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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最大得利者,太子近日來恨不得走路帶風,大宴群臣,那個得意勁兒就別提了。
可是又因為地位的特殊性,他偏偏不能表現出丁點兒暢快,每日得強迫自己板起一張臉,對自己的兄弟被發作表現出深切的同情。
在太子艱難地隱忍之際,老聖人終於冷靜下來了,於是又狠狠地發作了太子一番。
瞬間,太子由身到心都充滿了悲劇色彩,再也不用故意扮出一副難過的模樣了。
制衡,幾乎是每個帝皇天生要做的事。老聖人發作太子,便是為了制衡。
老聖人冷靜過了,做出了正確的舉措。而華恬這邊,也收到了落鳳傳來的消息。
近日帝都各權貴人心惶惶,但真正有異動的,也就幾位留在帝都的皇子。其中,最可疑的,是德妃之子,獲封申王的九皇子。
不過,落鳳雖然判斷最為可疑的是申王,但還是將收集到的資料都遞到了華恬手上,讓華恬自己判斷。
華恬、華恆、華恪三人拿着資料分析、密謀了一番,也是將目光鎖定了申王。
但是申王與李尚書似乎並無特別交情,要相信他曾經在十年前指使李賢,害死自己三兄妹,華恬三人都有些難以置信。
要知道,如今申王才二十歲,十年前不過十歲,怎麼會知道遠在千里之外的青州山陽鎮華氏一族?即便知道了,以一個十歲稚童的身份,如何想得到養廢或者殺掉這種詭計?
如果不是申王,會不會是德妃吩咐下來的?
可是無緣無故,德妃為何要抹殺千里之外她甚至可能不認識的人?
三人思來想去,都覺得事情不可思議,也許這個申王,不過是那個真正黑手推到枱面上的羔羊。
發生了如此大事,背後之人竟然還能保持冷靜,沒有露出什麼破綻,真是厲害的對手。
稍微讓落鳳分一些人去密切關注德妃和申王的消息,華恆、華恪便向華恬表示,此事以後由他們接手,華恬平日裏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不要分神理會背後黑手一事了。
華恬還想再看看,可是落鳳的消息卻不再傳給她,而是直接傳給了華恆、華恪。
藍媽媽在旁勸道,「你是女子,將來是要出嫁的,不能一直在夫家出謀劃策,如今就不該管理這些。」
華恬一想,倒也是,交給兩個兄長處理,也可以鍛煉他們處理這些事的能力。
這日華恪回到府中,臉色有些難看,鍾離徹竟然知道了黑衣殺手的幕後指使是華家!
而令他稍感欣慰的是,鍾離徹並沒有對外透露口風,只是以此要挾要見華恬。
到底讓不讓他見呢?華恪有些為難。
鍾離徹能夠將事情瞞下,沒有對外透露華家的任何消息,說起來是讓他挺高興的。
可是鍾離徹卻是對華恬有非分之想,這又讓他很不滿。鍾離徹誠然不錯,但是作為夫婿來說,卻不是良人。
鍾離徹在鎮國將軍府中端坐着,等着華恪的消息。
可是他等來的不是華恪,而是宮裏的人。
吩咐了茴香等着,如果有華府的人前來,就好生招待,鍾離徹換了衣服進宮了。
老聖人正在喝着茶,他就是喜歡這種鹹鹹的滋味,喝到最後,甚至享受得眼睛都閉了起來。
鍾離徹被太監引進來,行了禮,便坐在老聖人下首,等着老聖人發話。
放下茶杯,聖人開口了,「皇后提議,將鎮國公夫人頭銜封給如今鎮國公繼室。」
這一句話猶如狂風暴雨,將鍾離徹衝擊得狼狽而陰翳,他拍桌而起,一下將桌上的東西掃到了地上,「休想!」
喘息聲深深地響起,讓老聖人想起兇猛的困獸。
他看向這個年輕而又讓他滿意的臣子,看到他俊朗的臉因為怒意而扭曲起來,雙手握成拳,渾身甚至有些顫抖。
「放心,朕若有意,便不會將你叫來了。」老聖人擺擺手,安慰道。
他以為,鍾離徹是因為那個繼室要取代他母親的地位而生氣——其實,也的確有這個原因,但是讓得鍾離徹顫抖起來的,卻不是這個原因。
鍾離徹並不笨,甚至說他還很聰明。他知道黑衣殺手是華府派出來的人,因此老聖人方才說了皇后的提議,他馬上想到了這是華恬的目的。
當日,她曾經對他說過,她知道他在乎他母親鎮國公夫人的誥命,所以,她要將那個繼室頂上去,取代他的母親。
他以為她氣極了才會那般說,不會真正出手的。因為稍微打聽一下,便知道這在他心目中代表了什麼。
可是,在他的一廂情願中,華恬還是出手了。將他恨之入骨的女人頂上去,取代他母親曾經的位置。
一剎那,那種失望到了絕望的心情,幾乎要將他擊垮,讓他渾身顫抖,無法反應。
她對他,果然是沒有一絲情意,竟然狠下心來如此作踐他摯愛的母親。
「怎麼了?坐下來。」聖人見鍾離徹渾身顫抖,既沒有說話,又沒有做任何反應,便出聲叫道。
鍾離徹仿佛木偶一般,怔怔地坐下來,眼中滿是不能承受的痛楚。
老聖人自認飽歷人生,見識過不同的悲愴,可是此刻,還是被鍾離徹眼中的悲愴以及絕望震撼了。
這個年輕人,這個大周朝最年輕的將軍,正在難過得無以言表,甚至做不出任何反應。
到底是什麼事,能夠讓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雖然說讓那個繼室晉封鎮國公夫人,是對鍾離徹生母的侮辱,但是老聖人知道,這只能讓鍾離徹憤怒,而不會讓他露出如此痛楚的表情。
他以為,能夠讓鍾離徹露出這種表情的,這世上只有華六娘一人。
可是如今,又是怎麼回事?
