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曜鬆開她被鉗制的雙手,羑言得到自由,揚手朝他的臉揮過去,就是像給他一巴掌。
她也知道自己不會成功,很快就被他攔下來了,在距離他臉頰還有一厘米的位置,他擒住了她的手。
「若是你想被我抓着,可以直說,不必用這種方式,嗯?」
羑言冷聲道:「鬆手!」
「羑言,你方才說你想給君承修生孩子?」東方曜無視羑言的話。繼續抓着她的手說道,「拋開你不能生來說,就算你能生,我也不會讓你生的。」
「要是你懷上了,我一定會用上次的方式,讓你的這個孩子活不下來。」
「羑菱想要生下不該生的孩子,我也是這種方式讓她的孩子沒有的,你還記得嗎?」
東方曜還剛當着她的面提這件事情,他不要臉!
「東方曜!你沒有人性!」
羑菱是愛他到骨子裏了,才會變得那麼卑微!
雖然羑菱的性子一直都是唯唯諾諾的,可是在沒有遇見東方曜之間,羑菱就算是跟她一起乞討,也是有她的倔強的。
那個時候的羑菱還是有個性的,會對羑言撒嬌,對哭會笑,她們就算是貧窮飢餓,起碼獲得很快樂,不像後來,羑菱每天滿腦子裝的都是東方曜,甚至連她這個姐姐都要靠邊站。
流產是有後遺症的,羑菱那段時間幾乎也是在痛苦中度過的。
就是因為羑菱有了不該有的想法,再那之後東方曜才會逼着她喝下去永遠不能生孩子的藥,若是懷了必須打掉,要生,就是以死為代價。
東方曜就是看中了羑菱膽小這一點差才會這麼做的,可是誰知道羑菱會死呢,還是被羑言親手殺死的,而且偏偏羑言還喝了她的血。
羑言嗜血的藥是被東方曜下的,羑菱的藥也是被東方曜下的,所以最後羑言會延續羑菱的症狀也是他害得。
東方曜一直都不在乎羑言是不是能生孩子,他一直認定羑言是他的人,所以就算不能生又如何?他不在乎。
可是現在羑言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東方曜也是逼急了才將羑菱搬出來。
明知羑言心中的大忌就是羑菱。
「是啊,我一直都是這麼沒人性,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東方曜對羑言說:「我知道你現在身體不如從前,沒關係,我不在乎,我會讓你慢慢好起來的!」
「其實如果當初羑菱不那麼傻,只要她不去找你,她現在一定活的好好的。」
東方曜對羑菱還是有感情的,畢竟,羑菱是唯一一個為他付出一切的人,甚至是生命都可以不要。
他也想過,如果他喜歡上的是羑菱多好,就不用這麼痛苦了。
大家都皆大歡喜。
可是命運弄人,偏偏就是不按照大家期望的那樣去走,誰也沒有辦法改變。
「東方曜!」
羑言緊咬着下唇,等着東方曜,他怎麼好意思說!羑菱都是被他害得!
「羑言,我說的都是實話。如果羑菱安分一點,你不會喝她的血,你還是個正常人,你想要孩子就可以生,生多少都可以!而羑菱呢,她也可以好好的活着,只要聽我的話,她就會好,只不過是不能有孩子而已。」
羑菱一直愛他,不是只愛他嗎?
