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徐書記第二天一上班,就看見好多人都聚集在縣委辦公大樓的樓道裏面,一個個竊竊私語,好像剛才發生了地震一樣。
徐浩飛不知道這些人大清早議論啥事情,他就把秘書小胡給叫進辦公室裏面,然後不高興地問她道:
「小胡,這是怎麼回事?大家都不去上班,一個個站在過道里議論紛紛,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是不是地震了啊?」
秘書小胡神神秘秘地問徐書記道:
「徐書記,沒有地震,這個你真的不知道嗎?!他們早就知道了,所以大家都很吃驚,都在過道里議論紛紛,不去上班!」
徐書記不耐煩地說道:
「小胡,你趕緊說吧,不要吞吞吐吐的,我還有事,不會聽你們囉里囉嗦,知道嗎?趕緊說吧!是怎麼回事?」
小胡吃驚地對徐書記說道:
「我聽說,咱們縣委財務處的那個小高,就是那個一直駐外的財務會計,她昨天晚上在自己家裏上吊自殺了,死後留下了一份遺書,說是被縣委領導給逼死的!」
徐浩飛一聽心裏就咯噔一下子,他急忙問小胡道:
「小胡,你們從那裏知道的消息?!不會吧,昨天我還給縣委縣政府財務人員開會,那時候這個小高在不在?!」
秘書小胡急忙說道:
「徐書記,昨天開會這個駐外會計就不在,我聽說兩天前這個會計小高跟張縣長請了假,去看病了,所以休息在家。」
徐浩飛問道:
「小胡,這個小高得的是啥病?!她之前負責縣委財務的那個部門?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一個人?!」
小胡神秘兮兮地對徐書記說道:
「聽說這個會計小高得的是抑鬱症,剛剛獲得張縣長的批准,去三院看病去了,這個女孩子一天到晚不說話,神經兮兮的,以前一直負責我們縣委的結餘資金,徐書記你應該是知道她的!」
徐書記茫然地搖搖頭,說道:
「我不在意,我也不清楚,只是我就不明白了,她怎麼會在這個關口上吊自殺呢?簡直是有些匪夷所思!」
小胡偷偷地對徐書記說道:
「徐書記,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這個小高就是那個萬成公司老闆高強強的一個親戚,她是通過高強強的關係,才來到了我們和橋縣縣委財政處工作的!」
徐書記一聽小胡的話,心頭突然閃過一絲疑慮,他心裏很是蹊蹺,這個小高遲不自殺,早不自殺,偏偏在我要放出風查縣委小金庫的時候,她卻自殺了,這裏面是不是有啥貓膩,不行,我得過問過問!
徐書記一個電話,把公安局賈局長叫了過來,想要仔細向他問一問這個會計小高的事情,而且現場有沒有其他的證據?
不一會,賈局長就來了,他一聽徐書記要問這個自殺的會計的事情,賈局長就急忙勸徐書記道:
「徐書記,這種事情誰都說不清楚,我就知道這個女孩子有些抑鬱症,其他的一概不清楚,不過從現場的一份遺書來看,她似乎對我們縣委的某一位領導不滿,死前據說這個位領導曾經找她談過話!」
徐書記急忙問賈局長道:
「賈局長,你們從死亡現場再也沒有發現啥可疑的證據嗎?我覺得這個事情出的有些蹊蹺,其中必定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
賈局長說道:
「徐書記,我們是凌晨四點接到的報案,說是有人在家裏上吊自殺,我們去時現場已經給她們親戚破壞了,現場除了有一個筆記本之外,就沒有啥可疑證據了!」
徐書記急忙問賈局長道:
「那你們感覺是他殺還是自殺?!是不是有人因為她知道好多財務秘密,所以才對她下此毒手,是不是啊?!」
賈局長微微一笑,說道:
「徐書記,您是看電影看多了吧?!哪裏有那麼多謀殺案件,我們對現場做了勘驗,絕對不是他殺,肯定是自殺!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
徐書記一聽直搖頭,他緊接着問賈局長道:
「你們不是發現了一本筆記本嗎?怎麼樣?這本筆記本裏面有沒有啥特殊情況,比如有沒有說財務上的事情,等等?!」
賈局長搖搖頭,說道:
「這個筆記本看起來是死者的日記,裏面除了一些胡言亂語之外,比如啥新西蘭之類的話,剩下的就是我恨縣委領導之類的字眼!」
徐書記不無失望,他繼續追問賈局長道:
「裏面難道再沒有任何線索?我就不相信一個會計自殺之前,不會留下任何一些證據,至少她要說明是誰逼死她的啊!」
