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見耗子不說話,他問四眼,
「那林啟怎麼說的?他啥意思?」
四眼拿起一串羊肉串吃了一口,
「話說的不好聽,讓我告訴你們,要錢可以,但別動人,現在人被你們打了,他回來就要和你們說道說道……」
陳功一口把杯里的啤酒幹了,酒杯啪的放在桌子上,一臉不忿的說,
「他真他媽以為他天下無敵呢?操他媽的,說道什麼啊?耗子,一會兒就去抓磚頭,今天不給錢就廢了他個王八蛋,我就等林啟來說道……」
四眼忙解釋說,
「你們不知道,這林啟是故意說給我聽的,現在黃叔什麼事情都讓我去辦,幾個大場子都歸我管,林啟他是心裏不平衡,故意找我茬呢……」
陳功追問,
「那你啥意思?準備怎麼辦?」
四眼冷笑下,拿着鐵簽子在飯桌上一下下扎着,抬頭看着馬小虎,
「我現在要學小虎,韜光養晦,等我完全站穩腳跟了再說……」
耗子見四眼也是有些為難,口氣也不像開始那麼生硬,
「那磚頭這錢我就再寬限他段時間?」
四眼搖頭,
「不用,他欠你們多少錢?」
耗子隨口就說,
「連本帶利八萬多點……」
四眼點點頭,
「沒事兒,這錢我給,下午我讓老么給你送去……」
耗子不干,
「操,這算怎麼回事?這他媽成管你要賬了不行!」
謝小權在一旁插話,
「耗子,就按四眼說的吧,他這麼做有他的道理……」
耗子楞了下,還是有些沒明白。四眼卻看着謝小權,讚許說,
「小權,還是你明事兒啊,我說你也別去管那網吧了,那不有黃鼠狼呢嗎?你就去幫我得了……」
謝小權嘿嘿一笑,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話,
「烈女不嫁二夫,忠僕不伺二主……」
大智在旁邊問說,
「操,那你他媽是烈女還是忠僕啊?」
眾人哈哈大笑,倒是馬小虎顯得有些尷尬。
四眼幫磚頭還了錢。磚頭就覺得自己更牛b了。他每天還是混跡於賭局,沒事就和別人吹牛b。
這天他又輸光了,去和賭場裏放貸的借錢。放貸的不肯。說他之前欠的兩萬還沒還呢,現在一分錢也不能借他。磚頭商量半天,對方還是不同意。氣的他直嚷嚷,
「操,我欠耗子的八萬四眼都給我還了,還能差你這幾個小錢啊?你先給我拿一萬……」
放貸的不同意,磚頭又商量,
「要不拿五千,過三兩天我就給你……」
放貸的還是不肯。磚頭在賭場裏轉悠一圈,又低三下四的求放貸的,
「要不你給我拿幾百塊錢吧,這陪嫖看賭太jb難受了……」
放貸的有些不耐煩,
「操,給你拿幾百塊錢有什麼用,一把就壓沒了……」
像磚頭這種爛賭鬼根本也沒什麼自尊。之前還牛b朗朗,現在卻跟在人屁股後面,像一個要飯的,
「你就給我拿500,說不定我就翻身了呢,我要贏了給你們分紅,怎麼樣?」
磚頭這種人放貸的見多了,也不搭理他。不過磚頭的話卻被旁邊一個人聽的清清楚楚,這人就是劉三。
劉三被四眼幾人收拾後,一直也不敢回市里。他始終就在鄉下轉悠。這段時間一直跟着這個賭局,偶爾幫跑個腿,有錢就賭幾把。沒錢就在這裏瞎混,反正賭局也供吃供喝的,誰贏了還能賞他個百八十的。
劉三和磚頭在這賭場裏認識的。不過也不熟,剛剛磚頭一提耗子和四眼,劉三就在一旁仔細的聽着。他見放貸的不搭理磚頭,就過去喊磚頭說,
「大哥,今天輸了?」
賭錢的人都這樣,一輸之後好像跟誰都是知己一般。磚頭就和劉三說,
「操,別提了,剛才他媽連出九手大,可他媽坑死我了,之前還贏好幾千,現在都他媽輸了……」
劉三從兜里摳出五百塊錢,
「哥,我這兒還有五百,要不你拿着翻本吧?」
磚頭見錢比見他媽都親,一把拿了過來,嘴裏嘟囔說,
「你別走啊,贏了是咱倆的,輸了我以後給你……」
說着就擠到骰子桌前,開始賭上了。也可能是最近磚頭運氣太背了,今天該他翻身,兩三個小時候,磚頭用這五百塊起,居然贏了兩萬多。
把高利的錢還了,自己手裏還剩五千多。他看差不多了,甩給劉三兩千,又拉着劉三出去喝酒。
劉三不敢去市里,兩人就到鎮上的酒館。兩人邊吹牛b邊喝着,過了一會兒,劉三見磚頭酒勁上來,才開始問磚頭四眼和耗子的事兒。
磚頭又開始吹上了。說他大哥林啟在外地,給四眼打了個電話,四眼就乖乖把錢還上了。又說耗子打了自己,林啟說回來就收拾耗子。
劉三也聽過林啟的名字,暗想這回耗子該倒霉了,心裏暗自高興,他忽然想起馬小虎,就問磚頭,
「耗子有個大哥叫馬小虎,你見過嗎?」
磚頭一下想起那天的事,
「操,知道,就他媽一個開出租的?怎麼,你和他有仇啊?要是有仇我幫你弄他,那天要不是他,我他媽也不能挨那麼多揍……」
劉三一聽說馬小虎開出租,他還有些不信。可聽磚頭說長相也能對上,暗想可能馬小虎是栽了,才開始開出租的。
劉三心裏雖然害怕馬小虎幾人,但被收拾過這麼多次,他也一直想要報復,尤其是胖妞跟了耗子,這讓他最為鬱悶。見磚頭主動說了,又想他大哥是林啟,就決定讓磚頭幫忙,先收拾下馬小虎,以後有機會再收拾耗子。
想到這裏,他心裏就有了個歪主意,開始和磚頭商量起來。磚頭聽完劉三的話,連連點頭。兩人商定好,這幾天就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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