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半青在死者楊若華書房的廢紙簍里找到一張落款人是春月琴行老闆丁香約見面的紙條,奕詝馬止叫捕快去查春月琴行老闆丁香。
可是,管理京城戶籍的人,查來查去,都查不到京城有家春月琴行,更沒有叫丁香的老闆。
「這張紙條,墨跡很新,估計就在這幾日寫下。從字跡上看,那寫字的人,有點像是女性!」半青看着這張字,自言自語地說道。
「可是,這紙條,卻丟進廢紙簍中……」奕詝皺了一下眉頭。
「看來,楊若華對這寫這張紙條的人,並不怎樣重視或有其它的什麼看法,就算如期去赴約,紙條也丟入廢紙簍,好比是昨日黃花,沒有珍惜之意了!」半青是這樣認為。
奕詝於是跟半青分別對這張紙條及可能引出的事進行推理。
半青說:「楊若華收到了一張紙條!」
奕詝說:「楊若華看了看,不屑地將紙條丟進廢紙簍!」
半青說:「從紙條極皺的表面上看,有可能重新撿起再看後,又丟進廢紙簍中!」
奕詝說:「楊若華對寫這紙條的人,有可能是又愛又恨!」
半青說:「最後,有可能余情未了的楊若華,還是去赴約了!」
奕詝說:「他也許不知道,這次赴約,是他的死期到了!」
半青說:「果然,赴約後,被早已等候之人抓着捂着口鼻至死!」
奕詝說:「然後剝了上衣丟進護城河!」
半青說:「兇手不是一個人!」
奕詝說:「是的,兇手是多個!」
半青說:「說不定多個兇手是黑幫,被雇來殺人!」
奕詝說:「兇手肯定是多個人,因為要活活捂死一個人,憑一人之力是難做不到的!」
「……」奕詝和半青推理到這裏,有些想不通。一個寫小說的,會得罪什麼人,讓人活活弄死?
半青見楊若華的書架上,放着《三生三世桃花戀》的前兩部印刷好的小說冊子,不禁拿起來。
「這《三生三世桃花戀》,故事情節是什麼?」奕詝說半青。
半青拿着這兩部書,回想了一下,告訴奕詝:「四爺,這部《三生三世桃花戀》第一部故事情節是說一個極會彈奏古箏琴的女人,跟修理古箏的師傅叫勝的好上了。可是有個惡霸看上了春琴,設計害勝落入懸崖……春琴也跟着跳入懸崖殉情而死……」
「第二部內容是什麼?」奕詝問半青。
半青回答:「四爺,《三生三世桃花戀》第二部說春琴轉世後,成了琴行的老闆娘春琴,跟轉世的勝、現琴行的夥計相愛,後被老闆發現,逼死妻子。勝在傷心下,殉情而死……
「《三生三世桃花戀》第三部,也不知寫什麼內容,說不定作者就是為此書丟命!」奕詝說。
「是的,有可能是這樣!」半青低下頭,望着這《三生三世桃花戀》的第一部和第二部小說,喃喃說道。
有捕快來向奕詝稟報:「四爺,據線人悄悄告知,京城的菜刀幫,曾在楊若華出事那晚,行蹤神秘……」
「菜刀幫?」奕詝想了想,說,「對可疑之人,都抓起來審問!」
奕詝總理刑部事務,有權調動刑部人馬。他一聲令下,菜刀幫很多幫會成員被抓起來,拉到衙門審問。
很快,菜刀幫有嘍囉承認,幫主叫他們去殺一個男人,捂死後,脫了上衣,丟進護城河。
菜刀幫的幫主在重刑下,承認是他叫手下的嘍囉去殺了楊若華,但他是為了錢叫手下嘍囉殺人,跟楊若華並不認識。他還說是一個女人出錢讓他做了楊若華,但那女人來找他時,是戴着面罩穿披斗篷,臉部看不清楚,只隱約地看到那女人手上戴着一個鑲着金桃花的手鐲……
「紙務上的字跡是女人所寫,菜刀幫幫主承認是一個神秘的女人收買他殺人,那麼,這神秘的女人究竟跟寫書的楊若華有什麼仇什麼怨,居然做出要殺人的舉動?」奕詝對半青說。
半青點點頭,說:「很多寫書的作者,會在所寫的書中,加進自己的經歷和人生點滴,甚至有些作者,完全就是寫自己或是家族的起落,如《石頭記》的作者曹雪芹,寫的很多事,都跟他及家族有關!」
奕詝想了想,說:「雇黑幫殺人的,是一個女人,那麼書中的春琴,就是現實中殺死楊若華的幕後指使者?」
「有可能……」半青對奕詝說:「四爺,咱們向鄰居打聽一下這楊若華平時跟什么女人有來往?」
可是,住在楊若華附近的街坊卻說根本沒見過有女人來找過楊若華,楊若華這人,好像受過什麼感情上的打擊,對女人態度極不友好。
「楊若華以前是做什麼的?」半青跟那些街坊。
「這楊若華,不是京城人,是這幾年,才從杭州來京城買房居住的!」有街坊回答。
「原來是從杭州遷來的!」奕詝點點頭。
不過,有街坊提供一條線索,說楊若華會修古箏,他女兒的古箏,就是楊若華幫修好的。
「原來楊若華真把自己的經歷,寫進了書中。以前他一定是修琴的琴師,可能喜歡上一個彈古箏的女人,有可能,是有緣無份,兩人不能在一起,傷心地分手!」奕詝覺得應該是這樣。
半青翻看了一下《三生三世桃花戀》第二部,說:「四爺,在第二部中,春琴是有夫之婦,跟夥計相愛。然後現實中殺楊若華的幕後兇手也嫁人,然後暗中跟楊若華相愛……」
奕詝想了想,說:「雖然書中內容真真假假,但《三生三世桃花戀》第一部戀人不能在一起,第二部女主又嫁人,也不能在一起,難道第三部在一起了……」
「對的,一定是作者楊若華跟女主、也就是現實中所愛的那位女人在一起,說得好聽的是偷偷相愛,說得難聽的,是私通……」半青說。
「你小子,這話說得……真是很粗俗呢!」奕詝望着半青,不禁大笑起來
「四爺……哈……小的這話,是說得有些粗俗……小的原本就是個俗人,哈……有可能,楊若華寫了跟女主私通之事,讓女主擔心和害怕丟掉現有的一切,於是動了殺心……」半青邊笑邊說。
半青跟奕詝,邊推理邊笑鬧,覺得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