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春獵就在君臣同樂的氣氛下渡過去,回京後,知曉之前吃素是徐太傅使的拌子後,薛湛柄着堵不到老的就堵小的報復心理,時不時堵到徐長霖那開撩。
「長霖好久不見!」
「長霖我們一起吃飯唄!」
「長霖我跟你說男人間的感情都是處出來的」
「長霖!」
「長霖!」
「長霖!」
知曉原尾的徐長霖都哭笑不得,難得吐糟道,有本事找我爺爺去呀,老煩他算什麼好漢?!
我要有本事找老的還煩你這小的幹嘛?老的那已經修成精咱躲都來不及呢!還是小的好撩
兩人碰面的次數太頻繁,朱麒麟都為之側目,瞧在眼裏的烏熊都要氣炸了,終於這日忍不住道:「國公爺你該管管!」
朱麒麟當時正在看圖,臉都沒抬問:「管什麼?」
烏熊氣憤難耐:「屬下剛才看見,世子又拉着徐大人喝酒去了!」
「這又如何?」原本纏着他的人轉而去纏了別人,他心理是有點不舒服,但也沒到去阻止的程度,再則他以何種身份阻止?
朱麒麟的表情讓烏熊更氣,難道你就這麼忍着?雖說契兄弟最後分手的多的是,但現在畢竟沒分手吧?再說了國公爺比薛世子強多少,對方不珍稀罷了還招蜂引蝶!
「國公爺不氣屬下可氣不過!」
正候在旁邊的季林劉故詫異不已,人家世子跟徐大人去喝酒關你什麼事?還氣不過?
「所以?」朱麒麟抬眼。
「所以國公爺該管着點世子。」眼神掃眼季林劉故,語氣猶豫,怕這事泄漏出去惹來事端,但回頭一想反正兩人也是國公爺心腹,早知道晚知道遲早都要知道,何不乾脆說明?心裏這麼想,隨即道:「雖然國公爺跟世子的事不易宣之於口,但皇上都知道了,也去過定遠侯府,國公爺理該有資格管管世子。」
朱麒麟:「」
季林劉故掏掏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等等,烏將軍說國公爺跟世子什麼關係?」
烏熊看着兩人,一臉認真以及我是相信你們才跟你們說的表情道:「契兄弟關係,此事關係重大,兩位將軍要守口如瓶。」
被契兄弟的朱麒麟:「」
季林劉故眼眶瞪大一臉驚悚!
朱麒麟開口:「我什麼時候說我跟世子是契兄弟關係?」
烏熊一臉國公爺你沒必要再掩飾的表情道:「去歲世子當着大家的面在軍營跟國公爺表白,當時國公爺沒同意之後不是同意了?屬下問,國公爺還跟屬下說不易聲張,世子之後也這麼跟屬下說,還說國公爺不想鬧的人盡皆知,讓屬下保密。」
朱麒麟靜靜聽着,季林劉故吞吞口不,一臉憐憫以及不忍再聽的表情看着烏熊。
「前一陣子屬下不小心聽到世子跟國公爺說皇上知道一事,還說讓世子跟國公爺多親近親近,之後國公爺遞帖子上定遠侯府,其中好幾件都是當初老國公夫人的陪嫁,指名說是讓國公爺以後定親聘禮的,貴是貴重了點,不過世子送了青龍偃月刀,到也配得上回禮。」
季林劉故紛紛捂臉,心裏想着國公爺要是惱羞成怒殺人泄憤他們該不該攔着?
「之後國公爺跟世子同房,都有肌膚之實,」
季林:「咳!」
兄弟我就只能幫你到這了!千萬別再犯蠢了!
劉故:「咳咳!!」
你究竟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就你這智商還能平安長大當真奇蹟!
被打斷的烏熊很不高興,鄙視兩人眼:「染了風寒就去吃藥,別傳染給別人!」
聞言,季林劉故紛紛束手,吐糟道,這樣的蠢人還是讓他去死一死吧,救了也是浪費糧食!
