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文丑帶着幾名偏將來到荊州。
蒯越又派人把文聘請來。
將軍們算是聚齊了,眾人商議了出兵的細節,留在襄陽只等斥候帶回有關那支人馬的消息。
不過兩三天以後,斥候帶回了消息。
出現在荊州的居然有兩支人馬。
其中一支三千多人,由陸遜和凌統率領於前方探路。
另一支兩萬餘人,由周瑜統領,打算喬裝成曹軍穿過荊州進入廬江,進而趕赴壽春。
斥候打探出了詳情,連誰統領兵馬都給查了個清楚。
得到消息的蒯越、蒯良當即把將軍們請到官府議事廳。
眾人落座後,蒯良說道:「請諸位將軍前來,只因為剛才得到了消息,打算穿過荊州的正是交州兵馬。他們裝扮成我軍,企圖對壽春不利!」
「他們有多少人馬?」顏良問了一句。
「分為兩撥,其中一撥三千人,另一撥則兩萬人。」蒯良回道:「我認為三千人的應該是他們的先鋒,而兩萬人的那支,則是主力!」
「兩位蒯公有什麼打算?」文聘插了句嘴。
「據說敵軍先鋒是由陸遜和凌統率領。」蒯越說道:「倆人有些本事,當初主公大軍攻破長江,正是在他們攔阻之下才給了孫權逃走的機會。對付他們並不容易。」
「有什麼不容易?」文丑站了起來:「要是你們沒人敢去,我去就是!」
「文將軍稍安。」蒯越陪着笑說道:「不是沒人敢去,只是兩軍交戰關乎將士生死,還是謹慎些好。」
「要怎麼謹慎?」雖然是個莽夫,文丑卻也是個帶了多年兵的將軍,深知戰場上詭詐之術重要。
「陸遜雖然年輕,可他用兵卻極其詭詐,是個難以對付的對手。」蒯越說道:「至於凌統,年紀也不是很大,和江東猛將甘興霸卻能一戰,也不是個好對付的……」
「甘興霸過去好像不是江東那邊的。」文丑為人直爽,只是有時直爽的過了頭,他插了句嘴:「我要是沒有記錯,他曾經應該是在黃祖手下。」
蒯良和蒯越臉上露出一抹尷尬。
黃祖是劉表部將,常年佔據江夏。
此人為人專橫,對待下屬也是沒有什麼恩義,甘寧叛變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文丑提起這件事,還是會讓曾在荊州隻手遮天的蒯氏兄弟感到尷尬。
發覺倆人臉色不太對,顏良說道:「文將軍說話耿直,兩位不要放在心上。」
蒯越陪着笑回道:「不妨事,不妨事,耿直性情才好相處!」
為了不把話題引的太深,讓倆人更加尷尬,顏良問道:「既然知道他們是誰領軍,兩位打算怎樣應對?」
「文將軍!」蒯越看向文聘招呼了一聲。
文聘和文丑同時看向他,異口同聲問了一句:「蒯公有什麼話說?」
蒯越頓時滿頭黑線。
他打算請文聘作為先鋒迎戰,卻忽略了文丑和文聘同姓。
「我是招呼仲業將軍。」蒯越很是尷尬的朝文丑咧嘴一笑。
「原來不是招呼我。」文丑撇了撇嘴。
文聘站起來問道:「敢問蒯公有什麼吩咐?」
「我想請文將軍率領五千兵馬前去迎戰陸遜、凌統。」蒯越問道:「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末將願往。」蒯越打算讓他做先鋒,文聘當然願意。
行軍打仗,先鋒是最容易立下功勳。
當初在劉表手下,文聘雖有本事卻不被重用。
如今荊州落到曹鑠手中,曹鑠特意派人來點過他的名,給了他一個雜號將軍的封號。
有了將軍封號,文聘卻從沒立下尺寸之功,以他的性情始終覺着對不住這位新主公。
讓他去做先鋒,那是再好不過。
文聘也是個有本事的,顏良、文丑雖然沒有和他交過手,卻也聽說過他的名號。
蒯越讓他去做先鋒,倆人當然不會有什麼意見。
「我覺着只是仲業將軍一人前去還是不夠。」蒯良說道:「這次出征,我陪將軍前往。」
敵軍有陸遜統領,文聘獨自領軍迎戰,雖然人數比他們多,卻還真是對能夠獲勝沒什麼把握。
蒯良肯與他一同前往,文聘對此戰獲勝多了幾分把握。
陸遜和凌統根本不知道他們的行蹤已經完全被襄陽鎖定。
倆人還以為行事十分隱秘,率領三千先鋒軍,繼續向北挺進。
走了幾天,他們發現前方出現一支人馬。
從戰旗和隊列來看,那支人馬的數量在他們的兩倍左右。
「怎麼來了這麼多?」各地守軍往往人數都不會太多,看到前方出現的人馬,陸遜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凌統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何止是不妥,簡直是太怪異了。」陸遜說道:「我們經過那麼多地方,沿途也曾遇見一些守軍,可守軍頂多不過三兩百人,簡單盤問之後就給放行,什麼時候遇見過這樣一直人數眾多的兵馬?」
「你的意思是……」經過陸遜這麼一解釋,凌統也發覺不是太對。
「傳令!」陸遜吩咐旁邊的衛士:「全軍戒備,準備迎戰!」
「還不清楚對方什麼來頭,過早迎戰是不是……」凌統還懷揣着幻想。
陸遜說道:「看對方陣勢,哪裏還需要弄明白他們什麼來頭。我料定他們是知道了我們的來歷,在這裏等着阻截我軍。再對矇混過去抱有幻想,我軍必定要吃一場大虧。」
「聽你的!」自知沒有陸遜聰明,凌統也不再多說,向他問道:「我該做什麼?」
「敵軍既然敢來攔阻,軍中必定會有猛將。」陸遜對他說道:「上前廝殺可得交給你了!」
「別的我或許不行,廝殺還有些把握。」凌統笑了一下:「一旦開戰我把敵軍猛將的人頭提來給你玩耍!」
「曹子熔麾下能人輩出,可不敢太大意。」陸遜提醒,無論敵軍出陣的是誰,一定要小心應對。
「伯言放心好了!」凌統回道:「你我相識這麼多年,難不成連我的本事也信不過?」
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胳膊,陸遜笑着說道:「你的本事我哪能不知道?只是提醒一句罷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這回可是真的沒有任何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