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安靈正滿臉惶然的和周遭加上她一共五個女人處在同一輛貨車車廂里。★筆.趣.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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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俱都打扮的像是農村婦女一樣,甚至有些人明明一頭洋捲髮都被剪成了齊肩短髮。
安靈不可自抑的心中惶恐起來,在當天晚上她跟着李鋼離開趙姐那,並坐着李鋼的車裏一路疾馳離開連海市,路上就被李鋼給她的一瓶加了藥的礦泉水給放倒了。
等她醒來之後就看見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換了一套衣服,原先的衣服褲子全都不見了,甚至就連脖子上的玉佛吊墜都失蹤了,安靈這才開始覺得恐慌。
當然,心裏害怕三分,她便表現出了十分。
最慶幸的是,可能是因為不知道她們的鞋碼,所以那些人只準備了衣服和褲子,並沒有換掉她們的鞋。
感受着身下貨車的顛簸,安靈想低頭看一眼手錶上的時間,卻發現手錶也被人擼下去了。
扭頭看了一眼旁邊那幾個有的茫然,有的害怕畏懼的女人,安靈心有揣揣,感覺這件事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又是一陣劇烈的顛簸,安靈覺得自己心臟好像也跟着一起做了次過山車。
她從小長這麼大,還從來都沒被綁架過呢。
不過說來也是,她既不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千金公主,也沒有什麼震驚世界的科研成果,誰會去綁架她一個普通人呢。
別說是她,全世界好幾十億的人也沒見多少人遇到過這樣的事。
總之,安靈心裏是既緊張又期待的坐在這輛不時顛簸的貨車裏,和身邊那些或驚或怕的女人們待在一起,等待着迷途未知的未來。
沒有手錶和手機,她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甚至現在是什麼時候,車廂里黑乎乎的,從不知什麼地方透出來的一點光讓她們能互相看到對方的眼神,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長時間。筆神閣www.daoyouge.com
安靈摸着自己從理髮店裏剪出來的短髮,發茬略微的有些扎手,輕輕地刺痛感讓她的手心不時麻酥酥的,讓她更加真實的看清了目前自己所處情況。
又一次劇烈的顛簸,不過這一次車子卻慢慢的開始減速了,隨即,貨車停到路邊。
安靈的心用力的跳動了一下,握着長出一塊的袖子,安靈牢牢地盯着車廂門的方向。
果然,下一刻,一陣開鎖和鐵插銷摩擦的聲音傳來,安靈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刺眼的光從外面照射進來,旁邊幾個女人沒有防備,被刺到了眼睛,不禁都用手蒙在了眼皮上,緩解着早已適應了黑暗的眼睛對強光的不適。
麻藥的藥勁一點點在身體裏消失,安靈慢慢睜開眼睛,只眯起一道縫,隱約的看着逆着光的兩個男人。
「艹,都幾把醒了,這回老孫買的是他媽什麼狗屁玩意兒,這才幾個小時就不行了。」留着中長發滿面油光的男人一開車門看見裏面四五個女人都坐起來了,不由在旁邊罵罵咧咧的,隨手就要把門再重新關上。
「等會兒,我看看。」油光男旁邊,另外一個戴着鴨舌帽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抬手按在了油光男關門的手上,冷靜地說道。
安靈一動沒動,自從她醒過來到現在基本上一直都是這樣,如今手和腳還都是酥麻的,舌頭放在嘴裏就好像不會動了一樣,也難怪這些人敢這麼放心的拉着她們都不綁手腳的上路。
鴨舌帽把着貨車邊上的鐵杆,手上一用力整個人便跳進了貨車車廂。
安靈坐在人群中算是靠邊的一個,這樣一來,就屬她離鴨舌帽距離最近了。
如果不是麻藥的藥效還在,安靈覺得自己應該會忍不住哆嗦起來。☆筆神閣www.daoyouge.com☆
鴨舌帽依次看了一眼幾個女人,目光順着安靈快速滑過,似乎只是在確認她們的數量少沒少,反倒並不在乎別的。
很快,鴨舌帽挨個看了一遍就要跳下車離開,可就在這時,突然從安靈背後衝出一個女人,想要順着打開的車門快速的跳出去逃跑,甚至她從安靈背後衝出去的時候將安靈帶的砸向了車廂的鐵板,發出「咣」的一聲。
撐着疲軟發抖完全無力的手,安靈幾乎費盡全力的才讓自己重新抬起頭,順勢依靠在身後的鐵板上,側着頭看向那個跑不過一米遠的女人被掀翻在地。
