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坦誠相待
唐傲雪說:「還好,我們逃脫的那一路,都有人工修築的痕跡,救援人員沒有發現我們的屍體,就一定會往這邊繼續探索過來的。」
白蘇點頭:「嗯,不過那幾十米的塌方,連同原本就有的山體,不是那麼容易被挖掘開的」
「既來之則安之。」唐傲雪應道,「只要我們沒有出事,就是萬幸。而且,我覺得我們會到這裏,也算是一種機緣。」
說到機緣,唐傲雪的臉上浮起一抹殷紅。
白蘇能知道這一抹殷紅代表什麼,可是他還不能表態。
既然唐傲雪不準備告訴他,他也不好直接表明他已經知道這事,這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感覺。
「傲雪,你沒有睡多久呢,再睡一會吧?」白蘇關切道,這唐傲雪也是初經人事,白蘇還是希望她多休息。
唐傲雪卻搖頭道:「打了個盹,醒了就不感覺困了。」
人的身體確實是這樣,最困的時候可能一沾枕頭就睡,但是只睡了一小會,要是因為什麼事情打擾了,醒了後馬上就睡不着了。
唐傲雪取出了手機,開機看了下時間:「難怪呢我也睡了有快兩小時了呢。」
「我以為才一個小時呢?」白蘇微笑,「這不在人間還真是時間概念都沒有了啊。」
「你剛一個人做什麼呢?」唐傲雪問話間,突然在手機微光的映照下,發現了一個問題:「咦,鈎蛇的屍體呢?」
白蘇眉頭輕揚:「被我收起來了。」
「你果然有能夠儲物的寶貝?」唐傲雪的觀察能力極強,其實在跟白蘇相處時,偶有看到白蘇信手拈來的東西,加上之前取出勝邪劍,她就有這方面的猜測。
白蘇點頭道:「嗯,我傳承了神農鼎,擁有一個獨立的小世界。」
對於唐傲雪,白蘇覺得,沒有必要隱瞞。
一個為了救他的命,連最寶貴的元陰都能獻出來的女人,還有什麼需要隱瞞的呢?
「神農鼎,那可是上古十大神器之一啊。」唐傲雪驚嘆道。
白蘇點頭:「的確是非常神奇的法寶,我的很多強大的醫術,其實都來源於神農鼎的傳承。」
「外界盛傳的你擁有空間異能,應該就是因為你能自由進出這個小世界吧?」唐傲雪很聰慧,馬上能想到神農鼎可能存在的一些能力。
這也就是見識廣的原因,唐傲雪見過太多稀奇古怪的事物,她對古法異能方面的了解比白蘇只多不少。
白蘇點頭道:「是的,只不過那個空間我現在沒辦法帶人進去,要不然我剛才塌方的時候,我就能帶你進去,那是最好的庇護所。」
「我想這種神器級的法寶應該是有成長性的,就像龍尊的虎魄斧,各方面的能力也能提升,說不定以後你就能帶我見識一下呢。」唐傲雪顯得很有興趣。
白蘇點頭道:「嗯,的確如此,現在的神農鼎我能用的功能還不多,以後還有更多能力等待開發。裏面還有個很可愛的妖獸仙官」
唐傲雪微愕:「妖獸仙官?」
「是啊,它是一隻耳鼠,名叫雲蒼,會說話,會一些法術,我追蹤舟萌萌用的靈念標記其實就是它的能力,堪稱我的守護神呢。要是它能出來的時候,你一定會很喜歡它的。」
唐傲雪表情卻是有些不自然:「那它能感知到這外面的世界麼?」
「能啊,它本就是我的眼睛和耳朵,經常會提醒我疏漏的地方。」白蘇微笑。
唐傲雪表情更加不自然:」那如果你昏迷的時候,它也有自如的感官意識?」
「那個確實是有的。」
這下輪到白蘇愣然,他突然意識到,說到雲蒼,那豈不是就是告訴唐傲雪,他已經知道兩人合體了的事?
