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徐詒文眼中的熠熠光芒,白蘇微愣。【全文字閱讀】
「去年,你連續四年拿下青宜醫科大學五類獎學金時,我和澤宇哥就說過,如果異地相處,我不如你。」
徐詒文的話,讓白蘇微詫。
有人捧他固然是開心的,但是徐詒文這個豪門少爺竟然公開承認不如他,可見的確是一個沒有傲氣的富家公子。
「你說的澤宇哥,是澹臺澤宇吧?」萬悠悠眼中滿是星星。
白蘇知道澹臺澤宇,他有青宜第一俏君子之稱。
澹臺澤宇比他們幾個都要大三四歲,是青宜醫科大的在職博士生,學的是西醫臨床,真正驚才絕艷之輩,曾經哈佛大學的交換生,回國的時候,拒絕了多家國外醫療機構伸出的橄欖枝。
甚至乎,青宜醫科大學已經把留澹臺澤宇在校任職當成政治任務。
如果說徐詒文是青宜醫科大學女生最想嫁的人,那澹臺澤宇就是所有女生最崇拜的人,他是無比高大上的偶像,是神一般的人物。
就連方採薇,這個時候,眼中都透着幾分欣賞。
「除了他和我親哥外,整個青宜又有誰能讓我心悅誠服地叫一聲哥?」徐詒文再無傲氣,但是這句話卻暴露了他的驕傲。
「你們知道澤宇哥當時說什麼嗎?」徐詒文反問。
白蘇搖頭,他的確想不到那樣的人物,對他會有什麼樣的評價。
「他莫非勸你不要妄自菲薄?畢竟你也挺優秀的。」方採薇笑看着徐詒文,在方採薇,這應該是一個溫潤君子應該會說的話。
「不……」徐詒文一臉無奈地說道:「他說的是……確實不如。」
「噗……」萬悠悠直接把口中的酒噴了徐詒文一臉,然後笑得花枝招展的。
方採薇也忍不住掩嘴大笑,原來澹臺澤宇也有這麼毒舌的一面。
白蘇也很想笑,但是他覺得看着一臉無辜的徐詒文,又有些於心不忍。
「好吧,其實我也是想然澤宇哥夸一下我的,哪怕就是誇我謙虛也好啊。」徐詒文抹了把臉,一臉無奈:「誰知他竟然是那樣的……坦誠。唉……不過確實,如果我的出身跟白蘇一樣,估計很難成為他那樣的人。」
「你當然成為不了。」白蘇聳了聳肩:「因為不管你什麼出身,你就是你,獨一無二的優秀。」
「我喜歡你,你太會說實在話。」徐詒文眉飛色舞。
「嗯,我也喜歡說實在話的人。」白蘇輕笑。
看着兩個互相「表白」的男人,方採薇臉上的笑容依然如同盛開的花。
「你們兩個都這麼喜歡對方,乾脆在一起得了,讓我們舉杯,慶祝你們出櫃!」萬悠悠舉起手中扎啤,一副慶祝申奧成功般的姿態。
關鍵的是萬悠悠聲音還賊大,讓眾人紛紛側目。
然後白蘇就聽到旁邊桌一個姑娘心碎的聲音:「為什麼這年頭,帥哥都出櫃?這讓我們女人怎麼活?」
「哈哈……」
方採薇再次被逗樂,這次忘了掩了,露出兩排晶瑩如玉的牙齒。
原來,笑不露齒,只是一種姿態,並不是牙齒很難看。
「說正經的,我很好奇,那天澹臺澤宇還說了什麼?」方採薇猜錯了前面,但是她相信不會猜錯,澹臺澤宇絕對不只說那四個字。
徐詒文笑應道:「他說……有些人,明明拿了一手爛牌,卻能打出一個春天;可有些人,拿了一手王牌,卻能輸得一敗塗地。」
末了,徐詒文還補充了一句:「這句話,一直是我用來勉勵自己的。」
方採薇和萬悠悠都不由看向白蘇,在他們看來,白蘇就是拿了一手爛牌的人,卻能打出一個繁花似錦的春天。
而他們則都是抓了一手王牌的人,可如果只是揮霍度日,有一天也有一敗塗地的危險。
「其實……我拿的牌沒有你們想的爛。」白蘇說道:「至少,我一直認為,我拿了一手好牌。」
的確,即便是沒有神農鼎之前,白蘇也不覺得他有多悲哀。
上蒼給了他一個有知識和精神底蘊的家庭,又給了他一個世界上最優秀的母親,還給他一個那麼可愛貼心的妹妹,他很知足了。
最關鍵的是,上蒼還給他學習醫術的天賦,只要他努力,再晦澀的古醫術都能拿下,這是誰都羨慕不來的。
而如今,他更是有了神農鼎,這讓他一手好牌,變成了真正的王牌。
「白蘇,你會這麼說,我更加佩服你了。」徐詒文一臉誠摯地說道。
萬悠悠也連連點頭:「就是,你的心理太強大了,得向你學習。」
方採薇沒有說話,但是她眼神中,竟然有……憐惜。
白蘇頓時沉默了,因為他發現,在他們幾個人眼中,他剛才的話只是堅強樂觀的一種表現。
這個世界,為什麼說實話別人卻不相信呢?
算了吧,有些王牌得留作底牌,不能給人看,要不然這些以為自己拿了手好牌的人,突然發現比別人的牌爛好多,會傷心的是吧?
華夏人有個很有趣的現象,那就是酒桌上容易加深情感。
就像白蘇和徐詒文,這兩個剛認識幾個小時的男人,在幾杯黃湯下肚後,就變成哥倆好了。
但是,酒有時候卻會扮演不太好的角色。
比如說,在熱熱鬧鬧的宵夜大軍中,突然響起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
「天啊……救命啊……」
「阿志,你這是怎麼了?」
「快叫救護車,快……」
當白蘇他們看過去時,那邊已經亂成了一團麻花。
「看來是有人出事了,過去看看?」徐詒文眉頭微皺。
白蘇已經動身了,他的感官比常人更敏銳,雖然沒過去,他已經知道,是一個年輕男子倒在地上,空中飄出淡淡的血氣,估計是喝酒喝吐血了。
「讓讓,我們是學醫的,或許能幫上忙。」
徐詒文還是挺熱誠的一個人,在這種儘量不管閒事的世道,還能本能地想幫助他人。
聽到有學醫的在旁,圍觀的人連忙讓出條道來。
白蘇和徐詒文一起走了進去。
地上躺着一個油頭粉面的年輕人,正處於半昏迷的嘔吐狀態,口鼻中和頸脖間的污穢里能看到有不少血漬。
「不好,從這個出血量看,他的胃粘膜恐怕嚴重受損,應該是有腸胃炎史。」徐詒文雖然是豪門公子,但還是有些真才實學的。
外行人一聽,自然覺得徐詒文十分靠譜,那個年輕的夥伴中,一個胖子十分焦急地看向徐詒文:「這位兄弟,那現在怎麼辦啊?」
徐詒文皺眉道:「還在嘔,出血量有增加的趨勢,極有可能累及了小動脈……誰身上胃復安和雷尼替丁……或者誰知道這附近的藥店在哪,趕緊去買。」
「藥店……藥店好遠才有啊,起碼得走兩三條街,這麼晚了還不知道關門了沒……」旁邊有人說道。
「那現在怎麼辦啊?這救護車天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趕來,阿志他不會有事啊?」一個蹲在地上的女孩急得眼淚都下來了。
這個時候,酒精中毒的阿志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眼睛圓瞪,滿是血絲,整個人身子都弓成了個蝦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