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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超被六人領進了議事大廳,還有十二個人在大廳等着他們呢。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眾人分賓主入座,只聽之前的那人道:「今敦煌太守大駕光臨我們這,真是蓬蓽生輝啊!我先介紹一下自己,我叫李為,是十子中的大哥,順便也把他們向太守介紹一下!」
從坐的位置上馬超也早看出來了李為是老大,沒想到還是老大親自去迎接的自己。
「他叫李報……」
「他叫李血……」
「他叫李海……」
「他叫李深……」
一直到李為把李族介紹完,馬超聽後,心果然和王伉的一樣,十子的名加在一起就是「為報血海深仇,我們一定殺光下所有異族」,看來他們和羌人的仇怨實在是太大了。
「我乃扶風茂陵人,姓馬名超字孟起,現為敦煌太守。」
眾人都被李為介紹完了,馬超自然也該自我介紹了。
「不知馬太守所為何來?」
李為問道,在他們看來這敦煌太守准沒好事就是了。
馬超一笑,「我今日乃是為了各位的前途而來!」
他開門見山道,李為一聽也笑了,「馬太守當知干我們這行的,哪裏有什麼前程!」
「不錯,既然李當家的都知道,那為何還要非做這個不可?」
馬超向李為問道,李為心,原來你是在這等着我呢,看來自己這是要落到下風了。
「非也,馬太守此言差矣。非是我們兄弟一定要做這個不可,而是被逼無奈不得不為之!」
馬超點頭,那意思好像能理解,「莫非就因為當年之事?」
「不錯,就是當初的那件事!」
接着,李為給馬超講起了當初燒當羌屠殺了李家村村民的事。雖然這已是馬超第二次聽了,但由李家村的倖存者所講和王伉聽而來的就是不一樣。
馬超也置身其中,仿佛也看到了燒當羌屠殺百姓時的情景,慘不忍睹,而他也能感受出李為他們的恨。無論是誰,只要還是正常人,在見到親人朋友都慘死於異族之手後,不可能沒有仇恨,而馬超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十子他們把對羌人的仇恨轉到了所有異族的身上,這個他就覺得就不太好,畢竟冤有頭,債有主,和燒當羌的仇自然就找他們,矛頭指向所有異族,這個打擊範圍太大。
李為講完,雙眼一閉,從眼角滑落出幾滴眼淚,而其他的人,馬超看到他們眼圈也都紅了。李為擦了擦眼淚,又緩緩睜開眼睛,「倒是讓馬太守見笑了。」
「無妨,無妨,李當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馬太守既然理解,那也當知,就憑我們十個人,根本就無法和燒當羌相抗衡。所以我們就到了這敦煌的玉門關附近,尋求志同道合的朋友,準備共圖大事。而平時我們則劫掠過往商賈,尤其是異族之人,見一個殺一個,不留活口!」
馬超一皺眉,這李為起殺異族之人,不留活口,就像是經地義一樣,可見當年之事對他的打擊之深。
「不知李當家的大事進行的如何?」
馬超又問,所謂大事正是報仇的事。
「唉,太守也知道,雖我們如今不只是十個人了,但這點兒人對上燒當羌還是不夠看的。」
「不錯,李當家的也清楚自己和人家燒當羌的差距,難道就沒有一種無力感?」
李為聽後搖頭,「俗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個仇我們必須報,至於到底是何時才能成,那我們也不知道。」
馬超心下感嘆,人的生活中只有仇恨了,多可憐可悲啊。看到如今的十子,就讓他想起了當初的呂布他們,張揚的情況還算可以,至少比那二位強。呂布則受的影響最大最多,當初的仇恨一直都是在影響着他,因為父仇,當年的陽光少年轉變成了如今這樣。至於高順,雖然沒有呂布那麼嚴重,但到底受了多大影響他自己最清楚。
這些人都是少年時代受了重大的打擊,如果是換成馬超這樣活了三十幾年的人,估計他受的影響會比他們少些。同樣十子也是少年時代受了重大打擊,而這麼一件事讓他們成了如今這樣。
馬超又向李為問道:「倘若李當家的窮其一生也無法報仇了呢?」
在馬超看來,李為他們要一直這樣,估計一輩子都別想報仇了。因為還沒等報仇,自己的人馬先讓朝廷剿滅了。
你道為何之前一直沒剿滅,只能之前的敦煌太守太飯桶,所以他下崗了。而馬超的出現卻讓劉宏非常高興,他是不會為了區區幾百盜匪就動朝廷大軍的,那也太貴了。而正瞌睡的時候,馬超這個枕頭就來了,本來就應是太守解決的問題,而既然馬超去了,自然也就不用調大軍了。
李為聞言,心這馬太守總給我潑冷水,看來他是不看好我們能報仇啊。
「馬太守,這樣的事未可知,如果真如馬太守所那樣,那我這代也只能是無可奈何。但我們這代人不能達成心愿,還有我們的後輩,而後輩還有後輩……」
李為到這就不再往下了,而馬超聽後那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啊。這是什麼精神,愚公移山的精神,他覺得李為後面的話應該的就是,「雖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孫,孫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孫;子子孫孫無窮匱也」。
在馬超看來,他這麼想也不是沒道理。但是李為糊塗啊,那燒當羌絕對不是大山,而你李為也絕對不是愚公,充其量就是個愚人罷了。自己活在仇恨中不算,還準備傳給下一代,然後只要仇沒報成,下一代就再傳給下一代,子子孫孫無窮匱也,你還真當燒當羌是大山了,人家那也是子子孫孫無窮匱也。
