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當年我雖然年幼,但是已經能記事了,給那位老道士送行的時侯我也在場,老道士說的話,我到現在還記的。
老道士說,他佈下的是五行大陣,五行相生相剋,循環不休,能夠自動從天地之中汲取力量,只要不破壞大陣,這大可以一直運轉下去、、、「
錢秀田說着自已就停了下來,臉色突然變的煞白,驚道:」你們是說封印已經被破壞了?「
彭旺國點了點頭,道:」我就是這個意思,所以過來確定一下!「
這個時侯一直沒有說話的錢有有突然開口問道:」爸,你們說的封印是什麼東西?「
錢秀田黑着一臉對錢有有道:」大人說話,小孩子一遍玩去!「
」誒,秀田吶,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讓孩子們知道比較好,這次的事故,我覺得我們有了很大的責任,沒有把後山的事情對孩子們說,讓他們誤闖了凶地,才丟失了性命。
有有現在已經七歲了,也懂事了,讓他聽聽也無妨!」
余有旺吧啦吧啦吸一口紙煙,深沉的說道,錢秀田聽了村長余有旺的話,便沒有再讓錢有有迴避了。
錢有有還睜着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子望着眾人,等他們給自己解惑呢,可是屋內的大人們都沒有說話,悶不吭聲的吸着煙,表情凝重的思考着事情,不大的廳堂中頓時煙霧瀰漫,像是發生了火災一樣。
彭扁等人是被水淹死的,屬於非命而亡,按照古老的規矩他們的遺體是不能夠進入自己大門的,所以他們統一被安排在村外的竹林里,就地取材,用竹子簡單的搭了一個竹蓬,給這些進不了家門的苦命人遮風避雨。
旁邊還有一個竹蓬,裏面有嗚咽的哭聲伴隨着雨水打擊竹葉的嘩嘩聲傳盪出來,他們都是苦命人的家屬,在一旁守屍。
雨下的很大,沒有辦法給這些下葬,一切都只有等雨停了或者雨小了之後再說。
這是一場夏季常見的暴雨,只不過這次時間趕得比較巧而已,下的時間有些長而已,所以顯得有些特殊,有些詭異,還有一些淒涼。
大雨整整下了一天一夜,方才變小,到了第二天早上,天才放晴。
太陽從東邊升起,熱情似火,那些掛在松樹上、竹葉上、草上、低洼里的水慢慢升騰,變成白色的霧氣,慢慢的升起,直到天空變成了白雲的一部分。
昨天晚上,錢有有又做夢了,夢中還是那個聲音,在錢有有的耳邊不停的念着什麼,這次錢有有倒是聽清楚了,雖然不明白什麼意思,但是還是記了下來。
「淨心神咒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淨口神咒:丹朱口神吐穢除氛,舌神正倫通命養神,羅千齒神卻邪衛真,喉神虎賁氣神引津,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思神煉液道氣長存。
淨身神咒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臟玄冥,青龍白虎隊仗紛紜朱雀玄武侍衛身形。」
、、、
錢有有一晚上嘴裏都念念有詞,整整背下了三七二十一道神咒,只不過他背咒語的聲音很小,也很模糊,只有他自己能夠聽清,中間錢秀田和嚴玉梅兩個人來過錢有有的房間,聽到了錢有有口中的聲音,但他們都認為錢有有是受到驚嚇,晚上在說胡話,默默的在錢有有身邊守候了一晚上。
天晴了,村長余有旺就去外村把遠近聞名的劉本道劉先生請了回來,等劉本道到了陶沖村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驕陽正在頭頂。
余有旺熱的是滿頭大汗,衣服都濕透了,但是同行的劉本道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依舊是那麼風輕雲淡的模樣,一滴汗珠都沒有,那風度飄飄的樣子,還真有一點高人的模樣。
剛過村外的那座木橋,劉本道就停下了腳步,面露凝重的神色望着村子後面的那座大山,久久不語。
余有旺頂着烈日,站在一旁,也不敢上去打擾他,只能默默的把自己放在太陽地里烤。
從村子裏面湧出一群人,錢秀田、錢有有、彭旺國等等上百人都出來迎接劉先生,給足了劉本道的面子。
嘈雜的腳步聲終於把劉本道的目光從村子裏的後山拉了回來,對着眾人點了點頭,然後道:「我們先去後山看一看,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
眾人有求於劉本道,也不敢有別的意見,即使放在竹林裏面的屍首已經有些異味了,劉先生說要先去後山,他們就去後山。
也不是所有人都要去後山,只有餘有旺、錢秀田等幾個在村裏有聲望的人去了後山。
錢有有本想着也跟着去,但是想到自己的父親肯定不會同意,於是也沒有說,而是偷偷跟在後面上了後山。
劉本道先是去水庫,沿着水庫埂走了一遍,然後對着日頭掐了掐手指頭,又邁開步子,朝着水庫的南邊走去,來到了那條被雨水沖刷出來的山溝。
劉本道沒有下到山溝里,而是站在高處,眯着眼睛,用手指在虛空中量了量山溝的寬和長,然後沿着山溝一直往上,直到山頂。
眾人站在山頂,陶沖村盡收眼底,而且還看到了像螞蟻一樣的錢有有慢慢的從山下爬到了山上。
錢秀田也看到了錢有有,臉色有些難看,暗罵道:「這個孩子也太不聽話了,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他。」
眾人沒有查覺到錢秀田的心裏活動,即使查覺到了也不在意,教訓自已的兒子,沒有人會在意,也沒人會認為這有什麼不對。
劉本道眉頭緊皺,似乎好像遇到了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眾人愈加的不敢開口說話了,生怕自己的聲音會打擾到劉本道。
在劉本道思索的時候,錢有有終於爬上山頂,錢秀田擰着錢有有的耳朵,把他拉到了一邊。
「痛,痛,爸,你輕點,痛,真的很痛!」
錢有有叫的很誇張,這是他多年來總結出來的經驗,每當被擰耳朵的時候,叫的越大聲,手上的力道就會便小,最後變得不痛不癢。
這一次也樣,但不是錢秀田怕擰痛錢有有,而是怕錢有有的聲音會打擾到劉本道,所以才鬆了手。
「不是讓你待在家裏嗎?你這麼跟上來了,你媽知道不?」
錢秀田壓低着聲音問道。
錢有有揉了揉被擰的耳朵,看了眾人一眼,同樣小聲的說道:「媽媽去了虎子家,我一個人在家害怕,所以跟着上來看看。」
錢有有口中的虎子,也是受害人之一,而且虎子媽媽和嚴玉梅關係不錯,出了這一檔子的事情,於情於理,嚴玉梅都該去看看。
「你一個人在家會害怕?我寧可相信母豬會上樹!」
錢秀田在錢有有頭上敲了一下,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錢有有來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