鍾離徹和華恬之間鬧彆扭,老聖人是知道的,此刻看着自己這個臣子如此難過的表情,老聖人靈光一閃,眯起了眸子,溫和道,「可是設計這一切之人讓你如此失態?」
一個人大受刺激,最是容易被誘導說出真話。即便有理智控制着不說真話,也會在言語間露出破綻,泄露出足夠的信息。
「什麼設計之人?」鍾離徹眸光幽深,裏頭的痛苦讓人動容,他側頭,怔怔地看向鍾離徹。
聖人心中暗自可惜,可是又有些疑惑,難不成是自己猜錯了?他訕笑,故作不在意說道,「我以為你知道誰給那繼室出主意,讓她幫皇后擋刀拿了恩典呢。」
鍾離徹不為所動,連眼神也沒有變過,他搖搖頭,似乎有些茫然,卻並不再說話。
可是在聖人看不到的地方,鍾離徹的握成拳的兩手,甚至滲出了血。
「我母親的位置,那個女人永遠別想取代。還請聖人成全。三日後,我會回軍營戍守,短期內都不會回京。」鍾離徹目視老聖人,慢慢說道。
老聖人目光盯着鍾離徹,帶着審視之意,良久才點了點頭,「這是自然。」
鍾離徹回到府中,仿佛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他躺到了床上,腦子裏如同漿糊一般,昏昏沉沉。
華恬與他作對,他不生氣,可是她將主意打到鎮國公夫人這個頭銜上,卻讓他無法接受。
但凡她心中對自己有一絲一毫的情意,或者是普通人的義氣,也不該如此踐踏他。
想着想着,鍾離徹覺得肺腑全都碎了,再也難以彌補。
「噗——」他噴出了一口什麼,然後呼吸比方才順暢了一些,可是心中,卻更顯悲哀。
茴香在府中走了一圈,交代了要交代的事,回到鍾離徹屋中,見屋中椅桌有些亂,外頭的丫鬟又低聲說鍾離回來了,便走進臥室。
臥室的帷幔被掀起來,正是早上收拾的模樣。自家公子鞋子未褪,兩腳甚至露在床外,人則斜着躺在床上。
「公子……」茴香輕聲喚着,走上前去。
可是才到床邊,卻是嚇了一跳,「公子,你怎麼啦?」
只見鍾離徹胸前有點點紅色的血,嘴角更是一條血紅蜿蜒流到脖子,並順着脖子流進了衣衫內。
看那血幾乎幹了,應該是流了有一段時間了。
大驚失色的茴香以為鍾離徹遭到襲擊了,忙將鍾離徹扶起來,伸手去探鍾離徹的呼吸並檢查傷勢。
可是一番忙乎下來,茴香發現鍾離徹身上並無傷口,身體也無大礙,只是有些虛弱,想必是因為吐了血。
她鬆了一口氣,揚聲喚人進來,着人去請府里供着的大夫,自己則找活血補氣的藥給鍾離徹服下。
將皺着眉毛的鐘離徹放回床上,茴香站起身,到外頭吩咐丫鬟拿熱水來,吩咐畢,又回到臥室里。
她看着一臉痛苦的鐘離徹,沉默不語。
能夠讓自家公子如此的,怕值得安寧郡君一人。方才華府有人上門來,她尚未匯報消息,公子不可能未卜先知,因此事而吐血。
所以,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讓得公子氣急攻心,吐了血。
這事,一定與安寧郡君有關。對此,茴香毫不懷疑。
因為她之所以叫茴香,是因為公子說茴香與丁香正好相對,然後讓她改了名字的。
安寧郡君身邊,正好有一個貼身丫鬟叫丁香。
而改名字的時間,則是去年三月,碧桃山賞桃花之後。(小說《華冠路》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