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半天,胡三眨巴着眼睛問道:「那,那你難道不喜歡冬兒?」
葉豐聞言又坐了下來,沉吟了一會兒,認真說道:「胡三,這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我看得出,冬兒好像對你有意!」胡三扔了煙頭,向葉豐靠近了一些,急急地說道。
「胡三,既然你家胡老爺子也入山修道,那你應該對修道不陌生。我從山裏來,我也是修道的。」葉豐直言說道。
「我知道啊,我爺爺也說過啊,修道也可以結婚,這事兒我早打聽過。」胡三急忙說道。
「不是能不能結婚的問題,是我修煉的功法比較獨特,不能近女色。」葉豐無奈地說道。
《醫道心經》上有明確記載,融合期之前,境界不穩,必須保持童男之身。
「啊?這麼慘?」胡三驚聲叫道,甚至眼睛向葉豐身上瞟了一眼。估計是想到了「欲練此功,必先自宮」之類的了。
「喂,往哪兒看呢?不是你想像的那樣!」葉豐沒好氣地說道。
「永遠都不近女色?」胡三探頭小心問道。
「也不是了!只是,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修到可以的地步,也許半年,也許一年兩年,也許十年八年,也許一輩子都到不了。」葉豐眼神有些飄忽,不過,片刻之後,就再度變得堅定起來,「反正,我這一輩子是註定要一直修下去的。在境界穩定之前,我哪敢給任何人承諾?尤其是冬兒,她是你的心頭肉,她又那麼單純善良,我不能耽誤她。」
「嘶!」胡三突然啅着牙花子,感覺到一陣上火牙疼。
原本以為自己妹妹和葉豐,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的,哪知道,葉豐卻是這種情況。
要真如葉豐所說,一輩子都不能結婚,那豈不是真的耽誤了冬兒?
再看看葉豐一表人才,醫術不俗,胡三捂着腮幫子說道:「嘶,葉豐,你年紀輕輕的,修什麼道啊?那不都是老頭兒才幹的事兒?難道修道,比結婚還有意思?」
「你不懂!」
「我是不懂!唉,牙疼,睡覺去了!」胡三搖着頭,無限惋惜地,捂着腮幫子走了。
葉豐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盤膝坐到了床上,不由得想到了胡三的問題,為什麼要修道?
對於這個問題,葉豐從未懷疑過。
從小到大,身邊俱都是修道之人。眾人居茅廬,住石洞,生活異常清苦。可是,卻也從未有人懷疑過自己的選擇。
葉豐從修煉《醫道心經》到現在,不過是區區幾天的時間,便已經嘗到了修煉帶來的好處。
若非上午開竅,焉能識破王明的假死?若是識不破,自己此刻,搞不好已經身陷囹圄。
更關鍵的是,開竅之後,天地間的一切,都變得清明的感覺,是俗世間的所有快樂都無法比擬的,那是一種開慧的感覺。
就好似一頭驢子,被人蒙住了眼睛,永不停息地圍着石磨轉下去,它以為它一直在前進,可是,實際上,不過是原地在打轉轉而已。
人也如此,只不過,未開悟的人,是被老天蒙蔽了雙眼而已。
世上之人,忙忙碌碌,費盡心機,東追西趕,追到頭來,以為自己攥滿了雙手,實際上,生命終結的那一刻,還不是兩手空空,什麼都帶不走?
天地之間,有它自己的規則,人類在上天眼中,就和人眼中的螻蟻一般,沒有任何區別,它主宰着你的一切。
但是,通過感悟天道,終有一天,你可以逆天而行,跳出這個規則,不再是蒙着眼的一頭驢子。
你的喜怒哀樂,你可以自己做主。你的生老病死,你也可以自己做主。你想生,可以壽同天地。你想死,雙眼一閉,可以自己選擇時間。到那時候,你才真的是你自己的主人。
你想去哪兒,心念一動,就去了。那才是真正的自由自在,隨心所欲。
當你知道有這樣的一種生活方式的時候,你還會甘於做一個被蒙住眼的驢子嗎?
所以,葉豐說胡三不懂。
不信者,不與之論道。
正如老子說的:「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
這些東西,只有福德夠了,才能接觸到,並堅信不移。
所以,葉豐暫時不和胡三多說廢話。
收斂心神,葉豐微微晃動起脊柱來,繼續「晃海」。
只是,葉豐不知道的是,這一夜,在東山美苑裡,卻是有人註定要一夜無眠了。
夏冰醉酒,沉睡了一下午,晚上才醒轉過來。
在床上爬坐起來,頭倒是不痛,可是,醉酒期間的事兒,卻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搖晃着腦袋半天,只想起,喝酒之前,是和葉豐在一起吃午飯來着。
「葉豐?」一經想起這個名字,夏冰心頭凜然一驚。
急忙低頭看向了自己身上,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自己的外衣竟然不見了,只穿了一件貼身的小背心。
「是誰幫我脫了衣服?難道是葉豐?也只有他了!」夏冰慌忙起身,查看褲子。
萬幸,褲子還在,原封未動。
正扶胸慶幸,卻是眼角不經意間,瞥到了床單上的一處血漬,以及地上一塊皺巴巴沾着血跡的衛生紙。
「轟!」夏冰只覺得腦子裏轟的一聲,險些沒暈過去。
床單上的血漬意味着什麼,夏冰身為醫生,想到了最不願意的一種可能性!
「難道是葉豐趁着我醉酒……一定是了,要不然,床單上,為什麼會有血?」夏冰大眼睛裏瞬間湧上了屈辱的淚水,「葉豐,你這個禽獸!」
雖然對葉豐挺有好感的,甚至吃飯的時候,心中更是偷偷地思量過和葉豐有無發展的可能。
可是,那不代表着,葉豐可以趁人之危,在自己醉酒之際,侵犯自己啊!
夏冰只覺得五內俱焚,眼淚撲簌簌落下。
可是,初始的慌亂過後,夏冰仔細地體會了一下身體的感覺,卻發覺,根本沒有任何異狀。
身為醫生,夏冰自然知道,若真的像自己懷疑的那樣,破瓜之初,身體該是有感覺的啊。
可是,根本沒有!
除了有些餓,身體沒有任何不適。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到底是不是我想的那樣啊?我到底有沒有被葉豐侵犯?」夏冰揉着頭髮,想的腦袋都要抽筋了。
萬般無奈之下,夏冰取出了一個小鏡子,苦着一張俏臉,走到了衛生間裏,褪下了自己的褲子……
幾分鐘之後,衛生間裏傳來了一聲歡呼:「沒事兒!」
「可是,這床單上的血,到底是哪來的啊?」夏冰滿臉不解,撓着腦袋,走出了衛生間,百思不得其解。
冥思苦想了半天,真想給葉豐打個電話問問。
可是,這話該怎麼問出口啊?
夏冰冥思苦想,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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