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戰夫人的心臟處,一條黑色的好似蚯蚓般的東西正努力的往外蠕動。
那東西吸飽了血樣,身子很肥碩,還散發着詭異的黑紅色。
也正是這個東西,居然瞬間爆開了戰夫人的心臟,也正是戰夫人突然暴斃的罪魁禍首!
「大嫂,你要幹什麼?戰夫人已經去了,你竟還不放過她嗎?」章天諭驚聲高呼。
雲錦繡卻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似的,抬起手指,在她的指尖上,也出現了一根銀針。
銀針細長,緩緩的刺入戰夫人的身體,向那黑色的東西探去。
「少主!」
戰南天面色蒼白,他想要上前將雲錦繡阻止住,然卻被司景給攔住了。
章天諭急聲道:「司景少爺,你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些阻止她,戰夫人已經夠慘了!」
章天諭憂心的開口。
司景臉色不斷的變幻着。他不相信小師妹會平白無故的傷害他的母親,何況在此之前,母親與小師妹的關係是極好的,何況,就算小師妹真的要動手,也沒有必要在對母親下了毒手之後選擇留在
這裏。
一走了之不是更隱蔽嗎?
司景咬牙:「天諭姑娘,請你安靜!」
章天諭臉色一滯,臉色也變得不太好看,然視線卻冷凝着向雲錦繡看了過去。
那戰夫人死相其實很悽慘,但眼下,被一團白光完全的包裹,卻沒有冷卻的跡象,反倒像是還鮮活着。
被爆了心臟,應該沒有復活的可能吧?
雲錦繡全神貫注的將銀針貼着那黑色的東西身邊緩緩的探了下去,而後銀針緩緩的繞了給彎,瞬間將那黑色的東西給捆綁住了。
那黑色的東西立刻掙紮起來,其皮膚也變得十分的滑溜,竟似要從那銀針里脫離一般。
正在這時,銀針的針尖突然變成倒鈎狀,在回勾的剎那,猛地刺進了那黑色的東西體內。
雲錦繡驟然用力,那黑色的東西直接從開花的心臟內被拎了出來。
「吱——」
那東西雖然只是個蟲子,可卻叫聲尖銳,看起來十分的凶煞。
雲錦繡神念一動,直接送入到瓶子之內,這才抬手,無數的白光向戰夫人體內涌了過去。
白光充斥,直接遮住了章天諭幾人的視線。
戰南天倚靠着司景,一臉的灰敗。
章天諭神色不定的看着微微扭曲的時空,她心裏滑過一絲的冷凝,卻是在這時,只聽白光內,再次傳來「砰」的一聲悶響。
這一下,司景的神色也變了。
而白色的光罩之內,雲錦繡更是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因戰夫人的額頭,也在那一剎炸開,也便是說在戰夫人的腦海里,還有一條這種蟲子?
雲錦繡內心暴怒,出手的人已經狠辣到極點了,居然這麼不擇手段的加害!
她一咬牙,時空瞬間逆轉。
在戰夫人恢復的剎那,雲錦繡神念直接探入她的腦海,向那條黑蟲捉去。
那黑蟲已經佔據了戰夫人的識海,膨脹的十分嚇人,難怪能夠擠破戰夫人的心臟和腦顱。
雲錦繡不敢大意,若是任由這蟲子胡鬧,戰夫人的腦顱將會被嚴重的破壞,到時只怕同樣會造成極為嚴重的傷害。
幾乎是雷霆手段的,雲錦繡直接捉住了那條黑蟲,強行的將那黑蟲給塞入瓶子內,雲錦繡這才退出戰夫人識海,這一次,仔仔細細的將戰夫人的身體全部的檢查了一遍。
那蟲子應該是極為細小的,只有在爆開或者喝飽了,身子才會膨脹變大,所以之前她檢查了幾次都沒能發現。
雲錦繡全程開着術眼,一點點的再次檢查個遍,再沒有發現任何的危險,醫訣的力量才再次的湧入到戰夫人的體內。
起死回生這個術,她此前基本沒怎麼用過,畢竟是要折壽的。
她看似生命無限的漫長,可命果的出現卻讓她對生命再次的存有了敬畏之心。
世間的一切,都會走向一個終點,當然也會有新的開始。
她有着漫長的生命,並不代表着她沒有死的那一天。
無限的折壽,對於她來說,也是十分恐怖的事情。
可眼下,卻是不能不用,戰夫人的死,與她似脫不了干係。
隨着起死回生術的使用,戰夫人的身體也在快速的癒合,這般不知過了多久,平躺着的戰夫人突然像是回過氣一般,發出「啊」的一聲痛呼。
白色光罩外,戰南天又驚又喜:「是你娘!是你娘的聲音!」
司景的心也狠狠的一松,扶住戰南天。
父母的感情其實很好,也正是他們如此融洽的關係,才讓他沒有走上歧途。
娘出事,爹一定比他還要擔心。
章天諭臉色變了又變,雲錦繡這是什麼術?死了的人竟還能讓復活不成?
這個賤人!果然有手段!
「嗬……嗬……」戰夫人劇烈的喘息着,瞳孔里的痛苦還沒有消散,只拼命的抓着雲錦繡的手臂,痛苦的掙扎。
雲錦繡微眨了下眼睫,給她服下一顆丹藥,這才輕聲道:「戰夫人,沒事了。」
戰夫人圓睜着眼睛,盯看着雲錦繡,卻只是劇烈的喘息,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雲錦繡這才一抬手,白色的光罩散去,戰南天和司景立刻便沖了過來。
雲錦繡看向司景道:「戰夫人身體極其虛弱,這兩日需要安靜的環境修養,不可吵鬧。」
司景看着雲錦繡千言萬語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但還是道:「小師妹,謝謝你。」
雲錦繡微抿了下唇角,沒有多說。
起死回生這種大術,對她來說都是極消耗的,雖然身體上看不出什麼,但是那種不舒服卻是深入骨髓。
雲錦繡這才轉身,一直走到章天諭面前,目光冷凝:「你來的很是時候嘛。」章天諭目光看向戰夫人,見她雖然神色蒼白,但確實是復活了,心裏滑過一絲的震驚,卻還是勉強笑道:「大嫂,戰夫人答應教我胡琴,我來這裏也正是來戰夫人跟我上課
呢。」
雲錦繡微扯了扯嘴角:「學胡琴……」她面上帶了一絲冷嘲的意味,目光卻在她身上掃了掃,旋即勾起嘴角:「我是不是該恭喜你?」