而你這愚人很可能半道就被朝廷給滅了,子孫估計都得絕。馬超是這麼想的,但他卻不能給出來,他到現在倒是發現了一個問題,從到這後,一直都是李為一人在那話,怎麼其他十七個人一句話都沒呢。
「不知為何其他當家的不講話,,難道是李當家的不讓?」
其他十七個人可是半個字都沒過,李為一聽,一副痛苦的表情,「不瞞太守,我的其他兄弟已經無法再講話了。」
馬超一聽,什麼,全成啞巴了?還是十七個啞巴,爆炸性新聞啊,這之前的情報都沒有過,十個人里十七個啞巴。
「唉,當年之事我們兄弟深受打擊,兄弟們以我為大哥,一頭磕在地上,從此改名,立誓報仇。而其他兄弟立完誓後就,就……」
李為不想再下去,只對着馬超比了個動作,伸出舌頭,然後用手掌向舌頭一划。馬超一見,倒吸了一口冷氣,震驚,不得不震驚。十七個人為了報仇明志,最後居然把自己舌頭給割掉了,都自殘到了這種程。為了報仇,為了記住仇恨,對自己,十七個人下了這麼狠得手,就連馬超也為之動容。
是啊,舌頭都不全了,還什麼話啊。但其實馬超也只想對了三分之一,十七個人把舌頭都割掉確實有以此明志,不忘仇恨,誓報大仇的意思。
但還有兩個意思他李為明白,一就是從此再也不講廢話,而一心想着報仇的大事,而二就是大家推舉李為做大哥,自然是相信他,知道他一定能帶領大家報仇雪恨。所以十個人只要有一個聲音就可以了,那就是老大李為的聲音。可以十七個人割掉舌頭之時,就是十七人把自己都交給李為之時,也是十顆心連在一起之時。
雖然十七個人的意思李為都懂,但他從來不獨斷專行。比如這次關於讓不讓馬超上山,他就又來了個少數服從多數。其實在十七人眼裏,大哥李為為他們做什麼決定,他們都是沒有怨言的,要不當初也不必多此一舉,但李為還是尊重了大多數的意思。
馬超心,今日遇到了十七個狠人啊,對自己都這麼狠,就別是對敵人對仇人了。今日要談不成的話,那就早點兒離開,從長計議。他倒能感覺出來其他的人應該都是很聽這李為的,要如此,那自己所要做的就是服李為一人就好。不過從目前來看,明顯是沒自己期望的效果。但自己不能就這麼放棄,還得繼續服。
「李當家的對報仇之事想得確實不錯,但當家的可知朝廷的態?」
「哼!朝廷?我管它做什麼,卻不知當年出事之時,朝廷又在何處?它又是什麼態?」
馬超暗自搖頭,這李為明顯是對官府也有很大的排斥,雖這不是仇恨,但絕對是怨。
「不瞞當家的,我在雒陽之時,陛下對玉門關內外甚為關心,所以陛下令我一定要解決好此事!」
馬超覺得是時候攤牌了,無論成與不成。而瘸子面前不短話,他也不會在這時候談及盜匪這個字眼,反正大家都明白就行。
李為聽後,冷笑了幾聲,「馬太守之言,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太守欲與我等為敵,而要出兵剿滅我等?」
其他十七人一聽這話,目光全都投向了馬超。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他也不知要死多少次了。眼神攻擊?想用眼神殺死自己啊,這一幫狠人,還帶這樣的,馬超心想。
不過他對於李為之言只是一笑,「非也,當家的此話差矣。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如今我受陛下之命來敦煌解決玉門關之事,在其位,不得已而為之也!」
李為又笑了,「我倒是不想與太守為敵,馬太守,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可好?」
李為確實不想與馬超為敵,或者他是不想與朝廷為敵。自己這邊滿打滿算也就兩百多人,而敦煌守軍有六千,雖戰力差點兒,但那也是己方的好幾十倍。真要是打起來,人家就算是出一半,自己這邊也夠嗆啊。
更關鍵的是自己這十人背負着血海深仇,要死也得報完仇了再死。而自己手下這一百九十多人,那也是以後報仇的本錢,所以他實在不想與馬超為敵。
馬超緩緩搖頭,「非是我與當家的為敵,而是當家的與朝廷為敵,與百姓為敵!」
「敢問馬太守,此事就沒商量的餘地了嗎?」李為問道。
「當家的可是明知故問啊,記得最開始我就過,今日乃是為了各位的前途而來的!」馬超又把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
「不可能!如果馬太守的意思是要我們投降朝廷,那就大錯特錯了。我們是不會投降朝廷的,馬太守就死了這條心!」
李為的是異常堅定,馬超一見,心完了,今日是徹底沒戲了。自己這客當的是一點兒都不合格,看來自己真就不是這塊料。
他起身對李為道:「當家的,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今日之言。我不信你會不知你們的所作所為並非長久之計,而我可以答應你暫時不與你們為敵,給你些時日好好考慮考慮,話已至此,告辭!」
完,馬超轉身就要離開,但這時除了李為外的其他十七人也都站了起來。
馬超一見,「不知各位是想送我還是想,留我?」
他可是一點兒也不懼這個,馬超可以用最快的速把李為制住,然後威脅他們放自己下山。
而李為則對眾人把手一揮,「讓他走!」
對於馬超是藝高人膽大,還是無知者無畏,他早已是有了定論。退一萬步講,就算今日能把馬超留下,估計那明日自己這山頭也就變平地了。馬超不是那玉門關的過往客商,更不是異族,他可是大漢的一郡太守,殺了他就等於公然反叛朝廷,是造反,李為不可能那麼干。
「告辭!」
「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