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號碼牌發到還剩兩塊的時候,也到了這個少年的前面一人。
少年看看前面的那個人,再看看小二手中的兩塊號碼牌,眼中一片希冀和喜悅。
但這份喜悅沒有持續多久,就在小二發完前面那個排隊的人,剛拿起最後一塊,準備發出來時,突然有個二十五六歲,身穿錦衣,一看就是被酒色淘空身子的紈絝子弟帶着兩個隨從,故着瀟灑地搖着扇子,大搖大擺地走過來,一把就把那個少年推到一邊,對小二伸出手。
小二微微一怔,遲疑了一下。
那少年急了,趕緊上前道:「那是我的,那是我的……」
那錦衣男子的隨從一把把那少年推倒在地,鄙視地嘲笑道:「小鬼,毛都沒長齊,就喝什麼酒?再說,你有銀子嗎?」
那少年雖然摔在地上,手中卻仍緊攥着幾塊少得可憐的碎銀,一邊急切地道:「我有銀子,求求你們,不要搶我的號碼牌,求求你們!」
小二看着那少年,又看看這錦衣男子。
很明顯,雖然有二十個名額可以進去參加拍賣,但既然是拍賣,自然是價高者得,這個少年一身襤褸,只怕他手中所有的銀子,就是緊攥在手中那不足二兩的碎銀。
就算無人參與競拍,神仙醉的底價,也是十兩銀子。
也就是說,那個少年,雖然應該是得到這個號碼牌的人,可是,他得到和得不到,結果都是一樣,他不可能得到那壇神仙醉。
與其把號碼牌給他,讓他白歡喜一場,不如把牌子給那個錦衣男子,看那男子的模樣,也知道他財力比這少年雄厚多少倍。
何況,小二對那少年也有一絲不滿,連一身好衣服都穿不上,竟然還惦記着要喝酒?看他的年齡那麼少,搞不好這散碎銀子是從家裏偷出來的吧?
二兩銀子可以維持普通人家半年的溫飽,若這少年真是從家裏偷出來的,那必然是這個家裏省吃儉用才省下來的血汗錢。
這個少年小小年紀,未免也太不學好了。
所以,小二毫不猶豫地把號碼牌遞到了那個錦衣男子手裏。
那錦衣男子得意居高臨下地看了少年一眼,大搖大擺地進了踏雲居。
少年眼見得原本應該屬於他的號碼牌被小二給了錦衣男子,臉上現出一片絕望之色,他衝着小二跪道:「小二哥,求求你,給我一塊號碼牌,給我一塊號碼牌……」
踏雲居的小二都是經過燕青蕊專門訓練的,不會出現狗眼看人低的現象,即使有,也不會表現出來。
但這個少年這麼當街跪着,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樣子,讓小二有些無奈,再說,他也清楚剛才的確是把屬於他的號碼牌給了別人,也是於心有愧,所以,他耐着性子,壓抑着自己對這個不學好的少年的厭惡,耐心地道:「小兄弟,你年紀還輕,喝酒傷身,就不要這麼執著了。」
那少年焦急地流淚,抱住小二的腿就差磕頭了,哭道:「不是我要喝的,我要拿這酒去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