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晨這麼一解釋, 溫清瀾只當蕭景被調戲了不開心,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少君, 今日還要多謝你了。」沒有管突然發脾氣的徒弟, 溫清瀾誠意地朝季若晨感謝道。
今日, 不管蕭景是礙於鎮山河忍氣吞聲也好, 或者實在忍無可忍地爆發也好, 都會十分不利,季若晨趕到的恰到好處, 解了蕭景的圍,也算是幫了他們大忙。
季若晨笑了笑, 她笑容中自有一種狂放不羈的味道,很容易引起人的好感:「是我哥哥冒犯在先, 夫人不必掛懷, 若是讓令愛受了委屈, 那才是我這個少君大大的不對, 夫人來了有幾日了,還未能與夫人敘上一敘,實在是若晨失禮, 若是夫人無事, 不如到我茶廳一坐如何?」
溫清瀾回視季若晨,也是一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二人談笑着一路回到了季若晨的院子,進了旁邊的偏院中。
這裏地方頗大,主院旁邊還附着幾棟小院,因為只有季若晨自己居住的緣故,他便將幾棟小院改建成了茶廳、冥想室一類的地方。
二人進了主院卻沒有回房,而是沿着長廊去了旁邊小院。
在這二人看來純屬故友談事,可卻不知某個氣沖沖獨自回來的傢伙,正透過窗欞暗暗地打量着季若晨和溫清瀾,咬緊了後牙槽。
溫清瀾雖然礙於滄瀾閣的複雜形勢,不得不時刻演戲,然而故友重逢他也是高興的,雖然友人變成了女人,也不妨礙他們相談甚歡,更何況若想拿到鎮山河,也不是這樣一直查探形式就行的。
&晨,你可知為兄借這鎮山河要做什麼。」一落座寒暄了過後,溫清瀾就不客氣地直視季若晨道。
季若晨沒有愕然,反而是淡淡微笑起來,她執起茶蠱抿了口,乾脆道:「若是不知,弟又為何要將此物借給兄長,兄長所要做之事,早已傳遍千羽大陸,莫非兄長自己不知嗎?」
這還真不知道。
看來應該是天道的手筆了,能上感天地的人物也算不上少,若是天道借着感應之機透露出點什麼,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不知天道會傳下什麼感應。
溫清瀾面上不顯,只是微微挑眉道:「為兄倒是不知,自己這名聲到底如何了。」
季若晨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兄長竟然不知,那此事便有趣了,難道兄長不是想要將這個糟心的修界,清掃乾淨,還凡人一片淨土嗎?」
天道竟是這樣傳的,想來這是生怕無法引起整個修界的敵意吧。
溫清瀾搖了搖頭,他淡淡道:「凡人固然需要一方淨土,可修士也未必全都該死,為兄還沒那麼偏激嗜殺,只是覺得凡間修界是該分的清楚了。」
聽到這意料外的答案,季若晨這才驚愕了:「兄長是想要建界壁劃開兩界?」
&是何人,竟將兄長傳的如此不堪!」季若晨臉上方才顯露一絲怒意,他啪地一聲將茶蠱拍在桌子上,茶蠱瞬間化為粉末。
&晨,不必如此。」溫清瀾拍了拍季若晨的手背:「不管他人如何作想,這界壁劃線是誰也阻攔不了我了,弟且放心,你我心中所想,兄必能實現。」
季若晨眼中浮過一絲光芒,她臉上露出一抹複雜難言的笑,起身執禮道:「弟無兄長這番大志,也做不到分隔兩界之事,然而卻願拼死助兄長一臂之力,成全凡土修界,以慰阿柔在天之靈。」
&然如此,為兄便不客氣了。」溫清瀾大方地受了季若晨一禮,微笑應道。
兩人又低聲交談了幾句,溫清瀾不願再在滄瀾閣耽擱,以免天道多生變故,他同季若晨定下計劃,便起身回房了。
誰料走到門口,一開房門,走進去屋裏卻是黑漆漆一片。
溫清瀾還未覺得奇怪,就聞到一抹香風撞來,接着直接被抱個滿懷,一張柔軟紅唇緊緊貼着他的唇,惡狠狠地撕咬碾壓,仿佛要將怒火統統順着這個吻發泄出來。
不知又怎麼惹到蕭景這小子了,不過這會想這個有些多餘,溫清瀾乾脆回應了徒弟的吻,甚至伸手摟住徒弟的腰,輕輕一帶將徒弟抱了起來。
蕭景:「……」
屋內瞬間大亮,蕭景後退半步怒瞪着溫清瀾,惡狠狠地道:「師尊!」
溫清瀾笑了,他伸出拇指擦了擦嘴唇,俯身深深地看進蕭景的眸中,嘴角的微笑看起來有點邪惡:「小景是想嘗嘗亂·倫的感覺嗎?」
