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以猴子成就大羅道果的境界,竟然砸不開五莊觀的大門,其他幾個弟子都是一驚。
而牧風,一雙眼睛卻微微眯了起來。
「好個地仙之祖,倒是我小看你了!」牧風沒有看被反震之力震退的猴子,也沒有看那沒被砸開的大門,一雙眸子直直的望穿虛空,向着五莊觀後院中的人參果樹位置望去。
在牧風的目光望去的同時,人參果樹之上,一道清氣生氣,化作了一道人影。
「老師!」看到這道人影,清風明月二道童面上露出欣喜。
這人影,自然是鎮元子無疑。
當他,說他是鎮元子對、卻也不對!
世人都知道鎮元大仙為地仙之祖,手中掌握着洪荒大陸胎膜所化的地書,又生來伴隨着先天五大靈根之一的人生果樹。
但卻少有人知這鎮元子的跟腳。
說他生來伴有人生果樹,其實並不貼切。
因為,他本身,就是從人生果樹之中化形而出,與人生果樹同根同源!
那麼,這道與鎮元子幾乎完全一樣的由清氣化成的人影,身份也可以探出一二了。
他,自然是鎮元子斬三屍之時,以人生果樹斬去的過去身,也是他的善屍。
剛剛,這五莊觀的大門,之所以能夠擋得住猴子的一擊,自然是因為這人生果樹中的善屍及時的以地書開啟了護山大陣,生生擋住了猴子的一擊。
五莊觀的護山大陣,由鎮元子全力開啟之下,即便是聖人的全力一擊,也能擋下個三五下,更莫說是猴子的一棍了。
雖然這掌控大陣之人只是鎮元子的一道准聖中期的善屍,卻也足以讓猴子的攻擊化作徒勞。
畢竟雖然猴子擁有越級作對戰的能力,但受境界所限,頂多也就是越級對戰准聖初期而已。
那鎮元子善屍的出現,清風明月發現了,猴子的火眼金睛自然不會看不到。
「鎮元子,你是準備護短了?」手持鐵棒,猴子目露寒光,看着鎮元子,身上升起強大的戰意。
「大聖,小孩子不懂事,可不可以看在貧道的面子上,此事就此揭過!」
善屍自然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他也沒想到,本尊交代還需經年才能到達的取經隊伍,竟然會在本尊剛剛離開之後就到了。
當然,他更加沒有想到的是,在自己面前一直老實乖巧的清風明月,當自己不在身邊的時候,會如此的不懂事且囂張跋扈。
只是,就像他說的那樣,即便自家童子有錯,但畢竟是年少無知,以猴子即將步入准聖的境界,去計較那些確實有以大欺小的嫌疑,會讓人說閒話。
他本以為自己說情,給了猴子台階,猴子應該會將此事就此揭過。
卻沒想到,聽到他的話之後,猴子卻冷冷的看着他,身上的戰意已經遙遙將他鎖定。
如果剛剛清風只是針對他自己的話,猴子可能還會看在鎮元子的面上不去計較。
但對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當着他的面說他師父垃圾。
牧風對他,可謂恩重如山,說是再造之恩絕對不為過,沒有父母天生地養的他,在心裏早已經將他的授業恩師當做了父親一般,又怎能容忍別人侮辱。
辱着,無論是誰,都要付出代價。
「鎮元子,如果你真要護短,那麼,就出來一戰吧!」
猴子手中鐵棒緊握,遙遙指着鎮元子。
見到猴子的反應,鎮元子有些不明所以,看着不像說笑的猴子,他皺了皺眉,「大聖,我敬你那位師尊,不欲與你動手,但你在我五莊觀鬧事,欲以大欺小,如今我若出手鎮壓你,相信那位前輩,也說不出什麼。
你,就此離去吧!你為大羅,我為準聖,你如何是我的對手!」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他也知道,剛剛童子的話已經得罪了這隻猴子,已經沒有了交好的必要。
不如讓他們就此離去,免得多生事端。
至於猴子說的一戰,就像他說的那樣,大羅金仙,怎麼可能會是准聖的對手。
聽到鎮元子的話,猴子騰空而起,與鎮元子隔空對望。
「辱我師,莫說是你鎮元子,就算是天道、鴻鈞親來,俺老孫也敢用手中鐵棒從他身上敲下一塊肉來!」
鎮元子:「......」你說這大不敬的話,就不怕紫霄神雷嗎?天道不可辱,真不是一句說着玩的話。
鎮元子抬頭望天,生怕一道紫霄降下,莫名的波及到他。
到了這一刻,他還沒醒悟過來,猴子口中的師父,和他理解的師父,二者之間的關係。
天道空間之中,天道與鴻鈞對視一眼,默默嘆了口氣。
猴子啊,你這話說的,虧心不虧心啊!
那混蛋不來禍害我們,我們就燒高香了,哪還敢去撩撥他!
唉!被關小黑屋的人,沒人權啊!
