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
幕傾城抬眸,鳳眸里盛着點點笑意,燦爛的笑靨一時間照亮了整個屋子。
東臨火越盯着她那張臉出神片刻,回過神後問道:「為什麼要拉攏她?你不是討厭她嗎?」
「我是討厭她,不過她常年待在裴家,知道的裴家秘密,比我更多。若是利用她對付裴家」
她的笑容里,帶着一絲不懷好意。
東臨火越不由失笑:「別忘了,是你害她被趕出來的。你覺得,她會幫你?」
「是我害得不錯,可下手的人,是裴炎。」幕傾城微微抬起下巴,姿態倨傲而又高貴。
東臨火越凝視着她的臉,心跳,不可抑制地加速。
幕傾城的目光則依舊注視着電視,指着電視笑道:「快看,有福利!」
東臨火越看過去,電視裏的男主角似乎是天上的司法戰神,正盤腿打坐。一隻雪白的小狐狸抱着他的脖子,掛在他的身上,睜着烏溜溜的大眼睛,衝着他的臉就是一陣吧唧。
他收回視線,看向幕傾城的臉,她正看得津津有味。
那樣認真精緻的側臉
他緩緩伸出手,想要觸摸她的面頰。
然而快要觸及的剎那,幕傾城忽然起身:「放完了。時間不早,我要上樓洗澡了。」
說罷,大步走上樓去。
東臨火越的手頓在半空中,單鳳眼裏有一瞬間的失神。
她,在拒絕自己。
心裏面的感覺,很怪異。
有點,苦澀。
他緩緩收回了手。
這段時間很平靜,眨眼,便到了開學。
幕傾城覺得自己再待在學校里,意義也並不大了。於是跟東臨火越商量,想着先暫時性休學。
然而休學的理由,兩人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總不能直接說,有人要追殺她吧?
最後,東臨火越一拍大腿,表示自己有個在醫院工作的朋友,請他開個假的病例證明來搞定。
開學那天,幕傾城坐着東臨火越的摩托去了學校,申請暫時性休學。
負責處理這一塊的老師,辦公室在校內單獨的一幢小紅磚樓房內。
與其說是辦公室,不如說是私人別墅。
門是開着的,她徑直走進去,上了二樓,二樓最裏面是一間辦公室,掛着一塊「學生處2」的牌子。
她走過去,敲了敲門,裏面傳出一個男聲:「進來。」
聲音透過門,她覺得有些熟悉。
她擰開門把手,轉身關上,往裏面走去,最後在辦公桌前站定:「老師您好,我是」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坐在辦公桌後面的男人抬起頭,金色的陽光從他背後的窗戶灑進來,面容俊美至極,仿佛是天上的謫仙。
那一雙桃花眼,勾魂攝魄。
「幕北寒?」她輕聲。
「江老師有事,我幫他看一會兒。」他聲音平靜,「你來這裏做什麼?」
幕傾城垂下眼帘,將申請書呈上:「我來申請暫時性休學。」
幕北寒端坐着,目光落在那封申請書上,紙上的字跡很清秀漂亮,條條款款,都是要休學的理由。
後面,甚至還附了一張醫院開出來的病例證明。
修長的手指拿起證明,幕傾城低垂着眉眼,完全不敢去看幕北寒的表情。
東臨火越所謂的醫生朋友,是在婦科工作。
所以弄來的證明,是請孕假。
她從臉紅到脖子根,只盼着幕北寒趕緊簽字蓋章批准,她好立即離開這裏。
幕北寒捏着那張紙,盯着看了半晌,隨即面無表情地將紙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里。
幕傾城詫異地抬頭看他,他起身,大步走到她身邊,周身散發出的冰寒氣勢,令人心驚。
她忍不住往後退,一直撞到了背後的書架上。
他站在她面前,高大而結實的身影宛如一道牆,徹底將她籠罩在他的陰影里。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他:「懷孕了?」
幕傾城欲哭無淚,她好想說沒有
「回答!」他的聲音很重。
語調雖然和平常一樣冰冷,可幕傾城卻清晰地聽出了深深的怒意。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平坦的肚子,眼淚都快淌下來了。
她每天一個人睡覺,怎麼懷孕?!
「是東臨火越的嗎?」他又問。
幕傾城抬起頭,一臉無奈:「我沒有懷孕那張證明,是假的。我只是,只是想要休學」
幕北寒盯着她的眼睛,那雙鳳眸滿是認真,不像是在撒謊。
不過
她對他撒的謊,還少嗎?
心裏一陣抽痛,他將她抵在書架上,好看的劍眉緊緊蹙了起來:「我沒辦法相信你」
「幕北寒,我不騙你。」幕傾城小手抵着他的胸膛,哭喪着小臉,身後已經退無可退。
幕北寒低頭凝視着她的臉,將她的窘迫,她的羞怯,她的無奈都盡收眼底。
半晌之後,他忽然將她打橫抱起,坐到辦公桌後的大椅上,伸手探進她的衣裳,直接摸到了她的肚子上。
幕傾城只覺小腹一涼,小臉上的窘迫一陣蓋過一陣。
這傢伙,以為他是什麼人?
難道這樣摸一摸,便能摸出她有沒有懷孕嗎?
那人家判斷是否懷孕,還特地跑去醫院做什麼?!
幕北寒一臉正經,摸了半天,沒覺得哪裏有異樣,便拿出手,替她整理好衣裳。
「那個,能先放我下來嗎?」幕傾城小小聲。
「做什麼?」他問,問得很是正經。
幕傾城掃了眼兩人的姿勢,她跨坐在他的一隻大腿上,他的手還環着她的腰。
這傢伙難道不覺得,這樣的姿勢,很有問題嗎?!
幕北寒順着她的目光,卻不覺得有什麼:「我覺得這種姿勢,很好。」
幕傾城的面頰騰地一下,燒得通紅。
為什麼這個傢伙,總是可以一臉正經地說出不正經的話?!
他都不會臉紅的嗎?!
幕北寒望着幕傾城忽然惡狠狠瞪着自己,只覺莫名其妙。
幕傾城不知哪裏來的火氣,突然猛地親了口他的唇。
憑什麼自己在這裏又羞又惱,他卻可以無動於衷?
太不公平!
她就這麼親了一口,本想讓他也嘗嘗羞惱的滋味兒,誰知他卻得了便宜似的,直接扣住她的腦袋,低頭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