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樂做事向來光明磊落,不想讓人覺得他是為了搏上位才拼命幫着方志遠,語重心長地說。「方處長,我提供的這些也只是猜測,不能當成證據,到底是不是這個情況,就只有依靠你的力量了。
你這人有本事,有才華,希望你能儘快破此案,還死者一個公道,不要讓他們枉死,尤其是劉雪梅,死了還要讓她背一個殺人放火的罪名,怕是死也不能瞑目。」
「陳市長,你放心,我絕對不做沒把握的事。」方志遠氣憤地說。「要不是兇手反偵力強,我早就讓他現原形了,說實話,以前我還十分看好某人,聽着他的雄圖大略,還讓我對他崇拜了好久。
可時間一久,我才看清某些人的真面目,牛皮吹得噹噹響,真正能看到他為老百姓做過什麼?他每一次做秀活動都是有所圖,真的越來越讓人難以理解,也越來越讓人無法容忍。」
「劉記在時,他確實還比較老實,也能恪守本分,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也許就是那個位置讓他徹底瘋了。」陳天樂分析道。「人變了,怎麼可能一下子變得這麼壞?幾條人命的惡性案件都能攪和進去,不管他是不是兇手,反正他是擺脫不了嫌疑的身份了。」
「對呀,他在劉記過世後,各種人為地劃線,拉山頭,拉幫結派,硬是將好好的東海搞得烏煙瘴氣,干職關係也是四分五裂,觸角也伸得很長,比如我,就因為要查這個案子,他就一直對我耿耿於懷,甚至把我當成心頭大患。
如果他心裏沒鬼,何必在意我查案的事?現在還讓上面給我施壓,意圖除掉我為後快,所以,我更要堅持下去,一定要讓他在我面前低下頭來,就不信他真能一手遮天?
他就是上位成功也沒什麼了不起,如果他真的犯了法,還是會受到法律的制約,到手的權力也不能救他的命,這個人太看重權力了,為了權力不惜一切代價,甚至是喪心病狂。」
「方處長,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都早些休息吧。我建議你今晚別行動了,早點讓人去守着,等謝軍出門後你再上門去帶走老人比較合適,千萬不要打草驚蛇。」陳天樂怕這件事讓謝寶權知道,他肯定會對沐媽媽不利。
「好,那就這樣。」
陳天樂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着,方志遠的話既有牢騷,也有實情,句句都說到點子上了,謝寶權確實太霸道了,劉明亮記在時,自有劉記壓着他,他還不敢那麼明目張胆地為所欲為。
在謝寶權眼裏,他陳天樂就是一個十分懦弱的人,這麼多年,謝寶權一直在壓制着他陳天樂,礙於自家孩子這層關係,他一直對謝寶權有所忍讓,換來的不是被理解和尊重,而是更多的匪夷所思。
他真的沒想到,謝寶權就亦云的身世就編出那麼多不同版本的故事,騙了他和曼琴一次又一次,最後的真相卻是那麼的讓人無法接受,他和曼琴當成親兒子養大的孩子,居然是謝寶權和李曼妮的私生子,這可真是在「啪啪」打他陳天樂的耳光。
更加氣人的是,他陳天樂還背了幾十年的黑鍋,姓謝的不去天橋下說話真是太可惜了,居然利用李曼妮喝斷片的毛病,把這個罪名強加在他陳天樂頭上,害他這些年一直被李曼妮糾纏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為了這點破事,他甚至都不敢見李曼妮,最後連曼琴也被他禁止不許跟李曼妮往來,還好,曼琴這個女人通情達理,什麼都聽他陳天樂的,也不問為什麼。
可憐的曼琴,現在還不知道真相,她是被李曼妮給氣得跑出去出了車禍,她現在成了植物人,心裏一定還想不明白,亦云怎麼會是陳天樂和李曼妮的兒子?
