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國,敦倫西邊市郊,有一處很有華夏風格的莊園。
這就是號稱魯班嫡脈傳承的公輸家,也是瑛國華僑界最有影響力的世家。
一門三爵士,一子兩男,這是瑛國歷史上的僑民中是不曾有過的。可見公輸家,已經完全融入到了瑛國的上層社會。
跟公輸家相比,就算是蘇家,也有多又不及。
今日,公輸家的氣氛卻不好,很沉重,很哀傷。
因為今天公輸家家主公輸洪福收到了一份資料,資料上顯示,失聯一段時間的公輸連營死掉了,上面甚至還有公輸連營死時的照片。
公輸洪福當下召開了家族大會,臉色無比嚴峻。
老來喪子,這種痛苦簡直是無法忍受。
「他是中毒死的。」看着照片上公輸連營的樣子,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臉色冷峻。
她是公輸家已經定下的下任家主公輸輕墨,也是公輸洪福的小女兒。
是的,公輸家的下任家主是個女人,這本身就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魯班法自古到今,傳男不傳女,而改變這個規矩的,就是公輸輕墨。
公輸輕墨可是個傳奇人物,她的天賦超絕,憑藉因緣際會找回家族遺失的魯班法下部,硬是在不知不覺中,學成了最強的魯班法,將公輸家開始一點點沒落的魯班秘法重新頂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因為公輸輕墨找回秘典有功,加上她的魯班法水平是家族中最高的,而公輸家都已經來到了國外發展,正是用人之際,也就祭告了先祖,將這規矩改了。
公輸輕墨並無子嗣,
論輩分,公輸輕墨是公輸木城的姑姑,是公輸連營的妹妹。
「是誰殺死三叔的?」
說話的是公輸木城,他不是公輸連營的兒子,而是侄子。
公輸木城是個外貌很俊逸的年輕男子,眉長入鬢,細長溫和的雙眼,秀挺的鼻樑,白皙的皮膚,身上有着一股堪比明星的氣場。
「白蘇!」公輸洪福咬牙切齒地說道。
「說是白蘇!」公輸輕墨眉頭微皺,她這個補充很有意思。
「狐山寨的事,是三叔折騰出來的?」公輸木城微恍,連身在瑛國的他都關注到了狐山寨的事。
公輸輕墨點頭道:「應該是的,我記得連營年輕的時候跟苗族一個叫困龍先生的大匠師有過節,他這次就是說要回去解決這個因果的。」
「沒錯,是苗族那些偷學魯班法的小人……」公輸洪福一向認為天下魯班法只有他們才是嫡系傳承,其他的人都是冒牌貨,都是偷學魯班法的小人。
「我能理解三叔過去解決宿怨,但是他為什麼要弄出狐山寨這種事?」公輸木城劍眉輕蹙,「他這樣可是壞了規矩啊。」
公輸洪福沉聲道:「不管他壞沒壞規矩,我的兒子要處置也應該是由我來處置,而不是外人隨便能打殺的,。」
「沒錯,就算是三弟壞了規矩,也不是這樣剋死他鄉。我們一定要給他主持公道,並將他的骨灰帶回來。」說話的是公輸連天,也就是公輸木城的父親。
公輸木城的目光從父親臉上轉到公輸洪福身上:「那……爺爺,你打算怎麼做?」
「連天,木城,你們父子帶人去國內,把白蘇拿下,我要用他的血給祭奠連營!」公輸洪福憤怒得鬚髮都在顫抖。
公輸連天點頭道:「好的!」
公輸輕墨突然抬手:「稍等,父親大人,這白蘇身份特殊,在沒搞清楚情況之前,還是不要急着對他下重手,要留有餘地。」
「留有餘地?這份資料說了,是白蘇將連營給抓住了,然後關押期間殺死了他。」公輸洪福恨聲道:「殺子之仇,不共戴天。」
公輸輕墨凝眉,不過知道父親在悲怒之間,有些話也聽不進去,當下也沒有再說什麼。
但是在散會後,公輸輕墨找到了公輸連天和公輸木城。
「大哥,你們到了華夏,切莫跟白蘇產生劇烈衝突。一定要先查清楚情況,看看連營到底是怎麼死的,再決定怎麼做。」公輸輕墨鄭重道。
公輸連天微微頷首,「小妹,可父親大人……」
「父親現在是盛怒之間,他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但是我們不能都被蒙蔽了眼睛,這白蘇不是普通人,他可以把三哥制服,那也有可能制服你們。」公輸輕墨肅容,「所以,就算是為了你們的安全,你們也不要輕舉妄動,即便有機會處理白蘇,也不要下死手。凡事留一線餘地,好有迴旋之地。」
公輸連天點頭道:「小妹提醒的事,不過如果真的是白蘇殺死三弟的,我一定會殺了他為三弟報仇。」
公輸輕墨肅容道:「這事還有些蹊蹺!白蘇要殺三哥,當場就可以擊殺,為什麼要關起來再下毒?另外,給我們送來這份資料的人是誰,他又有什麼目的,你們也有腦子,不需要我說得太明白吧?」
公輸木城微恍:「姑婆,你擔心有人想借刀殺人?」
「天下間沒有活雷鋒的。」公輸輕墨沉聲道:「我懷疑連營就是被人利用了……熙熙攘攘,人與人之間本就有互相利用,可如果連三哥的死都會拿來利用的人,絕對不是善輩。我絕對不願意看到公輸家被人賣了,還糊裏糊塗地給人當刀使。」
公輸連天和公輸木城父子二人相視頷首,也就去準備了。
轉眼間,三天時間過去了。
包括白破軍在內的五個學生,被注射了「光明」之後,依然沒有一個人醒過來,而且五個人或多或少都出現了高血壓,心律不齊等症狀。
這就意味着,這種藥品對華夏人的體質負面作用表現更為明顯,絕對不能再加量,一旦加量,就可能出現朱慶那種情況,會有生命危險。
「光明」沒有辦法給狐山寨帶去光明,這一點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事了。
克洛公司想借這個機會打響知名度,讓「光明」一舉成為熱門暢銷藥的期望落空了。
不過因為克洛公司的舉措是捐贈者,除了部分思想很有些偏激的網友會去罵他們外,大部分的人也就是放下了對chesis的盲目相信。
即便是chesis出品,也不是萬能的,何況是那麼昂貴的藥,還有不小的副作用,那用不用就會有更多的掂量。
澹臺澤宇的心情很不爽,原本他以為他的人生,會因為「光明」迎來一個新的巔峰,讓所有人都知道他道克洛公司當這個ceo是無比明智的選擇。
可是現在,澹臺澤宇能看到的只是大家的鄙夷還有嘲諷。
澹臺澤宇很想打電話給江鴻璟,問一下為什麼「光明」的藥效沒有他說的那樣優秀,可是他不敢打,有苦他也也說不出來,只能自己吞掉。
「白蘇,難道你是上天專門派來跟我作對的麼?」澹臺澤宇很是憋屈。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白蘇之前,澹臺澤宇一直覺得他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不僅在青宜,就是在江南,在華夏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他有時候都覺得,如果在小說中,他就應該是那種光環加身的主角。
可自從白蘇嶄露頭角以來,澹臺澤宇身上的主角光環就徹底褪去了,就像是被白蘇偷走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