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曹操,曹鑠回到房裏。
他向王越問道:「父親在的時候,帝師為什麼不請王嫣過來?」
「公子和孟德是父子,難道還不清楚你的父親?」王越道:「孟德胸懷大志,然而卻有一條不好。」
「哦?」曹鑠笑着問道:「帝師認為家父哪條不好?」
「太好色!」王越聲道:「公子嫣兒出落的水靈,我也打算把她嫁給你,可不希望孟德在此時落實之前見了。」
「帝師想差了!」曹鑠笑道:「父親雖然對美色有些偏好,可他卻有一條好。」
「哪一條?」王越問道。
「倫常!」曹鑠道:「他知道是我的夫人,必定不會再有心思。」
「我認識孟德的時候,你還。」王越道:「那時候不可能知道他還懂得倫常。」
曹鑠微微一笑,對王越道:「帝師先歇着,我去把王嫣請來。」
「有勞公子。」王越應了。
片刻之後,曹鑠來到丁瑤住處。
見是曹鑠來了,侍女道:「公子快請進去,夫人都等半天了!」
進了房間,曹鑠看見丁瑤坐在屋裏,甄宓則陪着她話。
倆人到開心處,還都笑了起來。
「孩兒見過母親。」曹鑠向丁瑤行了個禮。
丁瑤翻了他個白眼,對甄宓道:「不要理他,我倆接着。」
甄宓甜甜一笑:「公子沒回來的時候,夫人整天想念,真的回來怎麼不理他了?」
「你這女子,怎麼話?」丁瑤裝着不高興的道:「我有個兒子卻天天在外面亂跑,去了徐州不算,還望襄陽跑一圈,你這樣的兒子我要他幹嘛?理他,還不夠給我找閒氣生的。」
甄宓向曹鑠使了個眼色。
曹鑠腆着臉走向丁夫人,挨在他身邊坐下:「母親,孩兒回來了。」
丁瑤又翻了他個白眼,沒有理他。
「母親,您就看看我,看我最近有沒有更強壯了?」曹鑠嬉皮笑臉的道:「我從呂將軍那裏學來了馬上殺敵的本事,回頭耍給母親看。」
「你呀!」丁瑤終於理他了:「以後少給我找些窩心。」
「母親不喜歡孩兒做什麼,我以後不做了就是。」曹鑠腆着臉道。
「去了徐州,服呂布對付袁術也就算了,你怎麼不回來?」丁瑤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戰場很好玩?」
「沒有……」曹鑠道:「怎麼會覺得好玩……」
丁瑤冷着臉道:「我可告訴你,戰場是會死人的,萬一……」
她沒有把「萬一」後面的話出來。
已經失去一個兒子,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承受再失去一個兒子的痛苦。
「母親放心。」曹鑠勸道:「我福大命大……」
「刀槍無眼,箭矢無情。」丁瑤打斷了他:「只要你在戰場,我就片刻也不安寧。」
「可我是曹家子孫。」曹鑠道:「如今天下大亂,父親整日奔波,我又怎麼能眼看着他勞碌而不分擔一些?」
「我知道你是個孝順孩子。」丁瑤道:「可你看看最近,河北是你去,徐州還是你去。夫君安排你去這些地方也就罷了,你為什麼要去襄陽?難道不知道劉景升一直想要害你?」
「我知道,而且他已經動手。」曹鑠道:「我去襄陽,就是要讓他知道,對我下手,早晚有一天他項上人頭難保!」
「可你有沒有想過,襄陽是劉景升的地界?」丁瑤道:「你在那裏鬥不過他的。」
「我沒有和他硬碰硬。」曹鑠道:「去之前我已經分析過,荊州不是鐵板一塊,鑽荊州的縫子實在是太容易了。」
丁瑤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曹鑠接着道:「母親,我擔下這麼多事,其實也是為了您!」
「為了我?」丁瑤道:「你如果為了我,就該遠離危險,讓自己好好活下去!」
「我會活下去,可僅僅只是活下去,我能為母親做什麼?」曹鑠道:「我的肩膀太窄,還扛不起太多的事情。我希望自己能強大一些,每天醒來都比昨天更加強大。總有一天,我可以睥睨天下,可以告訴世人,我的母親是這個世上最尊貴的夫人。誰敢對我的母親不敬,我就會讓他死!」
丁瑤愕然,嘴巴微微張着,竟不知該什麼才好!
「我不喜歡戰爭,更不希望看見身邊的人死去。」曹鑠道:「可現在是在亂世,如果我不讓自己更強大,憑什麼保護母親?憑什麼保護甄姬她們這些願意一生追隨我的女人?」
曹鑠的一番話,讓丁瑤啞口無言。
像是從不認識似得看着曹鑠,丁瑤問道:「你真的這麼想?」
凝視丁瑤的眼睛,曹鑠重重的了頭:「母親放心,我只是想更好的保護你們,從來沒有想過去死!我向母親保證,誰想讓我死,我首先會弄死他!」
「孩子大了,也是不可能再聽話。」丁瑤輕嘆了一聲道:「算了,我也不多你什麼,以後在外面你多加心就是。」
「我在外面,其他的倒是沒什麼,就是想念母親。」曹鑠道:「這個世上真心實意關心我的,只有母親……」
「你知道就好。」丁瑤道:「雖然你是卞氏養大,可她膝下卻有三個孩子。親生骨肉和你畢竟有些差別,以後在他們面前,你得多留個心眼。」
「我知道了!」曹鑠先是應了,隨後對丁瑤道:「有件事我想告訴母親。」
「什麼事?」丁瑤問道。
「母親不是讓我調查王嫣生世?如今不用調查,她的生身父親來了許都,就在我住的地方。」
「她的生身父親?」丁瑤一愣:「是誰?」
「帝師王越!」曹鑠道:「當年他被牛輔追殺,不得已之下把女兒丟在古墓,而他卻遭奸人所害,被關在不見天日的暗牢多年,琵琶骨也被利器刺穿,由於常年吊掛,雙腿已經壞死,根本無法行走。」
「你是怎麼找到他的?」愕然之餘,丁瑤問道。
「也是偶然。」曹鑠把詳細的過程給丁瑤聽了。
聽完曹鑠的講述,丁瑤對甄宓道:「你去把王嫣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