知道師尊是在提示兩人此時的身份和身高,蕭景氣了了一會,突然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一把將溫清瀾推倒在床上,跨坐了上去,俯下·身道:「對呀,娘親,小景好喜歡你,一點都不想和你分開,看見你與季少君在一起,小景好生氣怎麼辦?」
看着師尊這會長發披散,白裙凌亂,素淨蒼白的一張小臉,水盈盈的鳳目看着自己,別有一番風情的模樣,原本只是惡意玩笑的蕭景呼吸一促。
&尊……」
他忍不住低下頭,將臉埋在師尊細白的脖頸間深深吸了一口,只覺淡雅清冷的香氣勾魂奪魄,他的手忍不住探入師尊裙底,抹上了那雙細白長腿。
&小景。」溫清瀾也有些情動。
蕭景絕對不知此時自己如何勾人,眉眼又黑又深,雪膚紅唇,宛如綻放的烈焰玫瑰,那雙深黑的眸子中燃燒着熾熱的火,偏偏他的氣質又有些陰鬱,如今因為女性化,變成了黑暗的魅惑,再加上他如今身量單薄嬌小,簡直變成了一種混合着青澀與稚氣的致命誘惑。
溫清瀾想要伸手將這小妖精拉下來。
哪知道蕭景卻察覺到了他這個動作。
想到之前師尊對着季若晨笑的那般開心,還背着他偷偷地與季若晨私會,蕭景就滿心不愉,根本不想讓師尊拉下自己。
他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師尊的手,一道紅光如同赤練蛇般纏繞過去,纏上了師尊雪白手腕,將一雙白的迷人的手腕拴在了一起。
&景?」溫清瀾抬眼看向徒弟,掙了掙手腕,發現徒弟真的生氣了,系的還蠻緊。
蕭景不滿地俯視溫清瀾:「師尊跟那個少君在一起說什麼呢,不管了,反正這會什麼少君師兄,師尊都管不着了,小景會讓師尊身體裏腦海里只有小景。」
蕭景說着,掀起了裙擺,如今的身體用起來真是不方便,然而這會也計較不了這麼多了。
蕭景只是不爽了一會,就脫下了裘褲,抬起了師尊修長雙腿。
終於知道蕭景在鬧什麼脾氣的溫清瀾有些哭笑不得,他動了動解釋道:「為師只是同你季叔叔商量事情,小景你想多了,呃,小景,先放開為師。」
蕭景故意無視溫清瀾晃着手腕的動作,他撇了撇嘴道:「師尊就騙我吧,反正我最好騙了,對不對,反正師尊不管怎麼說,小景都不會信的,師尊這會只要想着小景就好了,不要提什麼少君了。」
覺察到蕭景只是在發泄自己的不滿和不安,溫清瀾也就安靜下來不再解釋,然而一旦不去想事情,對方的存在就會變得清晰無比,不過瞬息間,溫清瀾就覺得渾身都熱了起來。
……
蕭景滿意地趴在了師尊身上,樹袋熊似得抱着對方,雖然有心再來一次,然而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多少覺得不方便。
心滿意足地蹭了蹭師尊的臉頰,蕭景盯着溫清瀾的側臉,傻傻地笑了起來,突然啪嘰一下親了口,又繼續滿足地看了起來。
溫清瀾有些無奈地回摟住了小徒弟,如今小徒弟化作少女,身量嬌小,很輕易地就將對方摟在懷中,點了點蕭景的額頭,溫清瀾嘆道:「怎麼樣,傻徒弟,這會滿意了嗎?」
&尊……真好。」蕭景定定地看着溫清瀾側顏,突然感嘆道,接着他又緊緊摟住了溫清瀾,閉着眼道:「真好。」
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會得到師尊,甚至也獲得了師尊的愛,這樣的生活,宛如夢中,不,就連最美的夢只怕都不會如此,讓蕭景幸福到了極致,也害怕到了極致,生怕下一秒發現這一切只是一場幻夢。
雖然蕭景沒有說出這些話,但溫清瀾卻知道小徒弟話中未說的意思,知曉自己之前因為一心撲在分界之事上,傷對方心頗多,以至於蕭景內心深處依舊不安。
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拍了拍蕭景的背,輕聲道:「睡吧。」
翌日,滄瀾閣的氣氛突然有些異樣,之所以能注意到這個細節,是因為師徒二人出門的時候,發現這裏的人都有些行色匆匆。
甚至那些女眷的臉上也不見了往日的嬉笑玩鬧,變得有些惶然失措。
見到這番情景,蕭景伸手攔住了一名女眷:「姑娘,你可知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