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桌酒席都十分豐盛,翡翠定的是一百兩銀子一桌的硬菜。
這些下人只是僱傭,在別人家也做過,這樣的好酒席只在主人家宴客的時候偶爾見過,有人甚至見也沒見,更沒想到自己能有機會吃。
雖然下面一桌有十幾個人,但那一桌的菜還真盡夠了。
燕青蕊見他們不肯來這邊一桌,也不勉強,只是叫翡翠把這桌的菜又端了半數過去,讓他們好酒好菜地吃着。
燕青蕊端起酒杯道:「從今天開始,這宅院就是咱們的家了。我用人從來不問來處,只要對我忠心,絕不會虧待。這杯酒,我敬大家!」
下首眾人紛紛起身,都端起酒杯來,河圖大聲道:「大姐,咱河圖是個粗人,從幾個月前來到這裏,就把大姐當成咱的主子了。聽大姐死……呸,呸呸……」他抽了自己一嘴巴,繼續道:「當時河圖心裏恨啊,大姐這麼好的人。好在老天有眼,大姐沒事,咱河圖把話放在這兒。以後唯大姐之命是從,除非哪天大姐要趕的走,不然,的就一直在這裏當下人,聽大姐吩咐!」着,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餘下幾個人雖然沒有話,也紛紛把酒一口喝乾。
燕青蕊微微頷首,淡淡地道:「月例減半,可不如你們在別家豐厚了,若是各位有去心,我也是能理解的。」
河圖道:「大姐,咱家裏只有一個老娘,無牽無掛,老娘也吃不着多少,月例足夠了,大姐若是手頭不寬裕,我河圖的月例,還可以再減半!」
燕青蕊笑了笑,道:「那我豈不成了白用工不給錢的吸血鬼?」
吸血鬼這詞他們不懂,但是意思倒是不難理解,河圖身邊那個人道:「大姐,咱們只是下人,當日咱們被人打傷,大姐讓河圖把我們送去醫館,還吩咐用最好的藥,直到把我們治好為止。大姐的恩情,我們都記着。」
這人完,另三人就猛點頭,目光之中一片堅定之色。
燕青蕊心中湧上一些暖意,這幾個人當初在宅院裏被燕婉淑帶來的人打了,他們倒絲毫也沒覺得是受了自己連累,反倒還因為她送他們去治傷而心存感謝。
這是一群簡單而純粹的人,沒有勾心鬥角,也懂得知恩圖報。
另外的五個人仿佛有些不太清楚河圖等人話的意思,但是,見燕青蕊唇邊含笑,神色溫婉,靜夜之中,倒像畫像上的觀音菩薩一般既美麗又面善,他們雖沒有附和,但險然也因為燕青蕊之前一句這就是咱們的家而心生溫暖。
燕青蕊和他們雖然不在同桌,但都在院中,話倒也方便。
就在這時,院門口突然響起了砰砰砰的敲門聲。
河圖站起來道:「我去開門。」
燕青蕊點了點頭,河圖走過去,將院門開了一條縫。
但是,還沒等他看清楚院外是誰,門就被大力推開。
河圖眼眉一豎,就要阻止,但是看到門外的人,他又怔了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