朱麒麟擰眉:「之前世子親口跟你承認的?」
烏熊點頭:「是呀!」
朱麒麟總算知道為什麼烏熊在碰到薛湛時就會很奇怪,而薛湛的回應也很奇怪的問題是出在哪裏了。
契兄弟?
朱麒麟半合眼瞼想起近日種種,與其找一個女人托累,為什麼不找一個能與自己把酒言歡策馬奔馳舞刀弄槍又志同道合的人?不是女人那種易碎,而是耐摔耐打,不高興了可以打一架高興了也可以打一架,不需要小心翼翼的哄,而是可以直言直往,至於什麼後代什麼繼承人,自他爺爺那代他就看清楚了,沒有什麼榮耀是一成不變的,也沒有什麼血脈是永久留存的,皆看個人罷了。
自打定主意,朱麒麟感覺心裏漏跳一拍,隨後升起一股欣喜。
烏熊瞧着自家國公爺,心裏還沒轉過彎來:「國公爺發話吧,要是國公爺捨不得揍,屬下就算打不過也會打的!再不計還有季將軍劉將軍幫忙,三人打一,總能教訓頓。」
季林:「此事於我無關,烏將軍別拉上我!」要死你一個人死,別牽連無辜!
劉故點頭:「我不跟世子打!」好好的他找什麼虐呀,又不是變態!
朱麒麟抬眼:「冒然猜測上官,烏熊,按照軍令該如何?」
還沒察覺的烏熊下意識回:「重責攆出軍營,輕則重打五十軍棍!」
季林劉故捂臉,無藥可救了都!世上怎麼有這麼蠢的人?!
心裏雖這麼吐糟,但好列同僚一場,季林開口勸道:「烏將軍也是受人矇騙,還請國公爺從輕發落。」
劉故附合:「是呀國公爺,念在烏將軍忠心耿耿一片赤誠的份上,還請國公爺從輕發落。」
烏熊一時理解不能。
朱麒麟抬眼:「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領二十軍棍,擇日帶軍巡視邊防!」雄獅營每年都有巡視邊防的任務,為期三個月,朱麒麟不介意讓腦洞大開的蠢部下吃點苦!
「謝國公爺。」
「謝國公爺。」季林劉故拱手謝過,隨後出奇不意壓着不明所以的烏熊跪下,再一掌拍其後腦勺強迫其低頭,道:「還不謝謝國公爺?」
烏熊茫然:「謝國公爺?」
「屬下告退。」
「屬下告退。」
季林劉故架着烏熊出門,隨後出了忠國公府,季林一臉無語的看着烏熊:「說你是頭蠢熊你還不服氣!虧的國公爺氣量大,換作別人,非得讓你當場見血不可!」
劉故也是心有餘悸:「我說你到底從哪得出這麼個結論的?薛世子跟國公爺?嘶」狠狠打了個哆嗦,語氣驚悚:「簡直不敢想!」
有點反應過來的烏熊:「你們是說國公爺跟世子不是契兄弟關係?」
兩人異口同聲:「不是。」
「可是世子都承認了!」
季林都不忍直視:「就薛世子那脾性,你覺的他能有幾句真話?」
「那皇上都知道,還說讓世子跟國公爺多親近是什麼意思?!」
劉故輕咳:「這個我到是知道點。國公爺今年出孝,皇上有意指婚,但國公爺命犯孤星不想害了人家,想來皇上說那番話,原意應該是讓世子多勸勸國公爺。」
烏熊表情一臉懵逼,垂死掙扎:「那世子為什麼要騙我?騙我有什麼好處?」
好玩唄
因為你傻好騙唄
兩人心裏這麼吐糟,回頭拍拍其肩:「我們帶你去個地方,你就知道這事不可能。」兩人直接把烏熊帶到一條巷子,爾後推門進去,指着裏面花花綠綠穿着清涼又故作妖嬈嫵媚姿態的男人道:「這裏是兔兒坊,走的就是旱道,你能想像世子或國公爺其中一個跟他們一樣故作姿態搔首弄姿?」
烏熊在心裏想了一下,爾後哆嗦了一下。
季林同情拍他下:「承認吧,世子是騙了你。」
劉故憐憫拍他把:「蠢並不可怕,怕的是不知道蠢,還要蠢第二遍,懂?」
烏熊抹把臉:「懂。」
「所以好好的去巡視邊防吧,回來就風平浪盡了。」
這時候季林言之鑿鑿卻不知日後打臉會那麼快,所以說男人心海底針,哪知道他們國公爺會臨陣倒戈,已經打起了假戲真作的主意?都是套路呀
忠國公府發生的事薛湛自然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這日再次堵到徐長霖要請人喝灑時,朱麒麟插了一腳,薛湛眼珠一轉,乾脆把紀綱一同喊了來,回頭還找人把皇太孫朱瞻基給叫到一起,美其名曰,聚會!
