逮住,行不行?
高騰本來習慣性的又想拍馬屁,甚至是立刻點頭,但他突然回過味來。
他猶豫上了,跟我說,「幫主啊,咱們野狗幫這次有個大任務,而且急需你帶頭去完成它。但如果你把精力放在蟈蟈上,尤其那就是一個小人物,咱們何必因小失大,因他而把大任務耽誤了呢?」
鬍子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所以高騰這話一出口,鬍子差點跳起來反駁。
我怕鬍子說不到點上,就讓他消停點。我又問高騰,「我倆跟蟈蟈,這確實是私事,但私事不好好解決,我怎麼有精力甚至有心情做大事?」
高騰也想勸勸我,但沒等他的話出口呢,鬍子又忍不住接着說。
鬍子還舉了個例子,那意思,如果高騰有個兒子,這小子被人狠狠打了一頓,高騰怎麼辦?還會有精力好好上班呢?
高騰想的比較奇葩,他噓了一聲,說如果我有兒子,還被人揍得鼻青臉腫,那只能說明這小子不是塊料,是個慫逼。
鬍子一愣。我倒是覺得鬍子舉這個例子不太恰當。我再次基礎上又改了改,反問高騰,「你的父母或媳婦,有一天跟很刁蠻的鄰居生矛盾,那鄰居還帶着人,去你父母家或你家搗亂,還把你父母或媳婦打了,你怎麼辦?」
高騰一下子火了,他臉色一沉,既顯得更加呆板,又有些猙獰。他說,「還反了他們,敢這麼對我父母妻子?老子不把他們全滅了才怪,甚至把他們挨個擄來,讓他們跪起來,我依次槍斃他們。」
高騰一摸後腰,拿出一把烏黑嶄亮的手槍來。
他就勢還上膛了,對着遠處的客廳虛指着。
我沒料到高騰帶着槍呢,另外怕這爺們太實惠,一會別真開兩槍啥的。
我急忙把他攔住了,鬍子更是配合我的上去奪槍。我現鬍子沒安好心,最後硬是把槍奪下來,還試圖往後腰揣去。
我心說他是不是傻,沒事帶什麼槍?我讓他把槍還給高騰。
而且這麼一來,高騰多多少少被我「忽悠」住了。他也點頭說,幫主的敵人,就是他高騰的敵人,既然如此,我們這就抓緊時間,找蟈蟈去。
我也是這種意思。我們也不打算在這住所里多待了。
我讓高騰等一等,我和鬍子簡單收拾一番。
其實不收拾的話,我倆這麼一走了之也行,問題是,我覺得這麼做人不地道。
我倆就各個屋子的忙活起來,把被褥疊了,把桌子的雜亂東西撿一撿啥的。
我並沒一直留意高騰,但也知道他並沒離開住所,問題是等我和鬍子收拾完,我找不到高騰了,也找不到涼台上的牌位了。
我心說奇怪了。鬍子還大叫高騰的名字。
在他喊了三聲後,高騰從南臥室急匆匆的走出來,他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捧着牌位。
這臥室是我剛剛負責打掃的,我一直沒見高騰走進來,所以看着他的出現,我心頭有種邪乎乎的感覺。
鬍子也順帶着問高騰,「你躲哪了?別說藏到衣櫃裏了。」
高騰嘿嘿一笑,沒說啥。我也只好這麼理解,覺得這爺們怪癖不少。
我們一起下樓時,我還想查一查火車時刻表呢,看最近一趟開往許州的車是什麼時候。
高騰看我翻着手機,他讓我省省事,這一次去許州,他開車帶我們就行。
我和鬍子都有點愣,一時間我倆看着都跟高騰差不多,有些呆板了。
鬍子接話問,「這裏是朱海,到許州的路程可不短,你騎那三驢子趕過去,小心半路上拋錨,別把三驢子的輪弄廢了。」
高騰似乎很喜歡模仿別人,他這時學着鬍子那樣,噓了一聲,又說,「誰說我只有三驢子一輛車的?今天我就是開着四個輪子的車來的,而且我那車,比寶馬還要厲害!」
鬍子一下子樂了,說那還行。隨後鬍子又問,「你那車什麼牌子?小跑還是路虎?」
高騰不急着回答了。而等我們下樓一看,好嘛,是一個五菱麵包。
鬍子一定覺得他自己又被高騰騙了。他氣的手都有些抖,指着五菱問高騰,「這玩意比寶馬厲害?」
高騰很認真的回答說,「當然了,不服撞一撞試試。」
我承認,高騰這說法一點問題都沒有。我和鬍子上車後,高騰開車往高奔去。
鬍子趁空問高騰,他開的快不快?畢竟這一路上,我們開八十邁和開一百多邁不是一個概念,度快的話,能搶回很多時間。
高騰說他是個很守規矩的人,開的很穩,所以不會太快。另外他又讓鬍子哥別亂擔心了,一會坐車時舒舒服服睡一會吧。
鬍子念叨句,說車開那麼慢,他可沒心情睡。
而我細品高騰的字眼,他剛剛這番話,只是說不會太快,並沒說慢。
我其實跟高騰接觸這麼兩回,已經對他的做事方法有一定了解了。我猜高騰又來了有三隻說一的做法。
我拿出旁觀的架勢,默默等着。
也真不出我所料,等上了高。高騰簡直開啟了路怒症的模式。
這輛五菱麵包,車穩穩的在一百四十邁左右,而且這只是基本度,當高騰現有什麼別的轎車要越我們時,高騰就氣的直哼哼,還把車在一定時間內,又穩穩維持在一百六十邁以上。
鬍子這麼一下子也不得不改口了,他時不時跟高騰說,「慢點爺們,艹啊,你跟剛剛那卡車差點刮上」……
另外鬍子也真是沒心情睡覺了,估計是怕死,睡不着吧。
其實我盯着前方的擋風玻璃看,心裏也慌,但我最後盡可量的轉移注意力。
我也有幾個問題,特想跟高騰溝通一下。比如野狗幫在大6到底都接什麼買賣,另外野狗幫這次的目標,到底要針對誰。
而我之所以想如此刨根問底,是怕這野狗幫別為了錢,燒殺搶掠啥都做,那我身為老大,豈不是真的罪惡滔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