「他媽的,早就知道有不老實的,你這會倒是他麼蹦出來了哈,艹你媽的婊子,看我不他媽打死你!」油光男一把薅住女人的頭髮,右手掄圓了一個巴掌就扇了過來,哪怕是以安靈並不怎麼好使的耳朵都聽出了那聲音極大極大。
女人口齒不清的抓着油光男的褲子,跪在地上痛哭,似乎之前積攢出來的力氣都在剛剛的一躍而出用光了。
「我求求你了,你放過我吧,我不是處女啊,我已經結婚了,我還有孩子啊,求求你了,我孩子才兩個月大,求你們放過我吧,求求你們行行好放了我吧……」女人泣不成聲,兩隻手抓着油光男的褲子緊緊的攥着,臉上的妝容早都花了,這會混合着鼻涕眼淚一起下來,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媽的,有孩子你早說啊,帶上你兒子還能多賣幾個錢,艹,趕緊趕緊的,給她弄回去,我們上路。」油光男甩了幾下沒甩開,右腿一伸,一腳用力的踹在女人的臉上,然後又是好一陣亂踹,這才將女人從他身邊踹離。
隨後鴨舌帽一手抓着女人後脖頸的領子,一手抓着她的褲腰,在油光男的幫助下,用力的將女人重新扔進車廂,兩扇鐵板在安靈的眼前被用力閉合。
不過沒等多長時間,鐵門又一次打開,安靈輕輕地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腦袋,剛感覺手腳可以稍微自由的動一動了,就見鴨舌帽拿着一個盒子上了車。
透着隱約的光亮,鴨舌帽將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排排早已經兌好了的針劑,隨着他抽取裏面的白色透明液體,女人們也隨之惶惶不安,卻又無法發出多大的救命聲,或是做出什麼掙扎的動作。
先將那個挨了打如今臉已經徹底腫起來的女人拽過來,不知道一針打在了她什麼地方上,而女人也像是完全失去了活力,任由鴨舌帽在她的身上打針。
很快,一人一針,最後一個輪到安靈。
抖着無法用上全力的手,安靈的眼睛裏是不加掩飾的害怕和恐懼。
鴨舌帽微微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安靈這才頭一次看清他的臉孔。
平凡,除了平凡還是平凡,不大不小的眼睛,不高不矮的鼻子,不薄不厚的嘴唇,沒有任何一個突出的地方,整張臉上唯一能讓人覺得可值得一提的,恐怕只剩下那張方臉了吧。
這樣的一副面孔,甚至都分不清南北方特色,一旦混入人群中,就像是水滴進入大海,轉瞬就消失不見蹤影了。
安靈感覺自己的嘴唇有些顫抖,可是面對鴨舌帽手中那細長的針尖卻無能為力。
「哎我說,她們都有沒有病啊你用一個針頭,這要有一個得愛滋的,不都得傳染了。」車廂外面,油光男抽了顆煙,看着鴨舌帽手裏的針管,突然說道。
頓了一下,鴨舌帽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的確,他們都不知道這些個女人都是上面從哪弄來的,如果真有那麼幾個有病的,這一批貨可全都不能要了。
將那個用廢了的針頭扔掉,鴨舌帽從盒子裏翻了翻,又找出一支新的針頭,拆開一次性包裝袋,將針頭安在注射器上,隨即抽出小玻璃瓶里的麻醉劑,拽着安靈的胳膊打進了她的肌肉里。
一陣火辣辣的疼傳來,但緊接着就開始慢慢消退,安靈知道,可能是麻醉劑起作用了。
將車廂里的人依次點了個遍,鴨舌帽轉身下了車,安靈看着他們逐漸遠去的背影,透過正在關門的車廂門,隱約聽到他們提了一句:「趕緊把那個麻煩送走,再遠點就回不來了……」
「……別擔心,快了……」
再之後的,安靈就一個字都聽不到了。
另一邊,秦川走在手機上的事發地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閒的沒事了,居然真的會因為推送消息上稱這裏下午走失了一個孩子就趕過來看看。
她想破案嗎,還是說她真把自己當成了是義警?
沒有目的的走在大街上,這個後現代化的城市遍地都是霓虹燈映照出來的鮮艷色彩,還有各種音樂混雜着汽車鳴笛聲造成的一種熱鬧的喧囂。
人們走在大街上,無論什麼樣的裝扮,什麼樣的心情,或者是什麼樣的人,似乎都能跟這樣的一座城市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就好像一切都只不過是這座城市多元化的其中之一罷了。
沿着街頭走到巷尾,天早就黑了,可人們的生活並沒有就這麼結束。
賣烤魷魚的攤販和烤冷麵煎餅果子的湊做一堆,再旁邊還挨着一家賣臭豆腐的。
各種炸東西的油煙味混合着食物的香氣蒸騰在空氣中,隱隱的透露着一股誘惑在裏頭。
秦川停下腳步,站在原地想了想,回身要了一碗炸臭豆腐。
端着滿是味道的小吃,秦川一邊走一邊四處看着。
香味沿着她走過的路一直飄向她身後,秦川回頭看了一眼,仿佛到處都能聞到臭豆腐的香味,就好像有什麼一直跟着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