他拒絕羑菱的愛,甚至享受着羑菱的愛,所以羑菱若是想一直留在他身邊,他是不會拒絕的。
可是事實就是,羑菱死了,羑言被她害了。
不過好在東方曜在羑言懷孕的時候及時將她帶走了,在玄鄴國給羑言把脈的時候他就知道了,所以才會設計將蘭玲跟羑言對換。
為的就是讓蘭玲將羑言肚子裏的孩子弄掉。
可是沒想到他竟然被君承修騙了,不過還好,在知道羑言並沒有流產後,他出手了。
看着羑言倒在血泊里和看着羑菱躺在血泊里是兩種感受。
看羑菱流產,他只是有一點刺目的感覺,可是他還是冷眼旁觀,哪怕是羑菱向他求救他也沒有出手。
但是羑言不一樣個,看着她縮成一團在他懷中,血流滿地,她一聲都不肯吭,他就已經狠不下心了,所以他最後離開了。
可是東方曜知道,那個時候羑言已經流的差不多了。
他留不留下來都是一樣的。
「所以,東方曜,我真的不能生孩子是嗎?如果我生了,就會死?」羑言嘴角勾勒一抹笑,很淒涼。
這樣的羑言讓東方曜很害怕。
如果不是知道羑言已經流乾淨了,他真的會以為羑言生了孩子。
東方曜也不知道具體時間是多長,但是他知道,如果真的生了,那可能最長壽命不超過一年,一年之內就會死的。
「東方曜,你說說,要是生了孩子,我能活多久?一年?兩年?」
一年時間?
「羑言,你問這個幹什麼!」
東方曜死死的抓着羑言的手,羑言輕笑,「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我之前不久說過了,我想給君承修生孩子啊。」
就是想給他生啊,在軍營里那段時間那麼頻繁,不然她是要幹嘛呢。
羑言說過,她希望給君承修生一雙,最好是男女孩兒都有。
「做夢!」
東方曜猛地將羑言推到在榻上,雙手掐住她的脖子,「你想,也寫出去了再說吧!」
羑言的臉悶得紅紅的,忍住沒有咳嗽,視線有些朦朧看向東方曜,她笑了出來,「你放心,我就算是死,也一定會離你遠遠的!」
當然要找個清靜的地方呆着了。
「羑言,你是不是以為天下太平了?我告訴你,做夢。」
東方曜突然笑了,想到君承修,恐怕也只有拿這二個說事,羑言雷打不動的臉才會有不一樣的表情吧。
果然,羑言沉了眸,盯着他看。
「你什麼意思?」羑言又不好的預感。
東方曜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難道是想反悔嗎?
說好的只要她跟着他來俞朝國就退兵的啊!
如果說他反悔了,她現在也回不去了,那君承修會怎麼辦呢?而且不知道君承修有沒有讓安綏國的兵力退回去,如果安綏國的兵力撤回了,那豈不是完了?
「就是你想的那樣!」
「沒想到你真的是將無賴坐實了,東方曜,第一次這麼瞧不起你!」
「我一直都是,你現在看清也來得及。」
東方曜倒是無所謂,反正這個鍋有人替她背。
「我會讓人給你調藥,只要你每天都按時喝,痛苦就減少,時間長了,就會恢復到原來的樣子。」東方曜勾住羑言的下巴,「我還是喜歡原來的你。」
說完,東方曜趁羑言不注意在她唇上印下一個吻。
羑言反應快來要出手的時候,東方曜已經退開了,羑言被突然鬆開,身子一軟倒在榻上。
他看着東方曜離開,自己卻無能為力。
現在她只覺得唇瓣冰涼,因為東方曜剛才說的話讓羑言沒有思考能力。
東方曜簡直就是小人!
羑言還是覺得自己太笨了,竟然會相信他的話,東方曜的話要是可信,母豬都會上樹了!
她倒在榻上,摸着自己的肚子。
猜測那個時間段。
究竟有多長的時間呢?足夠她生孩字嗎?十個月?
羑言輕笑,她可能笑的太多了,或許肚子裏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消息。
東方曜離開之後沒有多久,青葭就進來了,她拿着藥方遞到羑言面前,「這是他讓我給你看的藥方,說是每天這樣給你煎藥,他倒是對你上心啊。」
青葭可能還是在吃醋,本就只是藥方而已,她實在是沒有必要拿給羑言看的,可是聽到東方曜說話的語氣,她就不舒服。
拿着藥方甩到羑言面前,就是想看看她的反應。
可是羑言什麼反應都沒有。
羑言隨意朝青葭甩過來的紙張看了眼,她拿起落在被褥上的藥方,本只是隨便開的,但是不沒想到,竟然看見了上面好幾味藥材都是有打胎效果的!
