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皇帝於太和殿前,策試天下貢士二百四十三人。
「貢士」為京城會試考中者。這一天便是著名的殿試,天子欽點名次、親賜出身了。
經過策試,皇帝欽點杭州人吳鴻為第一甲第一名,也就是這一科的狀元。授翰林院修撰,掌修國史。
這一年於殿試考中進士的,還有一個著名的人物——名臣劉統勛之子——劉墉。
劉墉考中二甲第二名(總第五名),入翰林院,授翰林院庶吉士。
這是皇帝南巡歸來,杭州為南巡終點,歸來又點杭州人為本科狀元,皇帝用此來為整個南巡畫上一個句號鈐。
夜晚,皇帝還是並未來看舒妃。
成玦小心道,「……今日殿試,晚上還有傳臚宴吧。皇上愛才,今晚必定是親自賜宴的。」
舒妃定定坐着,望窗外那片看不穿的夜色。
「是麼?這當然是大事,我忍着,我不爭。不是還有明天麼?」
次日,皇帝卻是早早出了宮去。
原是赴靜安莊,到孝賢皇后、大阿哥永璜梓宮前奠酒後,親自給傅清、拉布敦奠酒……兩位英魂,終得安息。
皇帝奠酒之時,除了皇帝自己滿眼含淚之外,傅恆、富文等傅家兄弟全都淚灑前襟。
在人群中,還有一個人,已然哭得跪倒在地上。
忠勇公府,篆香回府,不向傅恆求任何,只求一事:暫時請傅恆為這個孩子的到來而守口如瓶。
她能想像到九福晉和芸香都是什麼反應。
為了孩子,也是為了自己,她能多瞞一日,便能多一天給孩子和自己做好準備。
直到肚子大了,實在瞞不住的那一天吧。
傅恆也有些不忍,「……不如送你到園子,或者田莊暫住。」
篆香倒笑了,「九爺以為將我送走,便是最安穩的了麼?其實奴才隨九爺這一走近五個月,福晉和側福晉心下怕早有擔心,這便必定要親眼看見我回來才能放心。若就這麼送走了,不過是欲蓋彌彰,兩位福晉便也能立時就猜到的。」
況且不論園子還是田莊,她都更加人生地不熟,若出了三長兩短更無人相救;再說,那豈不是反倒叫兩位福晉都逃了嫌疑去?
她便不去,她寧肯就呆在府里,就呆在她們眼皮底下。
當然最要緊的是,她也好能看見九爺。
這五個月來已經習慣了朝夕相處,況且又是有了孩子的緣故,她對九爺生出從未有過的依賴來。這天下雖大,她哪兒都不想去,就想守在他身邊兒。
不求什麼名分,只要每日都能看見他就好。
傅恆長眉輕蹙,凝視住她,「……是我對不起你。」
篆香卻笑了,輕輕搖搖頭,「這會子九爺還與我說這樣生分的話,那才真是對不起我了呢。」
篆香說完,知道九爺還得先去見九福晉、側福晉、兩位哥兒。她按下心中不舍,也不纏磨,自己一轉身便走回書房去。
書房,那才是她的所在。
書房那院子的門兒卻開着,甚至書房的門扇也都開着……她心下微微一惱,以為是書房的幾個小丫頭子、並小廝趁着她不在,這便躲懶了。
她正要訓斥,進門卻見書房裏坐着一個人,正在百~萬\小!說。---題外話---
明天見~~某蘇還是不放假,正常更新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