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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流朱跟在鍾離徹身後,望着眼前雄偉的背影,踩着腳下的落花,一顆心怦怦怦地跳起來,仿佛要從胸膛跳出來。
曾經多少次,她做這樣的夢,夢見她能與鍾離徹一起走在鮮花燦爛的春天,身邊再無旁人。
如今,這夢實現了,雖然不是並排而走,但是起碼,也只有她與他兩個。
鍾離徹埋着頭往前走,心裏想着華恬的決絕,又難過又煩躁。
自從那日向華恬暗地裏表白遭到拒絕之後,他每日都處在低谷之中。可是縱使心痛難耐,一顆心千瘡百孔,他還是放不下。
每次見面,他強裝無事,逼着自己不去看華恬。可是感情讓他心驚,根本不受他理智的制約。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他的目光,便黏在那個人的身上。
他控制着,勉強讓自己不至於一敗塗地,在她目光看過來之際,快速移開目光。有時來不及了,便強裝冰冷地與她對視一眼,然後匆匆移開目光。
想要放下,想要無視,可是卻不由自主地關注。
有時候,甚至想到他與她在同一個花園中,呼吸着同樣的空氣,他的心便忍不住雀躍萬分,比在戰場上打了勝仗還要快活。
可是現實太冰冷,總是一桶又一桶冰水潑過來。
這些日子以來,華恬與周八經常在那家酒樓會面,他知道,心裏惱怒發狠,可是無法可想。華恬根本不願意理會他。
他憋着氣,安慰自己,周八已經有妻室,華恬歷來愛惜名聲,是不會青睞這樣的人。可是還沒等他安慰成功,又冒出一個李植。
這個人的威脅更大,他比華恬大,和華恬是真正的青梅竹馬,而且,這個人是華恬的師弟!還是那種言聽計從的小師弟!他保證那個小師弟看向他的華恬時那眼神,絕對不是看普通人的眼神!
差不多的年紀,良好的名聲,青梅竹馬的情分,師姐弟之間的牽絆,每一樣,都是一種巨大的威脅。
鍾離徹在心中想過一百種讓這個小師弟消失的法子,可是卻不敢付諸任意一種行動。
他很清楚地知道,若李植有什麼三長兩短,華恬會恨他一輩子。
「鍾離大哥,你說恬兒有沒有將我當做好友呢?」簡流朱怯生生的聲音響起。
鍾離徹回過神來,回道,「自然是將你當做好友的。」聲音很肯定,沒有半分懷疑。
簡流朱長嘆一口氣,說道,「是啊,是我多心去懷疑她了……可是我有什麼心事,都跟她說,她卻並沒有與我說。」
「她有什麼心事?」鍾離徹回過頭來,看着簡流朱問道。
被鍾離徹這麼看着,簡流朱羞澀地低下頭,雙頰飛起兩抹緋紅,低聲道,「我、我與鍾離大哥說,鍾離大哥可切莫往外說……恬兒、恬兒她,只怕是心中有了意中人……」
鍾離徹仿佛被暴雷擊中了,幾乎站不住身體,他斜倚在一株杏樹上,沒有了任何思考的能力。
「這些日子以來,她總是心不在焉的,平日裏說話說着說着,她便想起了旁的事……每次賞春,都將李植公子帶上,只怕恬兒,是將一顆心落在李植心上啦……」簡流朱低着頭,紅着臉繼續說道。
她將自己心中的猜測一股腦兒說出來,這才抬頭看向鍾離徹。這一抬頭,才發現鍾離徹根本沒有看自己,而是倚在杏樹幹上怔怔地出身。
他眸中滿是痛苦,一手握成拳,一手捏着杏樹幹,惹得杏樹震動,杏花簌簌而下,同樣掉下來的,還有鮮紅的血。
簡流朱顧不得內心悲傷,眼淚洶湧地往下掉,她快速撲向鍾離徹,哭道,「你怎麼啦?快放開手,你的手流血了。」
然而鍾離徹不為所動,只狠捏着杏樹幹,渾身顫抖。
「鍾離大哥……」簡流朱想伸手去掰開鍾離徹流血的那隻手,可是哪裏掰得開。
「啊……」鍾離徹突然大聲吼叫起來,弄得杏林里杏花簌簌往下掉,說不盡的悽美。
簡流朱眼淚流得更凶了,她一顆心都要被揉碎了,哭道,「我們都是一樣的,我們都是一樣的,為着不愛自己的人傷神……」
話未說完,悽苦地哭了起來。
慢慢地,鍾離徹回過神來,看向簡流朱,見她滿目悽苦,哭得情難自已,只覺得她正是自己內心的表現,那麼痛苦,那麼哀傷。
「鍾離大哥……」簡流朱淚眼朦朧中看見鍾離徹怔怔望着自己,忍不住撲進了鍾離徹的懷抱。
聽着簡流朱哀傷的哭聲,鍾離徹只覺得滿心悽苦,自己是個可憐人,她也是個可憐人。
雙手慢慢地環了上去,仿佛環着了哀傷的自己。
