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念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要是嘆一口氣真的會少活三秒鐘的話,她最近這一陣嘆氣的數量,加起來已經都到減壽的程度了吧。
只是喬以念還沒繼續胡亂的琢磨下去,病房門口卻響起了兩串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着米雪菲的爸爸便滿臉焦急的沖了進來。
後面,還跟了一個女人。
喬以念最開始還以為跟來的是米雪菲的媽媽。
可仔細一看,這根本就不是她見過的米媽媽。
不過看那女人也是一臉焦急的樣子,她自然就認為那女人是米雪菲的什麼親戚了。
兩個人直接走到了米雪菲的床邊,因為沒有椅子,米爸爸直接坐到了床邊,握住了米雪菲的手,眼眶紅的嚇人。
後面的女人更誇張,直接原地蹲下來,前半身都撲到了米雪菲的腿上,瞬間就哭了出來。
被吵醒的蘇若言揉了揉眼坐了起來,看了眼床邊的情況後,又一臉懵逼的環顧四周。
直到看到了喬以念以後,臉上的表情才有所緩解。
米爸爸一看蘇若言醒了,還未說話,女人卻搶着開了口。
「你就是菲兒的室友吧,真的太感謝你在這照顧我們菲兒了!」
蘇若言禮貌的回了兩句,便起身走到了喬以念的身邊。
其實她挺不喜歡這種感謝的。
因為她知道自己根本沒做什麼。
昨天晚上的夜也都是阿暗守的。
她不過是想太多,睡不着,有些失眠,所以這麼晚才睡醒而已。
救人的是醫生,守夜的是阿暗,她基本上沒什麼功勞。
但是鑑於性別和解釋的問題,她還是默默的把這份感謝替阿暗收下了。
兩個姑娘互相交換了個眼神,默默的離開了病房。
不管她們之前再怎麼擔心米雪菲會把一些和鬼有關的事和她家人說,既然米雪菲的家人已經來了,她們就只能暫時離開這。
更何況米雪菲還沒醒呢。
出了病房,喬以念回手帶上了病房門。
阿暗看着兩個姑娘擔憂的神色,稍稍壓低了聲音,開了口。
「太太,蘇小姐,我倒是覺得米小姐醒過來以後,也未必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事。」
喬以念剛想問阿暗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可轉念一想,他昨天晚上和蘇若言在病房呆了一夜,會聊一聊這些事也不奇怪。
所以便默默的把他的問題接了下去。
「為什麼呢?」
阿暗意味深長的朝着病房裏掃了一眼,開口的語氣都比剛剛多了幾分沉重和少見的嚴肅。
「太太,死過一次的人,總會看透很多之前看不透的事的。米小姐算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和死過一次的區別也不大了。」
喬以念挑了挑眉,既沒肯定也沒否認。
「希望是吧。」
畢竟她沒有親身經歷過,也不懂那種感覺。
不過要真的是這樣,那也是再好不過了。
蘇若言隔着病房門的玻璃,朝着裏面看了一眼。
「念念,要不然我們先回學校吧,反正雪菲的家人在,就算她醒了,咱們也什麼都說不了,在這等着也沒有什麼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