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徐晃,曹鑠回到他的住處。
當天晚上,他正睡的香甜,門外傳來陳到焦急的聲音:「公子,不好了!」
睡夢中的曹鑠隱約聽見說話聲,猛然坐起:「怎麼回事?」
他的問話,完全出於條件反射。
屋外的陳到回道:「曹公……離世了……」
還有些頭昏腦漲的曹鑠這下是徹底醒了。
他來鄴城時,曹操確實不太好了,可沒想到居然走的這麼快。
招呼陳到進屋。
在跟進來的衛士幫助下,曹鑠穿戴起衣甲。
「什麼時候的事?」他問陳到。
「就在剛才。」陳到回道:「是火舞傳的話。」
「許都有多少火舞?」曹鑠又問。
「不多,只有二三十人。」陳到回道:「不過其中有一些早就潛伏到曹家。」
「傳令火舞,要他們暗中準備。」曹鑠說道:「今晚會很熱鬧。」
很清楚曹鑠去了曹家會發生什麼,陳到說了句:「我這就去叫上子龍和孟起,陪着公子一同過去。」
曹鑠點了下頭。
穿戴起衣甲,他吩咐衛士:「所有人備馬,跟我去曹家。」
半柱香之後,曹鑠帶着眾人往曹家行進。
趙雲、馬超和陳到仨人陪在他身旁,在他身後則是不到兩百名披堅執銳的衛士。
來到曹家大門外,他正要帶人進去,迎面過來一隊曹軍。
領着這隊曹軍過來的正是曹洪。
當初曹操下令,讓曹純建立了虎豹騎。
曹純兩年前病逝,如今正是曹洪接管了這支精銳。
虎豹騎被調進曹家,可見曹丕也是做了充足的打算。
攔住曹鑠,曹洪行禮:「長公子要去什麼地方?」
「我要去什麼地方,將軍應該比我還要清楚。」曹鑠問道:「將軍在這裏攔着,是什麼意思?」
被曹鑠問的面露尷尬,曹洪說道:「長公子不要為難末將,我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曹鑠問道:「奉誰的命?」
「二公子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曹公住處。」曹洪回道:「還請長公子不要為難末將。」
「不是我為難你,而是你為難我。」曹鑠說道:「當初我和將軍也不算疏遠,沒想到如今居然會來攔阻我。如果是別的時候也就算了,父親離世,將軍居然也要攔阻,究竟是什麼道理?」
曹洪被問的不知該怎麼回應才好。
他皺着眉頭想了一下,最終撤步一旁:「長公子請!」
「多謝!」曹鑠拱手道謝,領着陳到等人進了曹家。
目送曹鑠等人走遠,曹洪向身後的虎豹騎吩咐:「我們走!」
跟他來到這裏的一個校尉小聲說道:「將軍,我們要是走了……」
「長公子和二公子的事,誰能摻和的了?」曹洪說道:「鄴城軍政大權雖然都在二公子手中,可長公子畢竟是曹家世子,兩邊我們都得罪不起,攔着長公子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虎豹騎將士原本也就遲疑,是不是該幫着曹丕對付曹鑠。
曹洪做了決斷,將士們跟着他離開了曹家。
帶着人往曹操住處走,眼看快要到了,迎面衝上來一群曹軍。
這群曹軍比剛才曹洪率領的虎豹騎人數更多。
衝上來之後,他們迅速把曹鑠等人圍了起來。
環顧圍上來的曹軍,曹鑠知道,這次圍上來的是曹丕手下。
和虎豹騎不同,這些人只忠誠於曹丕,無論曹鑠說什麼,他們也不可能撤走。
果然,曹鑠等人被圍住之後,曹丕和陳群從那群士兵後面走了出來。
「天還沒亮,長兄怎麼來了?」見到曹鑠,曹丕也沒行禮,向他問道。
「你還知道叫我一聲長兄?」曹鑠斜眼看着他:「誰教你的規矩,見了兄長連個禮數也不懂?」
被曹鑠呵斥,曹丕臉上露出一抹怨憤。
他很不情願的拱了拱手:「見過長兄。」
「父親怎樣?」曹鑠說道:「所以過來,是因為夢見父親不太好了。見到父親無恙,我才能放心。」
「父親不是太好。」曹丕回道:「長兄還是別看了……」
「也就是說,我的夢應驗了?」曹鑠把臉一冷。
「應驗了一些,可父親需要多休息。」曹丕說道:「長兄要是真的為父親好,還請回去。一旦有什麼變故,我會即刻告訴長兄。」
曹鑠嘴角一牽,眼睛微微眯了眯:「你以為我不知道?父親已經離世了。」
並不在曹家,曹鑠居然知道曹操已經離世。
眉頭一皺,曹丕脫口問道:「你怎麼知道?」
「連長兄都不會稱呼了?」曹鑠冷笑着問道:「是不是被戳穿了,打算和我來一場惱羞成怒?」
「我說父親安好,你也不信,還要怎樣?」曹鑠說出了實情,曹丕也把臉一變。
冷哼一聲,曹鑠招呼陳到等人:「跟我去見父親。」
根本不理會曹丕,他帶着眾人就要走。
圍着他們的曹軍紛紛上前,兵器直指曹鑠等人。
陪在曹鑠身旁的陳到等人提着兵器,怒目瞪向那些圍上來的曹軍。
陳到等人都是沙場宿將,而且各個勇猛非常。
曹丕帶來的人手雖然不少,卻哪敢輕易上前送死?
「你是真的決心要攔我了?」曹鑠看向曹丕。
「我只想請長兄回去。」曹丕說道:「可不要讓我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剛才來的路上,我被曹洪將軍攔住。」曹鑠問道:「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讓曹家上下都聽你的,從被父親削奪兵權,到如今掌控了鄴城局面,好像並沒有經過太久。我很想知道,你都做過些什麼?」
「長兄收買人心有你的法子。」曹丕沒有回答,只是對曹鑠說道:「我也有我的法子。」
沒有從曹丕口中得到答案,曹鑠看向陳群。
陳群根本不和他對視目光,把臉低了下去。
兩撥人正對峙着,曹鑠看到遠處又來了一群人。
快速走過來的這些人並不是披堅執銳的將士。
他們有男有女,其中以女人為主。
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丁瑤。
丁瑤正往這邊走,有衛士稟報給了曹丕。
曹丕回頭看向走過來的丁瑤,向衛士吩咐:「把他們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