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皓……,你慢點……哦,不……別……」
女人嬌喘的聲音從出租房裏傳了出來,也讓拿出鑰匙,準備走進出租房的樊小艾猛的頓住了腳步,手都僵硬在了半空中。
隨即,傳出來的男人挑逗的聲音,更是猶如平地驚雷,將樊小艾的神經都給點燃了,那聲音就是化成灰,樊小艾都不會聽錯。
那是她男朋友——姜皓的聲音!
「慢點?寶貝,你不就喜歡我這樣對你嗎?別?是別碰你這裏呢?還是這裏?」
「哦……求,求你……求你了,皓……我要……」
「好的,寶貝,這就給你……」
不堪入耳的話就這麼透過門縫,肆無忌憚的傳入了樊小艾的耳中。五月的天,很是溫暖,午後的陽光更是燦爛,可站在門口的樊小艾只覺得渾身都在發冷,冷的呼吸都變的困難。
今天是姜皓的生日,他說要給她一個驚喜,讓她到這裏來,這就是他所謂的驚喜嗎?
她高二的時候就和姜皓在一起了,兩人交往了整整三年。
她明明可以考取更好的學校,可就是為了他,她和他考了同一所大學,在這三年裏,為了給他賺出國學習的費用,她每天都要打四份工,甚至去酒吧跳舞,唱歌,賣酒。
一年前,他說他媽媽得了重病,需要一百萬手術費,她甚至……甚至……
三年,她為了他幾乎付出了一切,得到的,就是這個結果?
樊小艾握緊了雙手,將眼淚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她猛地推開了房門,一股冷風隨即魚貫而入,如此大的聲響也驚動了房間裏的兩個人,卻並未阻止兩人的運動,他們饑渴的甚至沒有來得及關上房門,地上、沙發上,散落的全都是男人和女人混雜在一起的貼身衣物,空氣中夾雜着難聞的糜爛的汗臭味,讓人噁心到作嘔。
「姜皓,楚大校花,兩人可真是好雅興!」
清亮悅耳的聲音猶如天籟般在空蕩的房間內凌空響起,已經恢復了冷靜的樊小艾邁步走到了房間門口,雙手環胸的靠在了門上,似笑非笑的望着一絲不掛的在床上糾纏的兩人。
姜皓聽到樊小艾的聲音,動作只是頓了不到一秒鐘,就再次壓着身下的人狂野的開始了下一輪,躺在姜皓身下的楚曼妮,則是越叫越大聲,就像是在挑釁樊小艾似的,擺出各種姿勢,配合姜皓。
樊小艾刺痛的指甲嵌入肉里都沒有感覺,她就這麼看着,還是睜大眼睛的看着,看着自己三年來,喜歡的都是個什麼樣的人渣,看着自己這三年來,都是怎麼眼瞎的。
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的兩人總算停了下來,楚曼妮一臉嬌羞的拉過被子捂住了胸口,姜皓則是若無其事的穿好了衣物,冷冷的瞥一眼靠在門上的樊小艾,對着楚曼妮柔聲道:「曼妮,過段時間,我們就去領證。」
被自己的女朋友撞破這種好事,姜皓竟是半句解釋的話都沒有,安撫好楚曼妮,他甚至看都沒有看樊小艾一眼,轉身就走了出去。
樊小艾傲然挺立的身子幾不可見的顫抖了下,垂眸一顆心,鮮血淋漓,寒入谷底。
和楚曼妮去領證?
呵……
「小艾,不好意思哦,借你租的這個小房間和你的床用用,相信你不會介意的哦。」楚曼妮瞧見姜皓對待樊小艾的態度,挑釁揚起了嘴角,還故意拉下被子,讓身上曖昧的吻痕暴露在樊小艾的眼中。
樊小艾望着楚曼妮那張得逞的臉,像是不曾瞧見楚曼妮身上,姜皓留下的那些傑作似的,只是淡淡的揚起了嘴角,淡然的微笑道:「楚大校花要的東西,向來是用搶的,何時如此善解人意,開始詢問我的意見了?」
「你——!」楚曼妮被堵到氣結,過了半響才輕蔑的笑道:「想必你不知道吧,姜皓是成家的私生子,再過半個月,他就要認祖歸宗了,他已經答應要娶我了,至於你,呵呵呵……」
她們所在的天京市有三大豪門世家,成家正是其中之一。
「哦?是嗎?」樊小艾唇角微微揚起了一個弧度,「再牛逼也不過是個私生子,你既然喜歡這個破房子,我送給你就是了。至於那個男人,你放心,我就是殺了餵狗,我也絕對不會便宜你的!」
「楚曼妮,你給我記住了,我不想要的,白送你的,你才撿的走,就比如這破房子,就比如那校花的頭銜;我不想讓你拿走的東西,你就算死,你也得不到,懂了嗎?」樊小艾說完這話,輕蔑的上下掃了楚曼妮一眼道:「還有,你覺得成家能接受你這樣不乾不淨、不三不四的女人當他們的媳婦?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楚曼妮,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和多少老男人不清不楚!」
樊小艾說完,轉身,傲然的走了出去,絲毫沒有楚曼妮想看到的脆弱和受傷。
「樊小艾!」楚曼妮咬牙切齒的抓緊了身下的床單,心裏卻湧現了一絲恐懼。
不,樊小艾怎麼可能知道她在外面的事情?
她肯定是騙她的。
對,樊小艾不可能知道的!
只要她抓住了姜皓。
讓姜皓一直認為他媽媽救命的錢是她將自己的第一次賣給老男人換來的,他補習英語的錢是她拼命打工賺來的,樊小艾一直都在欺騙姜皓,那麼一切都不會有問題的。
更何況……
楚曼妮勾起了嘴角:她還有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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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天京市最繁華地段的一家酒吧內,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刺激着人們的耳膜,燈紅酒綠,到處都是扭動着腰肢的俊男靚女,這裏無處不在的瀰漫着讓人臉紅心跳的荷爾蒙的氣息,可在舞池中央,卻有着一個格格不入的身影。
舞池中央的女孩穿着寬大的校服,還背着一個雙肩背包,手裏拿着一瓶高濃度的烈酒,等舞池的音樂聲結束後,她竟然邁步衝上前,搶走了主持人的話筒,開始大唱道:「我有一隻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可是有一天我回到家,卻發現他已經被狗-日……」
「噗。」坐在沙發那兒,正把玩着扇子的年輕男人,聽到女孩這突如其來的歌聲,硬是沒忍住的將嘴裏的酒給噴了出來,可等他定睛往舞台上一看,他頓時跳了起來:「臥槽,那不是老大飼養的小蝴蝶嗎?怎麼會跑到這種地方來?」
「不行,我得趕緊給老大打個電話!」年輕男人說着,收起手裏的扇子,拿出手機,就撥了個手機號碼出去。
「什麼事兒?」電話接通後,低音質感的聲音順着電話線傳了過來,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低沉,即便醇厚的猶如醞釀千年的美酒般,讓人陶醉,卻也讓人不敢大聲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