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上帝的寵兒
你是誰?少年面色難看。
雲錦繡冷淡道:你要找的人
手腕一轉,澎湃的武力一凝,凜冽的殺意夾雜着勁氣砰的一聲砸在少年面門。
勁氣逼迫,少年身子往後一扯,然雲錦繡的手卻未松,全部勁氣,竟被少年全部承接
眾人正在驚駭少年怎麼吭都沒吭一聲,便見雲錦繡鬆了手,接着少年宛如一灘爛泥般委頓在地,已然昏死過去。
周圍的叫囂聲,瞬間湮熄。
六珠武者在雲錦繡手裏,竟然連反抗都不能?
雲錦繡看也不看周圍的人,視線落在雲凌身上:跟我來,有事說。
說罷,抬腳向家門走去。
龍龍連忙扶起愣愣的雲凌,跟着雲錦繡向家中走去。
這才反應過來的眾人頓時叫囂。
雲錦繡,有種跟我們打
縮頭烏龜,連應戰都不敢嗎?
就算打敗了六珠武者又怎樣遇到陳雪靈,你就等着被虐吧
雲凌咬牙握着拳頭,雲家眾人也義憤填膺,然雲錦繡卻像是沒聽到似的,冷冷下令:都進去
雲家眾人雖惱火,卻也不敢不聽,只得轉身跟着雲錦繡走進家門,任由外面叫囂連連。
那個陳雪靈,真的有那麼厲害嗎?雲畫兒小聲問出聲。
同階無敵是什麼意思?那個女人十二歲就踏足武師了,眼下都快十四了,你說厲不厲害?雲書兒雙手環胸,神色凝重。
錦繡也同階無敵,有什麼好怕的?雲棋兒哼了一聲。
錦繡雖同階無敵,可現在畢竟是武者呀,要知道階與階之間的差距,根本是無法逾越的鴻溝
雲琴兒嘆了口氣開口。
眾人一片沉默,雲錦繡卻未開口解釋,就算她如今晉級了武師,可與陳雪靈之間的差距,還是無法估測。
同階無敵與同階無敵的人對戰,看的就是等級之間真正的差距了。
凌哥哥,跟我進來。
雲錦繡看了一眼雲凌,沒有搭理眾人,抬步進了房間。
雲凌有些沮喪,好不容易雲家擺脫了蘇家的壓制,現在居然又跑出來個陳雪靈來,可他如今,連保護錦繡的能力都沒有。
垂着頭,雲凌跟着進了房間,一關上房門,整個房間陷入沉默。
雲錦繡看了他一眼道:坐。
雲凌動了動身子,卻未過來,只將頭偏到一邊道:是我沒用。
每次修煉,他都是最刻苦的一個,可到頭來呢?基槽損毀,武力不斷下降,一個又一個的命珠消散。
若他當初不魯莽,也許就不會有這樣的後果,可他並不後悔,就算時間重來,當時的情況下,他還是會不顧一切的衝上去。
自暴自棄的話,就滾出我的房間,雲錦繡神色冷淡,但出口的話,還是忍住了,看看這個。
說着她拿出一個玉皿,裏面乳白色的武元散發着淡白色的光芒,柔和瑩亮。
雲凌心中感傷,應付似的看了一眼,接着突然猛地睜大了眼睛。
天十十萬年份的武元?
別說見過了,以前連聽都沒聽說過。
雲錦繡點頭:有失才有得,以前那個武元既然不能用,便換個好了。
雲凌被震的呆傻住,鼻青臉腫的模樣十分滑稽:換錦繡基槽是不能更改的
基槽確實不能更改,因一旦更改,所有的武力就會全部消失,彼時所有的努力都將白費,可如果本身武力就在消失殆盡,那麼這個武元,還有什麼存留下去的必要?
我能。
雲錦繡開口。
雲凌突然一把抓住雲錦繡的手,熱淚自少年的眼中滾滾而落,他有個簡單而美好的夢想,他想變得更強,保護這個小家。
他經歷過絕望,又看到了希望,可希望過後,命運直接將他打入無底深淵。
他想,這一生,可能就只能這樣了。
可錦繡,卻再一次將他拉出黑暗
十萬年份的武元?錦繡,你是說我可以換十萬年份的武元?
他大腦空白,語無倫次。
也來不及去想錦繡從哪裏得到如此恐怖的武元了,只是覺得,一切都像是夢一樣。
雲錦繡被他抓着手,強忍着甩出去的衝動,眸子清淡:是。
這個少年,是這具身子生前僅存不多的溫暖,也是她的,她會認真珍藏。
這幾日,不要去阻止武力的消散,與陳雪靈一戰後,我來給你更換。
雲錦繡收回手。
雲凌破涕為笑,一雙眼睛極亮,用力的點了點頭。
蘇家自從狂靈丹被搶後,徹底陷入絕境,最終被趕出蘇府,而不得不靠着打零工為生。
雖說蘇鉦乃是一珠武師,可蘇家在鳳鸞城的境遇,已經十分不堪。
而雲家卻也陷入全城的口水中,舉步維將。
梅子階不得不出面調停,畢竟雲家坊市,他也佔據着一半的份額,如此大的損失,他自然不願看到,何況
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與人歡笑的陳雪靈。
宮宴熱鬧至極,年前的貴族皇族子弟,無不雙目放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陳雪靈。
天才美麗尊貴。
這世間美好的一切,似乎都匯聚在這個少女身上。
眾人好像早已將雲錦繡拋在了腦後,雲家與卿雲宗不能比,雲錦繡的天分與陳雪靈的天分不能比,而美麗的容顏,此時此刻,似乎也沒有那麼的具有可比性。
陳雪靈是他們心目中的女神,無人能超越。
冷嚴蕭只覺心頭火熱,他突然覺得,自己之前對雲錦繡的轉變,有些可笑。
雲錦繡固然變得優秀,但無論哪一方面,比之陳雪靈,卻要差距甚遠。
若是陳雪靈能成為自己的妻子,那麼皇位,必定會落在自己之手。
他又何必費心費事的去追求雲錦繡呢?若他身邊,站着的是陳雪靈,她的榮耀,也都將是他的榮耀
冷嚴蕭端起酒杯,緩步走到陳雪靈面前,面上帶着恰到好處的微笑道:雪靈小姐,本宮敬你一杯。
陳雪靈先是一怔,接着嬌笑道:我記得,殿下與那雲錦繡早有婚約,準備何時完婚?
冷嚴蕭沒想到陳雪靈會突然說出這句話來,心裏驀地有些煩躁,轉而笑道:老一輩之言,多是戲言,我與雲錦繡,早已毫無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