這就是東方曜說的補藥嗎?
他這是救人還是害人。
羑言眸子暗沉,青葭從她手中將藥方抽出來,「怎麼,看呆了?」
「青葭,你主子讓你煎藥,你還愣在這裏幹什麼?」羑言想着將青葭支開,她現在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讓自己清醒一下。
一下子接受了太多消息,她有點亂。
羑言現在在俞朝國深宮內,根本就不知道外界的事情,連俞朝國國內的事情都不知道,或許她不真應該每天都呆在房間裏,還是應該出去走走的,至少可以獲得一些有用的消息。
赫連絕派人取了碗和刀,時間一分一面的過去,匕首和碗就放在頭,赫連絕眼前的位置。
他在等,等時間到。
取下匕首,毫不猶豫的劃破自己的手腕,鮮紅的血液順着流下,滴進碗裏,很快就混成一碗了。
他給赫連擎餵了下去,而後留赫連擎一個人在房間裏,他轉身離開。
青葭正好看見赫連絕走出去,迎上去,「大皇子……您流血了!」
忘了自己想說什麼,在看到赫連絕滿手是血的時候,她驚呆了。
什麼情況啊!
「無礙,包紮一下就好了。」赫連絕說道。
「那要趕緊包紮啊!」
青葭拉着赫連絕走了,找到藥箱給赫連絕包紮。
他出來也就是為了包紮傷口,還得趕緊回去,不然一會兒赫連擎要是醒了沒有看見人自己跑出去就不好了。
畢竟宮中還有一個假的赫連擎頂着皇帝名號在做事,雖然「赫連擎」基本不管朝政,但是他幕後黑手可是一直在操控。
「您怎麼把自己傷了?」
青葭問了赫連絕,畢竟之前東方曜是來找過他的,但是東方曜應該不至於能這樣傷着赫連絕把?赫連絕的功夫也不差啊,就算是真的跟東方曜打一場也未必佔下風,就算是真的比不上,也不至於短時間內被傷啊。
赫連絕說是自己弄的,這個說法倒是否定了前面那個不靠譜的猜測,只是,赫連絕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的?
「沒事。」
好吧,既然他不想說,她不問就是了。
「東方曜走了?」
「嗯。」
東方曜走了青葭才會來找他。
青葭給赫連絕包紮好傷口,將藥箱放回原位,對着赫連絕說道:「大皇子,東方曜走之前,留了張藥方,說是對羑言的病有好處。」
青葭將藥方遞到赫連絕手上,赫連絕看了眼,他是懂藥材的,上面有幾味藥材孕婦是碰不得的,但是平常人吃了還是無大礙的。
倒是沒想到東方曜補方怎麼偏門,說到底還是為了防止有孕。
當初本就是正對羑菱弄出來的藥,後期補藥也是為了防止羑菱有小心思,只是這藥根本就沒有用上羑菱就死了。
這些,赫連絕都不知道。
「嗯,去熬藥吧。」
赫連絕點點頭,重新將藥方交給青葭,讓青葭去熬藥。
「是。」
「她現在怎麼樣?」
「她在休息。」
青葭說的也是實話,她走的時候,羑言正躺在榻上,只是睡沒睡就不關他的事了。
「嗯,你去吧,一會兒再來找我。」赫連絕還要回去,赫連擎還在寢宮呢。
「青葭知道了。」
兩人一同離開,青葭去給羑言煎藥,赫連絕則是重新回到房間,左手腕上還纏着白紗布。
赫連擎還在榻上躺着,赫連絕好像可以感覺到一樣,離他越來越近,心跳也不由得加快了。
他要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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