簡流朱感受到鍾離徹的懷抱,縱使在哭泣中,心中也升起了巨大的喜悅。她將腦袋,慢慢地挨了上去,聽着自己心儀這人的心跳聲,感受從未有過的幸福。
「咦,小師姐,這裏有一對野鴛鴦呢。」一道男子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話音剛落,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出現在距離兩人不遠的樹梢上。此時杏花開了滿樹,兩人立在上頭,仿佛站在鮮花之上,映着藍天,猶如神仙眷侶一般。
「哦,原是鎮國將軍和簡娘子,師姐……」男子站在杏花上頭,目露鄙夷地說道。
鍾離徹和簡流朱吃了一驚,根本回不過神來,華恬和李植,怎麼來到了這裏。
鍾離徹臉色一下變了,馬上鬆開手,將簡流朱推開,往前走幾步,問道,「恬兒,你怎地會來這裏?」
說着看清了華恬的模樣,見她挽着李植,頓時心中又苦又澀,恨不得就此死去,再也不會心痛。
華恬不答,她扶着李植穩了穩身子,然後從樹上飄下來,衣袂飄飄,杏花飄落,宛如仙女一般。
「流朱,你怎麼在這裏?可是有人欺負了你?」
簡流朱忙搖搖頭,美目含着淚珠,紅着臉道,「沒有,鍾離大哥沒有欺負我,只是、只是我心裏難過,鍾離大哥安慰我……」
「師姐,看來他們是專門在此約了見面,咱們倒不好打擾。不如快些離開,省得他們不自在……」李植也從杏花樹上飄下來,站在華恬身旁。
李植年齡比華恬大,只是入門稍晚,才叫了華恬師姐。論起身高,自然是李植高了華恬一個頭的。
兩人站在一起,都是飄逸的淡青色紗衫,說不出的般配,說不出的耀眼,灼傷了別人的眼睛。
「我們並不是……」鍾離徹忙解釋道。
「流朱,既然你沒事,我便和李子先行離去了……」華恬打斷鍾離徹的話,看着簡流朱說道。
簡流朱點點頭,明眸含情看了鍾離徹一眼,說道,「我沒事的,你和李公子回去小心些。」
華恬點了點頭,口中說着「走罷」便率先飄了出去,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鍾離徹一眼。
李植沖鍾離徹和簡流朱拱了拱手,便跟着華恬施展輕功離開了。
兩人身法飄逸,穿的又是飄逸的紗衫,在杏花林中施展輕功飄走,姿態優美至極,仿佛兩個仙人在花叢中嬉戲。
「恬兒——」鍾離徹心中嫉妒到了極點,忙也施展輕功跟着飛了出去,根本不記得簡流朱在此了。
看到華恬離去的雀躍還未上心頭,就被鍾離徹頭也不回的離去壓了下去,簡流朱身子一軟,便坐倒在了地上。
她雙手抱着膝蓋,緩緩地低下頭去,似哭又似笑,發出絕望的嗚咽聲。
李植跟着華恬走出一段,感覺到身後有人跟來,便起身回去攔住了鍾離徹,「你跟着我們作甚?」
「我有事要和恬兒說。」鍾離徹一邊說着一邊繞過李植,打算追上華恬。
李植一掌將鍾離徹擊了回來,冷笑道,「先前你讓我師姐聲名掃地,如今又想她跟你傳出一個私相授受的名聲,也太看不起我們了罷?」
說着拳腳不斷,華恬鍾離徹對打起來。
李植骨骼精奇,乃是練武的奇才,這會子有心為難,鍾離徹不敢輕敵,便華恬李植對打起來。
華恬卻不理會兩人,徑自施展輕功在鄰近的山上跑了個來回,便直接回城了。
這是藍媽媽吩咐的,要兩人多練練輕功。
李植華恬鍾離徹交手幾百回合,直打得天黑了,也沒分出個勝負,最後兩人有些意猶未盡地住了手。
「武功倒還不錯,不過風評卻不好,我師姐是不會喜歡聲名狼藉之人的。」李植雙手背在身後,笑眯眯地說道。
鍾離徹雙手緊握,手背青筋如同老樹根一般,面上卻是微微一笑,道,「你名聲好聽又如何,她與你青梅竹馬長大,卻沒有喜歡上你,便證明她永遠不會看上你。」
「師姐她,嫁人不需嫁她喜歡的,嫁合適的則可。我想,我身家清白,亦出自華家書院,卻是最合適的。」李植針鋒相對。
「她需要助力,華府需要助力,你卻不算助力。而我,和她結合,文官武官聯手,才是適合。」鍾離徹昂首,淡然說道。
月光灑下來,繁星在天空閃爍,李植突然笑得很是狡猾,「你說適合,想必知道師姐對你並無好感。」
說完不等鍾離徹回過神來,便得意地施展輕功離開。(我的小說《華冠路》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