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侍衛進殿,麻利地將九阿哥給押了出去。
朝堂上,眾人繼續懵神!
「皇阿瑪!」
十阿哥蹦了出來,有心幫九阿哥求情。可這事兒,以他的智商,還真是想不出什麼好的理由,只能杵在那裏當雕像,面紅耳赤,愣是說不出話來。
康熙凌厲的目光掃過來,十阿哥沒說話,卻還是梗着脖子立在那裏。
「退朝!」
康熙厲喝一聲,不管朝堂眾人的反應,徑直向外走去。
梁九功趕緊跟上,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不敢靠太近,也不敢離太遠。
太子,可是康熙心裏不可碰觸的痛。這是他親自教導長大的太子,如今,竟被他的好兒子,說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
「梁九功!」
「奴才在!」
梁九功聽到康熙的召喚,急忙小跑着到跟前。
「朕問你,太子真的有這麼差勁嗎?」
「萬歲爺,太子爺自然是,是好的。只是,此次事情,太子爺確實有不察之過!」
到底是康熙身邊的人,梁九功這說話的本事,還真是頂頂聰明。先順了康熙的心,再稍微說點兒真情出來。
至於如何處置,那可就取決於康熙自己啦。
「梁九功,你說,朕該如何處置九阿哥?」
「這個,奴才不敢妄言!」
梁九功趕緊扮老實,這種事情,他一個奴才,哪兒敢胡亂插嘴?而且,他很清楚,康熙心裏只怕已經有了對九阿哥的決斷。
……
九阿哥上奏章請廢太子,消息隨着朝會的散去,如風般傳開。
後宮嬪妃,全部得到了消息。
宜妃接到消息,驚得面色蒼白,打翻了茶盞,直呼肚子疼。
徐嬤嬤趕緊往太醫院去,請了太醫來診治。
太后聞聽消息,差點沒厥過去,身邊服侍的人,在旁邊陪着的佟妃,也是趕緊打發人去請太醫。
而其他的宮裏,各位妃嬪的反應大致無二,都是震驚失態。
像她們這般能在宮裏佔據上位的妃嬪,心理素質哪個會差?可還是被驚到失態,更遑論尋常臣子、百姓?
康熙的兒子們,在短暫的震驚後,不少都起了心思。
然後,在他們有意無意地放縱下,消息很快傳遍了京城。
一時間,太子無德之名,京城人人皆知。貪污賑災銀兩,中飽私囊,不顧百姓死活,太子的清名,在一日之間,被潑上了無數盆的污水。
而在這過程中,許多毓慶宮屬官的不法之事,也都傳了開。
毓慶宮中,太子本在處理屬官們惹下的爛攤子,不想索額圖匆匆找了來。
「叔公,你這行色匆匆,出什麼事情了嗎?」
太子望向索額圖,他還是很少見到索額圖這般失態。
「太子爺,您今日可曾得罪過九阿哥?」
「九弟?」
太子愣了下,道:「除了富達禮那事兒,孤跟九弟沒有恩怨!」
「適才,太子爺剛走,九阿哥便上奏摺,請廢太子!」
「什麼?!」
太子猛地瞪大了眼睛,身形竟有些不穩。
「太子爺,您要鎮定!」
「皇阿瑪如何說?」
太子被索額圖扶住,急切地望向索額圖,他要知道康熙的態度。
「萬歲爺將九阿哥關進了宗人府,聽候發落!」索額圖輕輕一嘆,「太子爺,此事不可小覷啊。九阿哥此舉,或可成為一個不好的信號!」
「什麼信號?」
太子目光陰冷地望着索額圖。
索額圖深吸一口氣,道:「一直以來,太子爺的地位都很穩固,萬歲之下,太子為大。但只怕今後,您的地位會出現動搖。畢竟,就如九阿哥所言,萬歲爺的兒子們,哪個也不差!」
「孤是太子!胤禟,他真是瘋了!」
太子色厲內荏地吼了出來。
……
九阿哥府,嘉淑聽聞九阿哥上奏摺,請廢太子,也是激動了一下,剛吃進嘴的米粥,直接噴了出來。
此時此刻,嘉淑心裏只有一個想法,想一口鹽汽水把九阿哥噴死。
感情她跟他說了那麼多旁敲側擊的話,他就這麼衝動!
不過,等嘉淑靜下心,仔細地想了想整個經過,嘉淑就感覺,九阿哥應該沒有這麼愚蠢。那麼,他到底想幹啥?
嘉淑想不通九阿哥想幹啥,沒有人知道九阿哥想幹啥。
康熙也想不通,他在御書房想了大半天,毫無頭緒。
「梁九功,擺駕宗人府,朕要親口問問這個孽子!」
康熙不想猜了,他要好好問問九阿哥,到底想做什麼。
宗人府的牢房內,九阿哥被摘去了頂戴花翎,剝去了蟒袍,一身單薄的裏衣,在牆角蜷縮着,瑟瑟發抖。
「混蛋!」
九阿哥真是要氣炸了,恨自己先前到底是哪根弦搭錯了,居然相信了裕親王福全皇伯父的鬼話,要上演苦肉計,獲取皇阿瑪的寬仁處理。
如今倒好,不是苦肉計,這是真受罪!
噴嚏一個接一個,九阿哥感覺自己這一趟出去,絕對是要大病一場。
當康熙出現在宗人府大牢外,看到瑟縮在草堆里發抖的九阿哥,遂冷哼了一聲,道:「胤禟,你可知罪?」
「兒臣叩見皇阿瑪!」
聽到康熙的聲音,九阿哥哆嗦着爬起來見禮。
這大冷的天,不過幾個時辰,九阿哥已經是懂得臉色發青,鼻涕止不住,噴嚏連連。
看到九阿哥這樣子,康熙的慈父之心立刻活了。
當即讓人生火,解下身上的貂裘,給九阿哥披上,又讓人速去取衣服,喊太醫。
「兒臣叩謝皇阿瑪!」
「行了!」
看到九阿哥那瑟縮的樣子,康熙就是一陣的冒火。這混賬,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瞎折騰,這都是自己找罪受。
「皇阿瑪,兒臣也是不得已啊!」
九阿哥當即哭了,七尺漢子,嗷嗷地哭啊!
康熙一見,心道,朕都還沒覺得委屈,你倒是先哭上了,出息的啊!
「皇阿瑪,兒臣非是要針對太子二哥,而是太子二哥沒想給兒子活路啊!」
「嗯?這又跟胤礽什麼關係?」
「皇阿瑪,五哥府上還沒傳出痘瘡消息,太子二哥就已經調了步軍統領衙門的兵丁,圍了兒臣的府上。」
「痘瘡,何等重大之事,太子二哥只派了一人送信,而這人還在路上摔斷了馬腿!」
「兒臣能不多想嗎?」
「只因為那富達禮之事,太子二哥就這般針對兒臣,皇阿瑪,您還在呢,若您百年之後,兒臣,兒臣倒不如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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