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辰拼命地想要坐起來,抬起手看了看。
他的喉嚨澀啞着,吐字不清沒說出話。
「三少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你要什麼?」傭人焦急地按着他。
季安安紅着眼睛:「他在找戒指。」
雖然聽不見他的聲音,看到他着急地抬起手來看就知道他要什麼。
傭人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從柜子裏找出戒指
「三少,戒指在這裏呢,我幫你收起來了。」
北冥少璽那隻手想要去拿,還在滴毒血。另一隻手又在輸液。
幾個傭人都沒按住他
「北冥夜辰,你不要再亂動了!」季安安大聲喊着。
一句話,就讓北冥夜辰停止了掙扎。
她說的話,就是聖旨。
「你的手腫成這樣,戒指戴不上才取下來的。」
手指一直在發腫,如果戒指不摘下來會造成他的血管堵死。
北冥夜辰黑洞的眼盯着季安安,想說什麼,終於還是緊緊抿着黑色的唇。
他的嘴唇乾裂,喉嚨乾涸,全身都好痛。
因為呻吟太多次,才會沙啞到說不出話。
「我找人拿繩子,幫你系起來,掛在胸口好不好?」季安安眼裏晃動着淚水。
北冥夜辰長長的睫毛落着,頷首。
「北冥少璽,你現在找人去拿繩子……」
北冥少璽深深地看着她,心痛卻無能無力。
……
繩子拿來了,季安安還找傭人拿來了玉石,就是當初她在寺廟裏求了開光的那個。
是她一步一跪求的,平安符。
有一個被拿走,剩下那個答應給北冥夜辰。
「還記得這個嗎?」季安安在繩子上掛着戒指和玉石,在北冥夜辰眼前晃了晃,「一直在我這裏,我好好保管着的。你喜歡吧?還給你!」
本來她沒有打算再給北冥夜辰
因為最初是為北冥少璽求的,這禮物不誠懇。
可是剛剛看到北冥夜辰那麼着急地找着一顆戒指
只是一顆,被她戴過的戒指而已。
季安安忽然覺得,她太自私,太吝嗇了。
北冥夜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晦暗的眼眸瞬間亮亮的,像仲夏夜的星辰。
「你別動,我幫你戴上。」
季安安心臟被洗衣機絞過似的,看到他的笑容,怎麼那麼酸痛呢?
北冥少璽拽住她的手臂:「有傭人!」
他不只是因為吃醋,北冥夜辰正在放毒血,季安安最好是別直接碰觸。
「北冥夜辰不喜歡傭人接觸他,就像你一樣。」
北冥少璽差點氣蒙,那他還只對季安安有生理反應,北冥夜辰也像他,難道她還打算奉獻自己?
季安安湊上去,給北冥夜辰系皮繩。
北冥少璽高大的身形站在床邊,只能眼睜睜看着。
他做了那麼多罪大惡極、惡貫滿盈的事,她還願意選他,留在他身邊。他還敢妄想什麼?
心裏的醋泛濫成災,他被溺死了,都不敢再指責她半句。
「戴好了……」季安安微笑地紅着眼眶,「這是平安符,我希望我當初求的現在也能靈驗……我希望你能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