朱瞻基真的不想來,但想起之前薛湛幫他懟言官時那次,最終還是不情不願的來了。
紀綱到沒想到皇太孫也會來,但到都到了,這時候退場反而惹眼。
皇太孫是君,他們是臣,一行見禮。
朱瞻基雖有皇太孫的名號但沒正式參與政務,領的也是個閒職,是以一眾行拱手禮就是,而且按品級來說,朱麒麟連半禮都不用,反到是朱瞻基該禮敬三分。
「忠國公。」
「太孫殿下。」
一行入座,酒過三巡,都是年輕一輩,借着酒勁到是閒聊開了。
薛湛拉着徐長霖還在計較吃素那事:「憑什麼我辛辛苦苦打的獵太傅大人輕飄飄一句就全奪了句,我不服!」
徐長霖扶額,為這事他都被煩了半個月了,不就是一頓肉嘛,還你一頓是不是就能兩清?
朱瞻基冷哼:「活該!你就是肉吃多了才一天到晚胡扯瞎掰。」
「我怎麼胡扯瞎掰了?難道我們小時候不是,」
「住嘴!」朱瞻基很暴躁。
薛湛懟回去:「憑什麼住嘴呀,我小時候對你多好呀,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帶着你,你到好,不是跟老頭子告狀就是跟死狐狸告狀,因為你,我關了多少次小黑屋數都數不清了!我為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轉頭你就有了新人忘了舊人,嚶嚶嚶」
朱瞻基瞪他:「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掐死你?!」
「你掐呀,往這掐!」
一直聽着的朱麒麟放下酒杯,把湊上去的薛湛拉回來。
紀綱笑:「看來太孫殿下跟世子很熟。」
朱瞻基一臉生無可戀:「我最後悔的事就是認識他,來紀大人,我們不說他,喝酒喝酒。」
被煩了半月有餘的徐長霖抿唇直樂,薛湛被朱麒麟拉着碰杯,回頭想想小時候帶着朱瞻基一起熊的種種,嘴角也是彎了彎。
酒到半途,薛湛瞅瞅那個再瞅瞅這個,道:「咱們來玩個遊戲吧。」
徐長霖放下酒杯表示不無不可,紀綱是知道之前那個誰是壞人遊戲的,是挺有趣,朱麒麟覺的並無問題,只有朱瞻基,一聽遊戲立時頭大。
「我反對!」
薛湛看他:「四票對一票,一票反對無效。」
項着四人視線,朱瞻基捂臉破罐子破摔,心裏恨恨道,有你們後悔的時候!
「摸牌九吧,純拼人品跟氣運,五張牌,摸到六點跟四點、兩點的人再摸一次,這次如果摸到紅八點就算輸,輸了的,」薛湛倒上一大碗酒,看量起碼四兩:「喝一碗,或許選擇真心話或者大冒險。喝酒,真心話,大冒險三者為一輪,每一輪每種只能選一次。」
徐長霖問:「何為真心話?」
「別人問什麼就要答什麼。」
「大冒險呢?」紀綱問。
「別人要做什麼就得做,不能不做,選了也不能後悔。」
被真心話跟大冒險玩出心理陰影的朱瞻基再次哀嘆,他怎麼出門又沒看皇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