這槍躺的,真心有點莫名其妙。
不理會莫名其妙躺槍的天道和鴻鈞,再說五莊觀前,見天道沒有降下紫霄神雷,鎮元子鬆了口氣。
再看向手持鐵棒的猴子,鎮元子皺了皺眉,「你真要為了一個凡人和幾隻妖孽,與我一戰?」
「戰!」猴子沒有多餘的廢話,手持鐵棒沖了上去。
見猴子衝上來,鎮元子搖搖頭,一步邁出,已經到了五莊觀之外。
揮手將猴子全力的一棍打退,鎮元子看着猴子再次勸道,「你不是我的對手,不如就此作罷吧!」
「辱我師,寧死,不退!」猴子的回答,異常的決絕。
古人言,君辱,臣死!
其實師徒之間,也是一樣的,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辱及師長,一旦弟子也是不死不休的!
當然,不是每一個弟子都會心甘情願為師父的名譽而死戰的,能教出這樣的弟子的,無一不是千古名師,一代聖賢。
手持鐵棒,猴子不斷地對着鎮元子發起進攻,卻每每被打回,無法對鎮元子造成有效的傷害。
反倒是他自己,在一次次被擊退之餘,身上已經受了不輕的傷。
畢竟鎮元子的善屍,只是准聖中期的境界,即便比猴子境界高,也有限,畢竟猴子可以越級戰鬥,一般的准聖初期都不見得是他的對手。
這種情況下,鎮元子就算想要留手,也無法控制太好,一次次交手之中,已然是讓猴子受了不輕的傷。
下方,牧風目光中閃爍着明明,看着上方交戰的二人。
隨着時間的推移,二人的交戰越來越激烈,已然是打出了真火。
一開始,為了不波及五莊觀,鎮元子還有意的控制着戰鬥破壞的範圍,可是隨着戰鬥的進行,二人哪裏還顧得了這許多。
猴子一棍落下,空間之中出現道道裂痕,鐵棍攜帶空間之力向着鎮元子砸去。
鎮元子目光一凝,於間不容髮之際躲過空間的撕扯,鐵袖一揮,將鐵棍攔住。
只是,這一棍雖然被他躲過,攔住,但二人這一次相交,產生的餘波已然叫萬壽山砸碎了百里,五莊觀被毀了大半。
這,還是因為萬壽山本就有地書鎮壓,堅不可摧的原因。
若換在別處,這一次戰鬥的餘波,足以令方圓十萬里化作虛無。
「猴子,現在退去,還來得及,再打下去,莫怪我下重手!」看着被毀了大半的五莊觀,鎮元子怒聲呵斥。
「噗!」猴子吐出一口鮮血,牧風看的眼神一縮,險些忍不住出手,只是看着猴子的狀態,他生生忍住了出手的。
「猴哥!」看到猴子吐血,昨天還被猴子嚷嚷着要吃豬肉的二師兄張開豬嘴發出一聲高呼。
「師父,您快出手啊,猴哥他都吐血了!」
那可是五百年前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曾經是那麼的桀驁,那麼的狂放,視整個天庭如無物,百萬軍中來去縱橫未曾有過一絲懼意。
可是,就現在,就在剛剛,那在如來的五指山下都不曾露出半分頹色的猴子,口吐鮮血,眼中,是寧死不屈的倔強。
他感覺,他的心,仿佛狠狠地抽了一下。
聽到八戒的話,牧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猴子,輕輕搖了搖頭。
「差一點!還差一點!」他輕聲喃喃,不知何時從豬豬身上下來,站在那裡冷冷的看着天空之中的對戰,不言不語。
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猴子眼中再次露出五百年前大鬧天宮時,在百萬天兵天將中衝殺時的桀驁。
「再來!」
一聲高呼,猴子手持鐵棒,人與鐵棒相合,攻向了鎮元子。
面對這一次的攻擊,鎮元子面色凝重,他感覺到了威脅。
伸手一招,地書出現在手,鎮元子催動地書,準備硬撼這一擊,他明白,如果擋不住這一擊,他五莊觀,絕對會在這一擊之下化作虛無。
就在地書被招來的一瞬間,猴子與鐵棍如同穿透了空間,劃破了時間的界限,突兀的出現在了鎮元子的身前。
鐵棒與地書相交,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沒有任何的波動。
猴子手中的鐵棒,從相交處寸寸斷裂,化作了虛無。
無形的波動掃過,周圍的空間破碎,化作最本源的黑洞,吞噬着一切。
九天之上,不知何時,日月星辰已然齊現,一道無形的波動掃過,以猴子和鎮元子的上方為中心,大片的形成無聲的消失,如同被橡皮擦掉的鉛筆畫,仿佛從來不曾存在過。
「噗!」下一瞬,猴子整個人吐血倒飛而回,重重的向着地面砸下。
在下落的途中,他的身軀出現道道裂痕,斑駁而醒目,到達了破碎的邊緣。
「咔嚓!」
無形之中,仿佛響起了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下一瞬,在猴子將要砸在地上的瞬間,牧風的身形突兀的出現在了他身邊,生出雙手,將全身毛髮被染成紅色的猴子,接在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