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帆,你瘋啦!把槍放下!」
楊敏萬萬沒想到,揚帆居然會做出這麼瘋狂的事。隱隱有些後悔,枉你身受警校多年的培養和教育,還特麼的是玻璃心,辜負了警校的培養啊!
揚帆雙眼通紅,好似要冒出火一樣,舉着槍的手都在顫抖着,仿若瘋狂的道:「是,我是瘋了?我追了你這麼久,這死胖子有什麼好的?一副窮酸樣,又丑又胖。那裏比得上我!」
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這丫的要麼是有病,要麼是瘋子。我特麼的抱着你孩子跳井了是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誣陷我?
我不滿的說:「我說你特麼的,要開槍就開槍,屁話怎麼那麼多?有什麼好的?就憑我比你長得帥,比你有才華,比你霸道。你看看你那屌絲樣?特麼的,為了一個娘們,值得嗎?」
啪!
忽然楊敏抬腳狠狠的踩在我腳背上,秀眉一挑,嘴角噙着薄怒:「死胖子,說誰娘們呢?把話給我說清楚!」
我看了看腳背,一個明顯的腳印。嗯,一點都不疼!你妹的,我在勸人啊!你沒聽出來?
但我依舊笑眯眯,好似討好似的說:「哪能呢?你不是娘們,你是漢子!鐵血真漢子!」
我邊說,邊豎起一個大拇指!
只是換來的,又是楊敏狠狠的踩了一腳,我抬起腳伸手擦了擦腳印,欲哭無淚,你大爺的,女人也是個怪物,說什麼都錯!我特麼,招誰惹誰來了?
揚帆氣瘋了,存心的,他們是存心的。
當場猙獰的看着我,大吼一聲:「死胖子,去死吧!」
砰!
他扣動了扳機!
「不要啊!」楊敏嚇得花容失色,發出一聲尖叫聲!
同時從殯儀館中,也衝出來一個個警察。腳步混亂而又駁雜。傳來陣陣憤怒大聲音。
「誰在開槍,出什麼事了?」
然而我早就注意到揚帆開槍,還有心思一心二用,觀察周圍異象。在我的瞳孔中,甚至能夠看見子彈散着火光,直奔我腦袋而來。
我下意識想到,這丫的槍法還不錯嘛!爆頭都學會了!
下一秒我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眼前抓了一把,輕輕的攤開,一枚黃橙橙的子彈躺在手心上。
不痛,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是我這個殭屍的悲哀,沒有痛苦的人生,是痛苦的!
我搖了搖頭,心裏不自然有些黯然,縱然我一直很努力的學着人生活,學人嬉皮笑臉,學人的一切。
但我終究不是人,只是一個沒有血肉,沒有痛覺的殭屍!在人群里,我就是一個異類,一個怪物!
「姜凡,你沒事吧!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裏?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不好。早知道他這麼玻璃心,我就不讓你當擋箭牌,刺激他了!」
在我惆悵的時候,楊敏尖叫一聲,急匆匆衝到我面前。圍着我一邊自責,一邊關心的查看着身上,有沒有受傷。
我低頭看着楊敏俏臉上浮現出真摯的關心和自責,我心裏一陣敞亮,烏雲散開。是啊!我沒有人的血肉,沒有人的感覺。但我有人關心,有人的感情啊!
當場我下意識一把將楊敏緊緊摟在懷裏,好似要融進自己身體裏面。感受着她嬌軟的軀體,淡淡的溫度。好似讓我冰冷,沒有心跳的心臟有了一絲溫度一樣。
短暫片刻,我便鬆開了她,嬉皮笑臉的攤着手掌:「你看,子彈在這裏?憑我的功夫,刀槍不入。他傷不了我的!」
「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
楊敏愣了愣,緊張的,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來。連我能憑手接住子彈這麼震撼的事都沒注意。一下子又哭又笑,伸出白嫩小手,在我身上一會兒打,一會兒摸的。好似撒嬌一樣。
我知道,她並不是真的喜歡我,只是一種帶着自責的關心後,正常女人的表現而已。換一個人,她一樣會這樣。
也在這一刻,我才從心底重新認識楊敏。以前的她在我眼裏,就是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現在看來,她只是一個心思單純的女人而已。
總體而言,人還不錯!