賈局長笑着說道:
「徐書記,我感覺這只是一個偶然自殺事件,背後根本沒有啥陰謀詭計之類的事情,所以我們認為這是一起普通自殺案件,沒有那麼多猜想!」
徐浩飛擺擺手,然後對賈局長說道:
「賈局長,我可不這樣認為,你說這個事情湊巧不湊巧,我剛剛宣佈要查縣委縣政府的小金庫,這個會計就自殺了,賈局長,這裏面難道沒有啥秘密嗎?!」
賈局長說道:
「我估計這純屬巧合,裏面根本沒有啥秘密可言,這個女孩子是一個抑鬱症患者,遇到一些事情刺激之後,一時想不開,自殺了事,這沒有啥可奇怪的,是不是徐書記!」
徐書記點點頭,對賈局長說道:
「我也是希望這個自殺事件,跟我徐浩飛調查小金庫的事情毫無瓜葛,否則人家一個小姑娘死了,別人還以為是我逼死的呢,你說是不是老賈?!」
賈局長立刻說道:
「徐書記,這跟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您就不要往自己身上攬了成不成?!你之前恐怕就連這個小高是誰都不認識吧,你怎麼會去逼死她,簡直是胡說八道!」
徐書記嘆息一聲,說道:
「雖然對這個小高對不上號,可是人家畢竟是我們縣委的財務人員,出了這樣大的事情,我們縣委也要出面安慰安慰她的家人,這個你看怎麼樣?!」
賈局長立刻說道:
「徐書記,這個是應該的,應該的,不管她是怎麼死的,可是人已經沒有了,我們就不說啥了,慰問慰問她們家屬還是應該的!」
……
送走了賈局長,徐書記立刻陷入了沉思,他心裏想道,這個事情是太巧合了,我一查縣委賬務,就有一個會計自殺,這個裏面難道沒有貓膩不成?!
徐書記心裏突然閃過一個念想,他覺得這個會計自殺一定不是一個孤立的事件,這個小會計之死,背後一定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
要是自己能夠找出這個秘密來,就可以以此為突破口,把張縣長和紀委王書記這些人揪出來,然後放到太陽下曬一曬!
想到這裏,他一個電話就把主管財政的李副縣長叫了過來,雖然徐書記知道,想要在這個老狐狸的嘴巴裏面問出啥來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可以讓他給張縣長他們帶個話,徐書記要來一個投石問路。
李副縣長還是一副笑面虎的樣子,徐書記開門見山地問他道:
「李副縣長,我聽是你有一個會計,昨天晚上自殺了,到底有沒有這回事情啊?!我就覺得這個事情太蹊蹺了!」
顯然,在來之前,李副縣長已經是想好了該怎樣回答,他毫不思索地對滿腹狐疑的這位徐書記說道:
「噢,你說的是小高,她是我們財政處對外聯絡的一名工作人員,昨天夜裏上吊自殺了,這個事情的確是很遺憾,不過這個姑娘經常有抑鬱症,我估計她是被病害死的吧?徐書記你覺得呢?!」
徐浩飛仔細看着李副縣長,然後說道:
「我聽說這個會計死之前,我們縣委領導有人跟她談話了?李副縣長,該不會是您跟她談話了吧?!」
李副縣長搖頭說道:
「不是我跟她談話了,是我們張縣長跟她談話了。不過這個事情盡人皆知,也沒有啥好隱瞞的,張縣長只是想讓她去休息,因為她最近實在是有病,而且越來越厲害了,所以張縣長法外開恩,批准她去休息!」
徐書記又問李副縣長道:
「李副縣長,你是她的主管,你應該知道,她之前在我們縣委都干那些方面的工作?!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她?!」
李副縣長恍然大悟道:
「徐書記,您說的這個小高,她之前是我們縣委駐外的財務人員,比如一年四季駐在那些縣委縣政府的工地上,負責財務檢查。」
徐書記驚奇地問李副縣長道:
「我們縣委還有這樣的財務人員?駐外財務人員,她們主要是幹些啥工作?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工作人員!」
李副縣長說道:
「這樣的職務早就有了,她們這些駐外財務人員,她們一天到晚負責查看各個建築公司和政府項目工程的財務情況,還負責溝通二者的財務往來!」
徐浩飛急忙問李副縣長道:
「李副縣長,這個小高生前負責監督那個建築公司的財務情況?!她曾經有沒有說過被人逼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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