唐傲雪多蕙質蘭心的存在?白蘇的語氣和尷尬,讓她頓時明白過來,臉上瞬時爬七了兩團紅暈。
氣氛,瞬間變動尷尬了起來。
「那個」白蘇覺得,他作為男人,這個時候應該多些擔待,所以還是決定說開了,「傲雪,多謝你救了我。」
唐傲雪在黑暗中深深凝望着白蘇的眼睛:「有必要說謝麼?如果我命懸一線,我相信你也一定會豁出一切來救我的。」
白蘇深吸了口氣:「你的付出,我心中有數,我此生一定竭盡所能,不負你的情意。」
「如果你是因為我用元陰救了你,才覺得不能負我,那沒有必要。」唐傲雪說道,「我做那個決定時,沒有想着要獲得什麼。」
「傲雪,不負你,是因為你我相識相知這段時間,我心中已經有你。只不過因為你跟我合體救了我,會讓我明白,我沒有地方可以逃避,我必須勇於擔當一些問題。」白蘇坦言。
或許,這種絕境般的環境,更容易讓人表述心意。
「你在感情上是個相對被動的人,你真的想好了怎麼處理我和方採薇的問題麼?」唐傲雪眼中有抹難以發掘的笑意。
白蘇搖頭:「沒有我沒辦法做選擇,現在在你面前,我無法做出放棄採薇的選擇。同樣,因為這個採薇已經取笑過我多次了。」
「其實,採薇已經跟我說過這個問題了。」唐傲雪說道。
「額她怎麼說的?」白蘇微愕。
「她說她毫不懷疑你深愛着她,你會為了她去做任何事。可是,她能感覺到在我的事情上,你所表現出來的優柔寡斷。」唐傲雪應道:「她說我很有心機,為你做了那麼多事,讓你不知不覺中已經放不下我了。」
白蘇搖頭道:「感情會因為彼此給予的多會加深,但是如果沒有感情,給予得越多反而會變成負擔,你對我的好,我從來沒有感覺到負擔,只有滿足和欣悅。」
唐傲雪似乎很喜歡這個答案,深吸了口氣,「白蘇,其實你不用為難」
「嗯?」白蘇不明白唐傲雪這個時候如許說是什麼意思。
唐傲雪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因為,我的感情觀其實很簡單,並不奢望天長地久。我跟採薇也說過,我說你終歸是她的,跑都跑不掉。」
白蘇眉頭微凝:「我還是不明白」
「白蘇,你只需要知道,我會用我的方式愛着你就行。有回應固然會更能感覺到幸福,可沒有,也沒關係,反正任何事情的天長地久,對我來說都是奢侈。我享受的,是喜歡你的權力和過程,這是我的,誰都剝奪不了。」
唐傲雪似乎永遠都是這樣特立獨行,連愛情觀都是那樣的我行我素。
但是白蘇在這話里,聽到的卻是命運的無奈,他眉頭輕揚:「因為九陰絕寒體的原因?」
唐傲雪微愕:「你你怎麼知道?」
「還記得我們在八公山第一次見面,我不小心觸碰過你的手臂,當時我就非常好奇,為什麼你的手會這麼冰涼。」白蘇正容道,「後來,我跟你接觸得更多,我也發現,在你身邊過夏天都不需要空調。」
「起先,我還以為可能是你擁有冰霜異能的原因,但是蘇西坡先生去找九陽龍炎蟲,說是為了解決你朋友的九陰絕寒體問題,我就猜到,恐怕你口中的朋友就是你自己,畢竟你的確很喜歡用別人來當幌子。就像平常,明明是你關心我,非得說唐老關心我。」
唐傲雪坦然應道:「爺爺本來就很關心你。」
「我明白,他的關心是他的,你的關心是你的。」白蘇微笑,「我能感覺到這中間的區別。」
「你對九陰絕寒體有了解?」唐傲雪問道。
「還好,雲蒼正好在神農時期就見識過一個身具九陰絕寒體的人噢,或者應該說是仙神。」白蘇應道。
唐傲雪驚異道:「仙神?」
「嗯,降霜仙子吳潔。」白蘇應道,「有人稱他為霜娥,還有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