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云心緒不寧,他象徵性地吃了點零食和點心,不顧謝寶權和小姨的挽留,硬是從農莊逃了出來。
不讓李曼妮開車送自已,他說要去醫院,要去找媽媽替自已通融通融,今天惹老爸生那麼大氣,心裏還是過意不去。
雅間裏,少了亦云,李曼妮的心也沉了下去。
好好的一場聚會,讓謝寶權這個喪門星給攪和了,如果天樂沒看到謝寶權,肯定不會這麼生氣。
繼而,李曼妮憤怒地看着謝寶權。「你什麼意思?好不容易才有這樣的機會,都讓你攪黃了,謝寶權,你究竟想要怎麼樣?你不是一直要成全我們嗎?可你最近的表現越來越說明你心懷不軌。」
謝寶權也是一臉怒氣,現在屋子裏沒別人,他也沒想回答李曼妮,只是那麼狠狠地瞪着眼睛,一直一直地瞪着李曼妮。
兩個人跟仇人似地互瞪着。
屋裏空氣緊繃得令人窒息……
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他謝寶權給操控了,這盤棋嘛,他謝寶權想怎麼走就怎麼走,只要自已緊守秘密,李曼妮就永遠被他操控着。
而陳天樂呢,到最後,一定會被李曼妮逼瘋,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幫他謝寶權養大了孩子,這步棋真是走得好啊。
謝寶權看着李曼妮,雙手做拳狀握了起來,仿佛李曼妮和陳天樂都逃不出自已的手掌心般。
「謝寶權,說話啊,你啞吧啦,為什麼要這樣做?」李曼妮沉不住氣,終於大吼起來。
「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討好你和亦云。」謝寶權冷笑。「反倒是你,為什麼要騙我?你們之間那點勾當我又不是不知道,瞞着我有意思嗎?好多事情還是我這個中間人在為你們牽線搭橋呢。」
「我騙你什麼?」李曼妮聲音有些干啞。
如果不是在農莊,她早就衝上去和他扭打起來。
看着天樂和亦云相繼離去,她真的是怒不可抑,努力壓抑着胸口的怒火,以至說出來的聲音都變得干啞起來。
「你想一家三口團聚,早說嘛,這種事交給我來辦就是,何必枉費心機,這不,搞砸了吧?」謝寶權有一種被丟棄的羞辱感。
「要不是你瞎攪和,今天的事能砸嗎?」李曼妮心底暗痛。
好不容易有了這麼好的機會,一下就被攪黃了。
她不求別的,只想一家三口靜靜地坐在一起吃個飯,再像家人一起聊聊天就心滿意足了,該死的謝寶權居然壞了自已的好事。
謝寶權看着李曼妮冰冷憤怒的容顏,他有些恍惚失神,難道自已在她心裏沒有一點位置嗎?
二十多年來,是他一直在陪着她,過往的歲月里她對自已真的沒一點感情嗎?
如果不是他,她李曼妮最多也就是一個漂亮的村姑。
如果不是他,她能有今天的成就嗎?
謝寶權的胸口陣陣發涼,忽然覺得自已就像一個跳樑小丑,用盡所有心思和力氣來愛這個女人,沒想到,她還是只活在那個遙不可及的夢裏。
她那個遙不可及的夢本來就不是真的,一切都是他編出來的,可她卻固執地愛了陳天樂這麼多年,還一直堅信亦云就是她和陳天樂的兒子。
謝寶權心裏的痛苦的屈辱也只有他自已能明白,雖然最大的冤大頭是陳天樂,可他心底還是會疼痛。
「你說話講點良心好不好?」謝寶權失措地低喊。「我不知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這種時候,你把他父子都約出來幹什麼?想挑明關係現在也不是時候啊?你是想害死亦云嗎?真相大白的時候,你覺得他能接受嗎?」
「我不過就是想一起聚聚,你反應是不是太大了?」李曼妮的聲音冰寒入骨。
「對,我就是反應大,而且現在就有反應了。」謝寶權確實吃醋了,他胸口仿佛有血氣在翻湧,他對她的感情如此強烈,可還天天容忍她心裏想着陳天樂,他迅速抓着她的雙手,轉身將她撲倒在沙發里。
李曼妮驚愕地掙扎着,而他憤怒的手指就如冰冷的鐵箍一般,無論她怎麼掙扎就是無法掙脫。
「天樂,救我……」李曼妮手足無措地低喊着。
突然,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站在門口。
陳天樂不放心亦云跟着他們,他又返了回來,說什麼也要將亦云帶回去,絕對不能讓孩子和這兩個人走太近。
本來,他已經坐上車走了,想想又折了回來。
生氣歸生氣,可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孩子跟兩個壞人混在一起,所以,他又返回來。
陳天樂先是一怔,看屋子裏沒兒子的身影,正想要置身事外,卻突然聽到李曼妮的低喊,於心不忍的他又輕輕地走了進來,走到猴急的謝寶權背後,露出十分鄙視的神情看着可憐巴巴的李曼妮。
他可以不管這事,可無法忍受李曼妮眼中的哀求,她再壞,也是曼琴的親妹妹,大吼一聲。「放開她!」
