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司徒擎,於北季忍不住又長嘆了一口氣。
「其實太太您不管是哪一世,和小擎最長的交集,應該就是您懷他的時候。剩下的,就應該是您生下他的那一刻,還有就是這次來到冥界以後的相處了。」
「當初我們找到小擎的時候,您已經不在冥界了。其中的原因,大人比我更清楚。而且我覺得大人應該是會希望親自給您講的,所以我只給您講後面的故事。」
「當年,大人已經在帶領我們計劃着去人間了。而突然有一天,下面的一個鬼臣在朝會時向大人匯報,說近些日在冥界的另一方新起了一股勢力。重點是那股勢力的頭目,和大人的容貌極為相似。」
「大人有些不敢置信,可一想到太太您在冥界出現時的場景,大人便又覺得一切是說得通的。後來他抱着試探的心裏孤身前去,沒多久,就帶回了那個頭目。賜名單字一個擎,司徒擎。」
「其中的過程,大人從未和我們提起過,我們也不敢問。而小擎的脾氣和大人差不多,甚至比大人更甚,所以迄今為止,我們都還是什麼也不知道。」
「不過有些事我們雖然猜不出,但有一些哪怕是大人不說,我們也是能猜個七七八八的。這一對都不願解釋和表達的父子,心中的確是有隔閡的。」
「接下來的日子裏,大人對小擎很是嚴厲和苛刻。一是大人希望小擎可以快些成長為一個男人,足以撐起一切的男人,來接手他的冥王之位。」
「二呢,是大人對自己的要求本身就很高,所以對自己的兒子,要求肯定低不了。而且虎父無犬子,若是真的想成為猛虎,就不可能用訓導兔子的方式。」
「這裏面,其實還有大人從未說出口,但我和阿暗在心裏都清楚的第三點,就是太太您第一世的死亡原因。您是生小擎的時候大出血而死,當時的情況你又不在大人的身邊。」
「所以大人只要一看到小擎,心裏應該總會想起當年的您的那幅最後的畫像,那些您從未說出口的痛苦和傷心難過,和大人深深的內疚和自責。」
「雖然我們都知道,在這方面,小擎是無辜的。大人也知道。但是……我們也都明白,大人真的是用情太深了。他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您。」
「在他的心裏,您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第一位。哪怕是您和他的孩子,或者大人自己,都遠遠不及那個位置。而在這一點上,我們雖然都知道是大人的想法不對,但是卻無人忍心指出。」
「因為在某些事情的細節上,我們還是能看出大人的心裏其實是有小擎的,還是會關心他的,只是方式方法依舊是大人自己的那一套,有些不盡如人意。」
「太太,任何事一旦到了極致,都會失去一些該有的理智的。所以這一點,您真的不要怪大人。」
聽到這,同時也感受着身後熟悉的懷抱,喬以念有些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