所以,睡不着的陳天樂跑到李曼琴房間,拉着她冰冷的手喃喃自語起來。「曼琴,你快醒來吧!我知道你心裏有多苦,只要你能醒來,我保證你的心不會再苦了,我和李曼妮真的沒關係,我是替人背了黑鍋,真相我都弄清楚了。」
不管他抓着她的手說什麼,她還是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最後,陳天樂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兩滴清淚滾落下來,將她的手放到被子裏面去,這才起身回自已房間睡覺,想到可馨明天早晨會早到,他怕自已醒不過來,給手機定了鬧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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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樂好像剛睡着才一會,鬧鐘就響了,心裏想着關了鬧鐘接着再睡,敲門聲響起來,他才翻身起床,是可馨來了,她可真是早啊,一看時間才五點鐘,這麼早就過來了,這女人真是守時。
他去開門的時候,特意將耳朵貼兒子門上聽了聽,好像一個要做壞事的人一樣鬼鬼祟祟,再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拉開門,展開雙臂想要給可馨一個漫暖的擁抱。
這麼冷的天,又這麼早,她肯定凍壞了。
但她絲毫沒有要撲進他懷裏的意思,站在他的面前,深情地注視着他。「讓開!」
他側身讓她進來,當她捎着一股冷風走進曼琴房間時,他也跟了過去,一把抱住她。「辛苦你了!」
她胸口一悸,將臉貼在他胸前。
她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她的臉深深地埋在他溫暖的胸膛里,感受着他的心跳、他的體溫、他的力量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不是做夢,昨晚她一直在這樣的夢,醒來就直接開車過來了,現在就夢想成真了。
說實話,她現在真的很捨不得離開陳天樂,只想天天跟他住在一起,可為了大家能過一個平平安安的年,還是先不要把他們結婚的事捅出來,不然,又會雞飛狗跳的鬧得無法安寧。
他在她耳邊低聲地說。「我現在好想要你。」
她微怔,疑惑地抬起眼眸,「你不怕被發現嗎?真是色膽包天!」
他溫柔而又深情的注視着她。「對,我現在是色膽包天,一切都是你這個罪魁禍首。「
一旦的禁門被打開,陳天樂就無法跟從前一樣收控自如了,就跟吸食毒一樣,他已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而且還越來越強烈,所以,當兒子笑他長白髮是因為腎虛時會臉紅,他現在確實有縱o欲過度的嫌疑。
她輕輕地推開他。「別鬧了!給我悠着點,你不想在亦云面關為老不尊,你就儘管為所欲為,反正我無所謂,丟人的又不是我,是你這個為老不尊的父親。」
她笑看着他,表情複雜紛亂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喜歡他這樣跟她索要的陳天樂,但又不想讓他失了顏面,他的身份和地位不能讓他以後為了這點事而在亦云面前抬不起頭來。
從他眼中,她看見一種熱烈的、不容質疑的情感和需要,可她現在不能滿足他,只能讓他晾在一邊,她轉身向衛生間走去,打開熱水器接水。
先用杯子接了一杯水進來,坐在床邊,用棉簽沾上熱水,輕輕地潤濕李曼琴的嘴唇,最後才用另一支大棉簽沾濕水伸到李曼琴嘴裏小心翼翼地上下擦洗起來,取出來之後將棉簽扔進垃圾桶,如此重複了五六次才算將李曼琴的口氣洗得清新起來。
陳天樂看着可馨的動作越來越熟悉,要是讓他來做,肯定手忙腳亂不知道怎麼辦?
給一動不動的植物病人洗淨口腔,確實有些不好把握,可她卻做到得心應手,很快就洗好了。
端着杯子與他擦而過時,還有意無意地撞了他肩膀一下,這一撞仿佛又撞到他心坎里去了,剛剛熄下去的欲o望又在蠢蠢欲動
當可馨端着一大盆熱水進來時,霧氣中,她看到他那目光灼灼的眼眸,甚至有一種錯覺,好像這盆里的霧氣是他眼裏的熱火給燒熱起來的,他的眼神像是要一口吃了她似的。
在可馨的解讀里,也許,這就是一個老男人對愛情的最直接表達吧?
她心頭一緊,在他伸手要來幫她端水盆的時候,她反射性地退了兩步,不想讓他來越幫越忙,再說,這事一直都是她一個人在做,他在這屋裏不僅是多餘的,還礙手礙腳。
他一怔。「怎麼啦?」
「你出去吧!」她拉遠與他之間的跟離。「我給李醫生擦洗完身子,就要給她換衣服了,你一個男人在這裏不方便吧?」
「有什麼不方便?」此話一出口,陳天樂便覺得自已說錯話了,他現在確實不適全在這裏看曼琴換衣服,雖然他們曾經是夫妻,可現在不是了,現在他跟可馨才是夫妻。
她條件反射地向他射去一抹難以捉摸的眼神。「你為什麼不接着說下去了?」
他將手放在嘴邊小聲說。「對不起,說錯話了,求原諒!」
「出去!」她不客氣地命令他。
「好。」他在跟她擦身而過時,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親了他的臉蛋一口。
可馨沒想到他會來這一手,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感覺到自已的心臟跳得好快,呼吸也急促起來,真是經不起他的撩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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