謝寶權正是精蟲上腦門的時候,如果不是聽到陳天樂的吼聲,他可能已經開始進入李曼妮的身體,這一吼,嚇得他面色慘白。
呆怔了那麼一秒,謝寶權慢慢恢復常態,他趕緊收起自已的命根子,順手扯下李曼妮的裙擺,克制着想要殺人般的怒意迴轉身瞪着陳天樂。「你進屋為什麼不敲門?」
「我敲了,是你自已沒聽到。」陳天樂居高臨下的看着有些狼狽的謝寶權,「再說了,這裏又不是賓館和酒店,你們在這裏真的合適嗎?」
「合不合適要你來操心嗎?」謝寶權唇角露出不屑的怒意。「自身都難保,還有空來操別人的閒心。」
看着李曼妮窩在沙發中起不來,陳天樂將手伸向她。「起來吧,還不嫌丟人嗎?」
看着李曼妮將手搭在陳天樂手上,謝寶權一拳砸過去,硬是將李曼妮的手給砸開了,然後抱着李曼妮狠狠地吻下去。
「唔唔唔……」李曼妮掙扎着。「姐、姐夫……救我……」
謝寶權索性來個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陳天樂已經知道,不如向他宣示主權,陳天樂以後就更加不敢要曼妮這個女人了。
陳天樂打算抽身離去,只是,他看到李曼妮眼中掠過一抹受到傷害的痛苦,他又停住了,一把將謝寶權揪了起來,憤怒之下,他揮拳打向謝寶權的臉上。
謝寶權沒想到陳天樂會打自已,他也揮拳打向陳天樂,慣憤不平地罵。「tm的,你居然敢動手打我?」
陳天樂早有防備,他靈巧地避過了謝寶權的拳頭。
李曼妮終於從深陷的沙發里爬了起來,衝到他倆中間,將他們給狠狠地推開,沖謝寶權大吼。「夠了!再鬧,信不信我打電話報警?」
謝寶權「呸」了聲,嘴裏有咸腥的味道,一定是被陳天樂打出血了,不服氣的他將李曼妮推到一邊,再次揮拳向陳天樂打去。
李曼妮倔強地沖了上來。
謝寶權大驚失色,卻已經無法收回自已的拳頭,只能是努力地讓自已的拳頭偏移、偏移、再偏移……
最後,那隻拳頭還是將李曼妮的右邊臉給打腫了。
謝寶權如果不偏移,李曼妮的鼻子都會被他打斷鼻樑骨。
臉上火辣辣地刺痛,李曼妮人眼裏充滿了怒意。「鬧哆了吧?姓謝的,你別得寸進尺,再這樣無理取鬧,曼寶集團從此和你一刀兩斷,再也不會有任何瓜葛,以後就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謝寶權捂着生痛的臉頰痛苦地責問。「在你心中,永遠都陳天樂最重要,你沒看到,被打的人是我,不是他陳天樂,你不幫我就算了,還要一刀兩斷,行啊,李曼妮,你這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要不要我把你床上的騷勁說給你姐夫聽聽?」
「啪。」一聲,謝寶權的另一邊臉又重重地挨了一耳光。
陳天樂搖了搖頭,悄悄地退了出來,心裏直後悔不該進來多管閒事,謝寶權和李曼妮之間果然是那種關係,傳聞不假,自已的猜測也是對的,為什麼就那麼衝動呢?自已不進去也不會如此尷尬為難。
這事要怎麼向曼琴說起?說嘛,確實有些難為情,不說的話,他又怕將來曼琴埋怨自已,真是左右為難啊!
「瘋女人!」謝寶權憤怒地抓起李曼妮的包包扔過去。「你心上人走了,還不快去追。」
「嘩啦啦……」
包包里的照片灑落一地,李曼妮害怕謝寶權看到,整個身子撲到地上,她要保護好這些照片,不能讓謝寶權看到,要不然,天樂會有危險。
看着李曼妮奮不顧身地撲在照片上,謝寶權心裏悸痛不已。
不過,他還是在她腳邊撿到了一張照片,他不用看也知道是什麼畫面,因為他早就弄到這些東西,拿在手上輕輕地吹了口氣。「呵呵,你這麼奮不顧身想要保護的,原來是陳天樂和別人的床照啊?」
謝寶權蹲下身去,痛苦而又憤怒的嘲笑她。「李曼妮,你真是可悲,想不到一個陳天樂將你折磨得近乎變態,明明心裏不好受,還要弄這些畫面出來給自已添睹,難道你今天是想拿這些床照逼陳天樂就範?」
李曼怒緊緊地護着身下的照片,將一隻手伸向謝寶權。「把照片還給你!」
謝寶權又將照片放在嘴邊吹了吹,奸笑着。「憑什麼啊?這麼勁爆的艷照,我可得好好留着,說不定這就是我謝寶權的王牌,哇塞,這副牌真是越打越順手了,李曼妮,沒想到吧,老天都在助我謝寶權一臂之力。」
謝寶權囂張的語氣讓李曼妮膽顫心驚,這張照片外泄出去,天樂的人生就完了。
謝寶權似笑非笑,手指穿透她的頭髮,「曼寶,看你趴在地上太辛苦了,還是起來吧,你那些照片我不要了,王牌不需要多,一張就足夠了。」
她越是想要保護陳天樂,謝寶權心中的恨意就越深刻,見曼妮還是像母雞護着小雞般護着身下的照片,他穿插在她髮絲中的手毫不留情地扯了又扯。
疼痛讓李曼妮呻吟不已,她都已經成這樣,謝寶權還是不肯放過她,頭髮一定被他扯掉不少,可她此時不敢得罪謝寶權,怕給天樂帶來災難和橫禍,一切都是因為自已而起,她只能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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