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鄒文東主動撥打了郝仁的電話,請他去參加洪義向顧少請罪的宴會。
晚上五點半,鄒文東的那輛邁巴赫就停在了華海大學門口,郝仁上了車,發現鄒文東開着車,朝着佘山駛去。
佘山是華海市唯一的一座山,也是華海富人的聚集地,那兒的別墅動輒幾千萬,不過對於洪義而言,這些都是小錢。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鄒文東開進了一個高檔別墅小區,同時向郝仁解釋道:「這些年來,洪義在華海市也搞了不少房地產生意,這個別墅區就是我們洪義開發的。」
郝仁聞言,點了點頭,這個別墅區綠樹成蔭,風景優美,在郝仁見過的小區中,只有之前蘇杭市趙老爺子住的那個度假區,才能和這兒相比。
鄒文東將車子開往最裏面的一棟別墅,然後將車停在地下車庫裏。
這棟別墅自帶的地下車庫極大,簡直相當於一個小型停車場了。現在已經停了十幾輛豪車,但依舊不顯擁擠。
通過台階從地下車庫走到一層花園,郝仁發現這棟別墅的安保力量非常強大,花園中一個有二十個帶着耳麥的黑衣大漢。
他們看到鄒文東後,都恭敬地點了點頭。
當鄒文東和郝仁準備進入別墅的時候,一個守在門口的黑衣大漢攔住了他們,拿出了一個儀器。
鄒文東向郝仁解釋道:「郝先生……為了顧少的安全,進入別墅的人都要進行安檢,不能攜帶熱武器,請您見諒。」
郝仁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心中卻一陣好笑,如果自己要對你們下手,有一百種方法,又何須熱武器呢?
……
當郝仁真正進入別墅後,才發現這棟別墅大得驚人,光是大廳就要有兩百個平方,裏面的裝修極盡奢華,連牆角的踢腳線都是鎏金的,一股浮華之氣迎面而來。
而在大廳中央的沙發上,坐着三個穿着唐裝的老者。
中間一個老者國字臉,保養得極好,但是臉上卻有幾分煞氣,明顯是殺伐果斷之人。
左手邊的是一個精瘦老者,臉色陰沉,眉頭緊鎖,但是看到鄒文東的時候卻面露一絲喜色。
右手邊則是一個胖子,臉上帶着一絲笑,如同彌勒佛一般。
「笑面虎」,這是郝仁對他的第一印象。
鄒文東帶着郝仁走到三位老者面前,恭敬地欠了欠身子:「向爺,二爺,三爺。」
右手邊的胖子瞥了一眼鄒文東,然後將目光落到了郝仁身上,不屑地說道:
「文東啊……你是真覺得自己翅膀硬了,今天這種重要的場合,你竟然什麼阿貓阿狗都往這兒帶!你以為這裏是什麼地方,小孩子過家家呢?」
三爺口中的「阿貓阿狗」,指的自然是郝仁了。
「三爺……這位郝先生,可是顧少的好友!」鄒文東連忙解釋道。
「哼……你拿顧少來壓我?」
三爺眉毛一揚,他雖然吃不准郝仁的身份,但是絕不相信他是顧少的好友。
郝仁今天依舊是一副絲打扮,看上去就像是個普通的學生,顧少是何等人物,怎麼會有這樣的朋友!