我輕輕將楊敏擁入懷裏,伸手拍了拍她柔軟嫩滑的背脊,輕聲細語安慰起來。目光卻看向了揚帆,他面容猙獰而又透着一絲震驚。
本來還想開槍,卻被後面跑出來的兩個警察。身手敏捷的按到在地。一把奪了手槍,才把他放了開來。
又有兩個身穿着高級警司警服的中年警察,黑着臉走上前。正對他呵斥詢問。
我雖不知道這兩個中年警察,到底是誰,但從警服上看,肯定是警察局的領導。我連忙拍了拍楊敏肩膀:「丫頭,你們領導來了!」
「啊!」
楊敏驚呼一聲,一下子從我懷裏起來。看了看我,俏臉上一抹紅暈出現,紅至脖頸。下意識瞥了一眼兩個中年警察,臉色一變:「完了完了,是吳局和楊局。揚帆是楊局的兒子,不能讓他胡說八道,姜凡你小心啊!楊局心眼小,記仇。一會兒千萬別亂說話!」
楊敏匆匆從我面前離去。
我一怔,傻眼了,再次看向楊敏。
好吧!我承認,這小妞真的是胸大無腦。你大爺,這才多大會兒功夫,就給我拉了這麼大一個仇恨!
我很是鬱悶的,走上前,邊走邊在琢磨,這麼一個蠢得要命的女人,還特麼的能當上警察?我也是醉了。
等我走到這群警察面前,楊敏已經把事情經過講過了。兩個中年警察都有些意外的看着我。其中一個威嚴的面龐,隱隱透着一絲憤怒。只是被他很好的掩蓋住。
而另外一個中年警察卻有些好奇,一個勁在我身上打量着。
在楊敏的介紹下,我才知道,面前兩個中年警察。一個面色陰柔的中年警察,正是揚帆的父親,楊副局長。而另一個面容有些消瘦的,卻是吳尊的老子,正牌吳局長!
每每一看到吳局長消瘦的面容,在想想吳尊肥肥的臉。都忍不住想笑,甚至懷疑吳尊到底是不是他的種?
這就是尊兒認得老大姜凡?
吳局長仔細的打量着我,尊兒在家一直都沉默不語。悶悶不樂。這兩天破天方的喜笑顏開,說的最多的就是認了一個老大。這小胖子到底有什麼魔力,讓我兒子對他,比對我這個老子還親熱?
片刻吳局長收回打量的目光,朝我笑道:「姜凡同學,聽說那幾個嫌疑犯,你是用手法弄成假死狀態?」
我點了點頭,這次來就是把解開手法,我有準備!
「哼,若是真死,小伙子,你可得負法律責任的啊!」楊局長忽然笑呵呵,好似開玩笑說道。
但從他眼神中閃過一抹寒光,任誰都能看出,他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冷冷一笑,想替自己兒子出頭?恐怕你失望了!
於是我冷冷笑道:「不勞你費心!」
楊局長勃然大怒,怒視着我。正要說話的時候,卻被吳局長攔了下來,並且讓楊敏帶我去那幾個嫌疑犯那裏去。
楊敏巴不得這個樣子,急匆匆把我帶到那幾個停在殯儀館的嫌疑犯面前。催促我趕緊解開手法。
我也沒遲疑,三下五除二便將嫌疑犯身上截脈手法解開。但是人並沒有醒過來!
「姜凡,這…;這是?」楊敏一下子慌了神。
我笑了笑,正要解釋的時候。
楊局長等人已經走了過來,楊局長一看,臉龐上隱露出一抹喜色:「小子,人沒有醒,這下你殺了人,無話可說了吧!」
「楊局長,姜凡是救我,才殺的人。那些人都該死,跟他沒關係!」楊敏臉色一變,連忙站出來說。
楊局長臉色微變,冷冷笑道:「他是警察嗎?他是軍人嗎?有什麼權利殺人?不管殺誰,殺人都是犯法的。楊敏,你是一個警察,不要知法犯法!」
「好了!先等等在說!」
吳局長擺了擺手說。
楊局長眉頭緊鎖,特麼的,這姓吳的到底是幾個意思?難道和這死胖子有什麼關係不成?要這麼維護他?
吳局長卻沒理會楊局長,盯着我看了一會兒,忽然問道:「姜凡同學,你剛才是空手接的子彈吧?這手功夫,我只是在內勁宗師身上見過。你是內勁宗師?」
內勁宗師?什麼鬼?我是殭屍!刀槍不入的殭屍!
我搖了搖頭,正當解釋的時候。一下又笑了,難不成我告訴他我是殭屍?
好吧,好吧!我就是內勁宗師!
我繼而又默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