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伴酒吧的環境,的確很不錯。
至少,對於白蘇這種沒有去過酒吧的人來說,是這樣的。
裝飾復古雅致,音樂輕柔悠揚,跟白蘇腦海中對酒吧的預想完全不一樣。
其實,小夥伴酒吧,並非純粹的酒吧,它應該叫餐吧。是酒吧和餐廳的結合體,中午和晚上都能用餐,然後過了餐點,就是酒吧了。
雖然沒有了包廂,只能在卡座用餐,但依然很愉快。換做任何人,跟三個大美女一起用餐都會很愉快。
巫芃是個很講究,做事很有章法的人,即便是萬悠悠在吃飯的時候,忍不住想要開口聊事,她都以食不言寢不語的古訓,壓了下來。
對於這一點,方採薇也是很贊同的。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巫芃和方採薇應該是屬於更嚴謹的家庭教養出來的。
但是,這一頓飯,並沒能很安靜地完成。
就在白蘇很有些彆扭地對付他人生第一塊牛排時,一道突兀的聲音在他身側響起:「我道是什麼人呢?連刀叉都不會拿的土包子,還想學人泡妞?」
白蘇有些莫名其妙地側首,發現旁邊不知何時多了兩個年輕男子,兩個相貌堂堂的男子。
兩人都挺高,一米八左右,左側的那個很帥氣,身材勻稱,衣着得體,頭髮還梳得整齊無比,看不到一絲雜發。
白蘇一眼就看出,這個年輕人元氣暗沉,顯然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而且油頭粉面的也給人一種娘炮的味道。
至於右側這個,陽剛之氣就盛一些,身材更魁梧,濃眉大眼,方臉帶着一點沒成熟完全的弧度。穿着一身名牌運動裝,戴着一頂鴨舌帽,手腕和脖子上的紋身和裝飾,都給人一種很嘻哈的感覺。
可是,就是這麼一個看上去很陽剛的嘻哈小子,就是譏諷白蘇的人。
白蘇眉頭輕皺,沒有誰喜歡被人嘲諷。
「龍澤,你幹什麼?」
萬悠悠豁然站起,杏目倒豎,翹指如劍指着嘻哈風的男子。
白蘇心頭一動,龍澤?青宜體院那四大狂少之一?
青宜體院,跟青宜醫學院是隔壁,就隔着一條街,兩個學院的學生彼此都很熟悉。白蘇雖然有點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味道,但是這四大狂少名頭太大,算是耳熟能詳了。
「幹什麼?聽說你們這兩朵金花要被人捷足先登了,我過來看看是何方神聖,沒想到,竟然只是這個窮酸。」龍澤冷冷地看着萬悠悠:「瞧你這緊張模樣,他是你的男朋友?」
「關你屁事?」萬悠悠冷哼。
這邊,那個更娘一些的男子臉上掛着一抹春風般的笑容:「採薇,還真是巧呢,在這碰上了,要不然一起坐?」
方採薇輕搖了搖頭:「陳子翰,不好意思,不太方便。」
「都是同學,有什麼不方便呢?」陳子翰看向白蘇:「正好我也可以認識一下新朋友呢。」
「都說了不方便,沒看這卡座位置也不夠大啊?」萬悠悠惱怒道。
「這小子旁邊不還有兩個位置麼?」龍澤不愧是狂少,說話的語氣都狂到沒邊:「小子,往裏頭去,我們哥倆要坐這。」
「你……」萬悠悠氣惱無比,卻拿龍澤這個痞子般的傢伙一點也沒轍。
見白蘇一點都沒動靜,龍澤俯身靠了過去:「小子,說你呢!聾了啊?」
白蘇自然能看得明白,這龍澤和陳子翰應該就是方採薇或者萬悠悠的追求者。白蘇懂得成人之美,如果他們能好好說話的話。
可是現在這種咄咄逼人的樣子,卻是破壞了白蘇的好心情。
白蘇沒好氣地橫了龍澤一眼:「是你耳朵有問題吧,都說了不方便,還死乞白賴地要坐過來。」
「娘的,你小子找抽是吧?」龍澤惱怒極了,在整個青宜,有誰敢這麼跟他說話?
要知道龍澤可不僅僅是青宜體院四大狂少之首,更是青宜市這幾年風頭最勁的幾個闊少之一,黑白兩道,誰不給他面子?
幾乎是習慣性的,龍澤直接探手,朝白蘇抓去,打算將白蘇給直接揪出來痛扁一頓。
但是龍澤突然發出一聲慘叫,然後抱着右手手掌蹦了開去。
在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時,都能看到幾滴血水從龍澤的右掌甩落。
「白蘇,你該死,竟然敢動刀子?」龍澤驚怒無邊地瞪向白蘇,他的右掌竟然被割開一個寸長的口子,疼痛無比。
在這一刻,無論是陳子翰,還是方採薇三女,亦或者是餐廳其他的人,都極其驚異地看向白蘇,誰都沒想到看上去文弱書生般的白蘇,竟然有這麼狠辣的一面。
可是當事人卻是一副吃驚的樣子:「真是太抱歉了,我只是想把刀叉換個方向而已,誰知道你會伸手過來?」
萬悠悠也連連點頭道:「沒錯,誰讓你想伸手去抓白蘇的?活該!」
「老子弄死你!」龍澤怒火騰升,豈能跟他們說理,衝過來就朝白蘇飛踹過去。
「啊……」
「當心!」
「白蘇小心!」
方採薇、巫芃和萬悠悠三女齊聲驚呼。
一百七八十斤的體校生的含怒一擊,這一腳要是踹到實處,一般的大學生絕對要身受重傷。
好在,經過昨天一夜,白蘇已經脫胎換骨,再不是普通大學生。
有過之前彈開孫超的經驗,白蘇心頭淡然,做出一副匆忙躲開的樣子,但是站起身來的時候,左肩卻是故意迎着龍澤的腿過來。
當然,在左肩上,有那一縷單薄的法力。
「哎喲……」
龍澤只感覺自己的重心突然一偏,然後腳下落地時一崴,身子斜斜地砸在了餐桌邊緣上。
「卡擦擦……嘩啦啦……」
整個大理石面的餐桌都被撞移位了,餐桌上的杯子和碗筷灑了一地。
事發突然,方採薇、萬悠悠和巫芃避之不及,驚呼間都被濺了不少油漬。
陳子翰是在龍澤發飆的時候,就閃到了一邊,倒是沒有被這些油漬殃及,但是卻被反彈回來的龍澤給撞了個趔趄,腳步有些發虛的他,腳下一滑跟龍澤摔成了一團,髮型都凌亂了,毫無形象可言。
好不容易從龍澤身下掙脫出來,陳子翰喘着粗氣想要扶起龍澤,卻發現他力有不逮。
看着蜷縮在地上顫抖着的龍澤,陳子翰嘴角抽搐了下:「龍澤,你怎麼樣了?」
「咳咳……好痛……」龍澤艱難地喘着粗氣。
白蘇眸中閃着常人難以察覺的幽光,念頭所致,靈木瞳能夠看清楚龍澤左邊肋骨斷了一根,可見龍澤剛才的沖勢有多狠。
龍澤這是害人反害己,如果他不出腳這麼狠,那麼就算摔倒也不至於這麼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