而就在這時,別墅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顧少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在他身後跟着兩個身高接近兩米的大漢,應該是他的保鏢。
在華夏,兩米的身高着實少見,再加上一身剛猛的肌肉和冰冷的眼神,顧少的這兩個保鏢一看就不是易與之輩。
顧少進來後,看到站在客廳中的郝仁,眼前一亮,連忙快步走過來,興奮地說道:「郝先生……太好了,您也在這兒!」
「嗯……小顧,文東請我來的,正好我今天有空,就過來湊湊熱鬧,不會影響你們談事情吧?」
「怎麼可能呢?郝先生您能來,朝歌高興還來不及呢!」
看到顧朝歌對郝仁的態度竟然如此恭敬,洪義的三位大佬皆是大吃一驚,尤其是那個胖子三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要知道,他剛才還稱郝仁為「阿貓阿狗」呢,想到這兒,三爺那張肥臉不由得顫了一下。
「顧少,您來了!」
作為洪義華海分部的話事人,向華山率先站了起來。
顧少點了點頭,坐在了旁邊的一張單人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說道:「好了,這次我們顧家是帶着誠意來華海和你們談合作的,但是我剛剛下飛機,就遭到了追殺。這不單單是對我個人,更是對我家族的一種挑釁,我需要一個說法。如果今天你們不能令我滿意的話,我們顧家會親自派供奉過來解決的!」
聽到顧家「供奉」的時候,向華山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驚恐之色,說道:「顧少,接待你的事情是由文東負責的,我想應該由他來向你解釋!文東,你過來……」
說着,向華山將目光轉向了鄒文東。
鄒文東面沉如水,走到了眾人面前,衝着顧朝歌說道:「顧少,上次接待您的事情,確實是由我來負責的,而知道你來華海這件事的人,也只有洪義的三位大佬和我。您一坐上我的車,就遭到了暗殺,這說明我們之間絕對出了內鬼!」
「哦……那你這些日子來,可找到了內鬼是誰?」
顧朝歌眼神玩味地看着鄒文東。
「顧少,文東不負使命,查到了內鬼的身份!」鄒文東大聲說道。
什麼?
聽了鄒文東的話,三位洪義的大佬臉上皆是一驚,三爺更是一聲怒吼:「鄒文東,東西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說!」
鄒文東看着三爺焦急的樣子,一聲冷哼:「哼……三爺,說實話我和你一向不怎麼對付,所以我一開始覺得內鬼一定是你!」
「你可別胡說八道,三爺打天下的時候,你還在家裏吃奶呢!」三爺憤怒地看着鄒文東。
「三爺,你別着急嘛,我話還沒說完呢!我已開始認為內鬼是你,但隨着我的調查,發覺你除了私生活不太檢點,包了幾個小明星之外,就沒什麼別的問題了……」
三爺聽了鄒文東的話,一聲冷笑,他好色在整個洪義可是出了名的。
「那你查下來我沒問題,難道按照你的意思,這個泄露消息的內鬼是養你長大的二哥?」三爺問道。
「哼……二爺為了咱們洪義鞠躬盡瘁,其忠心日月可鑑,所以他也不是內鬼!」鄒文東淡定地說道。
「切……我也不是,二哥也不是,那不是所有可能的人選都被排除了麼,那你查出來個狗屁啊!」三爺譏諷地說道。
「三爺,誰說所有人選都被排除的,這不是還剩下一個人麼?」鄒文東說道。
「還剩下誰?」
「三爺,我的意思是,真正的內鬼,就是洪義華海分部的老大——向華山!」
說這句話的時候鄒文東的聲音鏗鏘有力,目光如同鷹隼一樣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向爺。
「鄒文東,我看你是得了痴心瘋了吧!大哥是內鬼?哈哈哈……這是我本年度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三爺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咱們裏面最不可能是內鬼的就是大哥。如果顧少在華海出了事,那麼咱們華海分部就要面對顧家的怒火,甚至可能直接被顧家抹掉!我看你這個臭小子是狗急跳牆了,還不快點跪下求饒,說不定大哥還會饒你一命!」
「哼……三爺,只要籌碼更高,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能背叛的!我之所以說向爺是內鬼,那麼就一定有我的理由!」鄒文東鎮定地說道。
向華山眯起了眼睛,打量着鄒文東,說道:「文東,按照洪義的軌跡,污衊長輩的人可是要被割掉舌頭的。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麼理由說我是內鬼!」
聽了向華山的話,鄒文東從兜里掏出一樣東西。
而本來還鎮定自若的向華山,看到這樣東西,瞬間臉色大變:「你……你從哪兒搞到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